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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随着时间流逝,我们与交接人见面的时间快到了,一路上当地人看着我们一身打扮纷纷回头观望。看到这样的情形,陆毅文不由问到:”我们这样到天字码头这是否太显眼了?虽然这离英法租界还有一大段距离,但还记得老吴说过的话吗?列强巡逻兵换班的事。“

”这么说来为了不招人显眼,我们应该显得更像本地人才行咯?“我回答到。一路上就我和毅文唧唧歪歪,于熙却一直沉默寡言,我们一直试图与她搭讪,她回答的总是十分简短,要么”嗯“要么还是”嗯“……

我们只是卸了身上的大多数装备,并挂在离这里最近最大的那棵木棉树那,这么高恐怕只有我们有办法拿回了。

到了天字码头,在我对以往历史理解中,1839年(道光十九年)3月10日林则徐到达广州查禁鸦片,就是在天字码头登岸,鸦片战争爆发后被皇帝免职,充军伊犁,而离开广州时,他也在此下船的。

不过,我的记忆中天字码头挺大,但好像和现实中的不太对版,周围矮房称托出了一幢五层高的建筑,这算是这一带最高的建筑了。

就此查看了一下地形,制高点只有天字码头海关大楼了,我们三人躲开人流,沿着凸出的墙面及窗户攀到楼顶。没想到于熙的身手并不亚于我们,爬上来的时候我们三人基本同时看到对方。

这个时候于熙终于说话:”喂,你们俩。“

我们回过神来,她又指了指从俯视角看的整个码头说:”容许我为行动制定一个计划,你们看,宽阔的江面能容下几艘大型帆船甚至外国的铁甲船。我们都在吴平子老师那知道,英法驻军租借都设立在拾翠洲【①】沙基大街的,这是有突发情况从拾翠洲走水路派兵到这里支援并不难。但渔船密布在江上,要行驶过来还需要一些时间,而且船桥上不少搬运工和来回流通的货物,这样或许能很不错的掩饰我们的身份以及安全撤离。“

”这个可以有!对了!听说交接的人是传教士,按照天主教传统,应该是穿着一身教袍出来的。而且传教士会时常在一些公众聚集地传授天主福音吧,这样的话对那些外国兵传传福音之类的可以直接蒙过去,哈哈!“陆毅文想到这不禁笑起。

我还在想着,这么茫茫人海应该怎么找到接头人呢?突然想到了老师与我说过的话,我也就说顺口说了:”这样一来我们要找的目标就更加明确了,只要是在码头范围内的传教士吧。记得老师说过,我的鹰眼视觉可以找到需要找到对象,甚至分清敌我。“

”你就好咯…有这样的天赋,那你瞎吹什么还不赶快用鹰眼找找!“毅文说到。

”我尽量吧,恐怕等会只能你们先走了。“

为了争取时间,我只好试试看。闭上眼后,又是那种感觉,睁眼后猛然觉得视力急剧上升,但看到的东西都是黑白无色的,也没有像老师说的一样能呈现出目标甚至分清敌我。

但我现在觉得那是不可能的,我再怎么练也就看清在米上百米范围左右的任何物体,能分清金属物体以及暗布的机关陷阱会呈现金色而已,认认脸什么的还行。

我凝视着眼前景象,一个穿着教袍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位中老年外国人,头发中长,留着一圈胡子,衣着就不用说了。“不过受到鹰眼影响,我很快就感受到这能力带来的反噬。我捂着眼睛做着手势让他们先去,休息一下随后我跟上来。

只感觉有人拍了我的肩,听到毅文的回应声音。能感觉到,俩人从屋顶沿着窗户攀扶并极速往下落的气息。

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为了不拖慢脚步,我尝试睁开疲惫俱痛的双眼,迎来的却是一阵强烈刺眼的白光令我头晕目眩。刚刚试着站起来又退了几步后瘫坐地,所幸这是屋顶平坦面积挺大,我才没有摔下去。

这次使用鹰眼时间不算长,眼睛要不是刚才强硬睁开,早就恢复不错了。既然视力已经恢复,我也是时候去找他们汇合了。我可没他们这么不要命直接攀下去,我利用楼顶的绳索滑下去。这个袖剑护腕确实好用,连掌部都有鳞甲保护,若是平时直想接这样下去,手一定得磨出血。

我感受到了极速滑落的快感,再次忍不住表扬了这装备。问题来了,这么多人该怎么找到他们呢?我应该在高处寻找才对,但未免这太引起注意了……

总之与其这样瞎找,还不如回到藏装备的地方等待,若他们迟迟等不到我,肯定会回来取装备的。我也在自责,第一次重要任务就出了这样的岔子,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如今一边等一边琢磨着鹰眼的事,虽然并不真正了解鹰眼这能力,但想驾驭这种能力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长叹了一口气,想着老师口中所说的不少历代著名刺客都能熟练使用鹰眼,而且被说得如此神化,还能看穿墙和辨认敌我之类的。而我所谓的鹰眼,却没有像那些历代刺客拥有的神奇能力,且用了之后还会反噬……

果然我等了一会后,他们带着一位教士过来了,那位教士与我所看见的相似度极高。教士着我那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走前来对我说:”愿主宽恕你的无心之失,我是菲尔逊教士,蒲晋舒先生,你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但这里不适宜长留,我们还是先回到教堂在讨论正事。“

菲尔逊教士语序干脆利落,难怪这么快毅文和于熙就回到这边来了。我们三人点了点头,从木棉树上取下装备后随着菲尔逊教士来到一处矮房,大家都觉得很奇怪。

只见菲尔逊教士从一破桌下拉出一个箱子,然后说:”等下去教堂的时候会经过几个关口,首先是你们国家部队把守的永清门。再经过广州协镇到达高第街,从协镇开始就是英法军队的管辖区域了,所以最后关口就是归德门,门后就是圣心大教堂。“他想了想,继续说:”这是给你们预留的天主徒教袍,从吴平子先生发来的电报说有三位身手非凡的学生即将来到番禺城,为了不耽误更多时间,穿上这身衣服可以避免更多无谓事情。“

这么小的细节都不放过,看来老师都安排妥当了嘛,途中情况果然如教士所说一样。

我们没有卸下装备,只是在外披上了教袍,大型武器利用双手握拳夹在前身,这个动作一直坚持到过了归德门。穿过归德门,一座从没见过的特色建筑亮在我们眼前。这是我在番禺见过结构最奇怪最高的一座建筑了,难道这就是圣心大教堂吗【②】?

穿过正门直走近教堂,从外表的刻画能感受到西方艺术的精髓,但听说整座教堂的建造均由本国人士完成,而且筑城时间远超过西方其他教堂所花费的工时,不得不赞叹东方工艺的精湛。

教堂大门并无关住,走进教堂后,首先看到从七彩玻璃窗上刻画的一幅幅画面,紧接着看到整齐排列的长椅以及石柱上的蜡烛灯。在这里让人感觉心身放松了许多,如同进入了一座永久庇护所。

菲尔逊教士打断了我们内心的寂静,他做了个手势让看门人关上了教堂大门。他说到:”在这里就可以脱下教袍了,同时我也该让你们进入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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