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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程子恒(4)

当我醒来时,已是早上,正躺在自家沙发上

“醒了?”肖岚从厨房走出来,将一碗汤水递给我,“醒酒的,喝了吧。”

我接过碗,问道:“你怎么在这?我记得,我昨晚好像去喝酒了。”

肖岚白了我一眼,说:“你醉得跟烂泥一样,赖死在人大排档那里,老板就打电话让我去领人。”

我点点头,初三那年我们一群人经常跑那大排档大吃大喝,那叱咤风云的的样子,老板自然把我们记住了,现在想起,那段日子多么美好啊

“怎么,没追到人,伤心欲绝借酒消愁?”不愧是肖岚,说话一针见血。

“你怎么知道?”我将碗里的汤水一饮而尽,很苦

她将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我:“你看看这个。”

我拆开一看,差点没把我气得背过气去!里面有一张50块钱和一小行字,写着:舞蹈鞋+鸡扒饭+香菇菜花。落款是叶欢雨。她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两不相欠吗?!我无力地放下信封,有些心灰意冷了

“被拒绝了?这么狼狈。”她双手横抱,好笑地看着我

“差不多吧。”我放下碗,“她有喜欢的人了。”

“那你呢?放手?”

我苦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是你呢,肖岚,如果你喜欢的人心里有了别人,你会怎么做?”

肖岚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她想了一会,说:“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与他是否心有所属无关,这是我一个人的情有独钟。”

心有所属,情有独钟。我反复思量着这八个字,沉默不语。

想起这么久以来,对于叶欢雨我所做的一切自始至终都是甘之如饴,无怨亦无悔,关于喜欢她这件事,亦是如此。

我拍拍肖岚的肩膀,笑了:“谢谢了,兄弟!”

“你怎么又来了....”欢雨站在门口,无奈地扶额

“给你做饭啊。”我扬了扬手中的大包小包,然后自顾自地走进她家里,“今天的菜花很新鲜哦,我还买了肉,等会给你露两手。对了,你家厨房在哪?”

欢雨追过来,拦着我:“出去,我不需要。”

“啊原来厨房在那里。”我忽视她的话,往她身后瞄去

我绕过她大步走去,发现她家的厨房很干净,干净得像,像没用过几次一样。果然,叶欢雨就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笨蛋!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欢雨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无辜地耸耸肩:“我只是想给你做顿饭。”

“我不需要,你快走。”她别过头

我笑着,伸出双臂将她圈入怀中,猝不及防。欢雨一怔,不安地扭动着:“放开...”

“我真的,只是想给你做顿饭而已啊。”我苦笑地说,把头埋进她的发间,嗯,很好闻的味道,像....茉莉花。

“好,你先放开我。”她服软道。

我轻轻地松开手。之前的经验告诉我,不能太着急,把她逼得太紧,结果只会适得其反。我看着她憋红的小脸,忍俊不禁。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轻轻为她撩去额前的碎发,说:“出去等我吧,油烟味对女孩子皮肤不好。”

她一脸的如释负重,逃得比兔子还快

“来,尝尝这个,很香的。”

“不要。”

“为什么,很美味呀。”

“我的碗已经装不下了!”她幽怨地说,“你当喂猪呢....”

“哪有。”我笑眯眯地说,又往她碗里夹了几片五花肉

“不要再夹了!”她急忙用手护住自己的碗,一副“你再给我夹菜我就跟你同归于尽”的悲壮表情

我溺爱地揉揉她的头:“好,不夹了。”

“手拿开。”她拍开我的手,一脸不忿

“好好好。”我举起双手,装作投降的样子,“欢雨大人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我可没说小的不敢了

她扑哧一笑:“吃饭。”

“遵命!”

“欢雨,你为什么选理科?文采这么好,应该读文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瞟了我一眼,“我懒,文科要记得太多。”

“那你怎么只写数学题?”

“开拓思维。”她戏谑道,“智商太低会影响下一代的。”

那我负责智商好了。

“那你为什么?.....”

“你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她打断我,“查户口呢。”

我憨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啊。

“还有就是....”

“什么?”我不解道

“我家的碗跟你没仇吧?你居然用这么多洗洁精!”

我低头一看,大半碗的洗洁精在瓷白碗里荡漾....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该死,一定是我刚才幻想跟她的下一代时太入迷了!

短暂而美好的寒假结束了——如何去见欢雨又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我在高二(1)班她在高一(2)班,两个年级间隔了3层楼,我也只得眼巴巴地跑上五楼打水,再偷偷地从窗户里看她几眼

也偶尔在校园内偶遇的时候,她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亲昵的女生,每每我想打招呼的时候,她就狠狠地瞪着我,示意我不要跟她说话....而且自从我上次在教室给她带饭后,她就再也没有留堂写过作业了。

更甚有一次,我拎着菜蹲守在她家门口,想着她总不会不出门吧

结果,门开了。不过不是欢雨,而是一名妇人拎着袋垃圾开的门,她吓了一跳:“你是谁?!在我家门口想干什么?!”

我看她跟欢雨长得有几分相似,可能是她的妈妈,那,这可不就是未来岳母吗?!

我灵机一动,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扬了扬手中的食材:“我是来收垃圾的,阿姨你是要去倒垃圾吗?给我吧。”

“妈,给他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欢雨笑道,“他是来收垃圾的。”

妇人半信半疑地将垃圾递给我,自言自语道:“我说闺女,这小区服务也太好了吧,居然有人上门收垃圾,这能吃吗?”

一旁的欢雨捧腹大笑。

我有些哭笑不得,说:“谢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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