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有这么一间房子,进门两边放置着九张案桌,其中每张案桌都放置着一个剑架,其中六个剑架上放置着一把剑,而剑上都贴着一张符纸,房子中间摆着一张红木桌子和一张红木椅子,最前头放置一张与那九张不同的案桌,中间的桌上摆着几把毛笔,一些已经调制好的红色朱砂墨与几张符纸,还有一些应该是算卦用的道具和十几本整齐放在一角的书籍,而最前头的案桌上摆着一个香炉,香炉旁还有一盒燃香。
这间房子没有窗户,木门也是封闭式的,阳光只能透过木门上方的门头窗板照进这里,给这间看似阴凉的房子带来了些许温暖,光泽。
通过阳光可是清楚的看见房间内的任何东西,地面很干净,没有丝毫的灰尘,桌上的物品排列着,如果用手一抹的话,可以知道手根本就不会脏,这桌上也是非常干净,同时那些摆着剑的案桌和剑也都是很干净,整个房间有灰的地方恐怕只有那个置香的香炉,从这些可以看出,这房间经常被人打扫着。
“咯吱”
木门发出沉闷又有些刺耳的声响,随声看去,只见门缓缓推开,一个黑衣少年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把剑。
他来到红木桌子前缓缓坐下,将剑置于桌上一边,右手拿起毛笔,同时又拿过一张符纸,轻点朱砂,一脸郑重的样子在符纸画了几笔,每一笔,他都画的很慢,该用力的地方用力,该轻的地方轻,每一笔过他都喃喃念些什么咒语,一笔笔过,符上出现些许霞光,待整张画好之时,刺眼的金光自符上爆射而出,不过也就是刹那间,金光又退去了,留下一张看似很普通的符。
少年放下手中毛笔,左手成指,轻点朱砂墨,指尖按在符上中端往下划,自符尾中端结束,这条淡淡的红线与符上的其余那几笔鲜红的笔画是格格不入,又仿佛带着独特的力量,在隔绝着什么,不多时,这条红线越加的鲜红,那红色又好似在与符上其余那由毛笔所画的几笔在比拼颜色一般,想要掩盖其色,一点点的加深,直至变成了一条透着深沉的黑线。
少年擦了擦手,拿起置于桌上一边的剑,缓缓拔出,这是把断剑,仔细看的话也可以发现在阳光下透着霞光的剑刃上有些许不规则的齿状,看来这把剑经常劈砍在坚硬之物上,磨损的比较厉害。只见少年左手持剑平于胸前位置,右手轻抚着剑刃,一脸的郑重,放下手中的断剑,又将剑鞘拿起,从其内倒出剩余的几块剑身,这把剑的剑身一共断成了四块不同形状长短,就剑柄所在的那段剑身比较长,其余的几块都比较短。
“伴我许久,却使你断掉,是我之过,送你一缘,他日必将脱于凡兵!”少年看着剑喃喃自语着,右手拿起刚才画好符贴在剑柄所在的剑身之上,不过这贴也是很有讲究,并不是随便贴下,是以那条用手指所画的,现已变成黑色的黑线为点的符纸中端位置,盖于剑刃上,并用一种极为严肃细心的态度慢慢贴于剑身两边,使得符纸上没有出现丝毫的空鼓,他没有用一点的胶,可这符纸却好似长了手一般紧紧贴着剑身,与剑身融为一体一般,或许只有用手抚摸,才能感受到那丝丝凸起之感。
“剑归合一!”少年轻喝一声,双手持剑朝上,随着这一声轻喝,那摆在桌上的剩余三段剑身飞舞而起,依次重归主剑身之上,些许透着灵力的霞光的出现,剑身之上那几条裂缝一点点的消失不见,几段剑身的分段处融为一体,剑刃上那不规则齿状也是消失不见,这把剑不再是一把断剑,而是一把完美的好剑,如之初造,不过少年心中明白,这只是看起来的完好,这把剑其实还是断的,如果想要真的重归完美,还需要静养许久许久,十年,二十年,又或者百年,千年,但当真的重归完美出世之时,就不再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凡兵了。
“嘘!”少年沉沉的嘘了口气,额头有那些许汗水出现,这些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事好似很是麻烦,使他的身子也感到了些许疲惫,不过少年没有停下,闭着双目右手抚摸剑身,又是几缕灵气出现窜入剑身内,顿时,剑抖动了几下,几声微不可查的剑鸣声自剑身内发出,这剑好似活了,有了心,有了灵!
当这剑发出剑鸣声之后,房间内的其余六把剑也是发出了欢快的剑鸣,只是它们的剑鸣比之这把剑较为明显,剑鸣不断,好似在欢迎新的同伴一般。
“接下来只要将封符画好就可以了!”少年将这把已经完好的剑插回剑鞘喃喃自语道“沉寂于此静待缘人!”
少年将剑置于桌上,再次拿起毛笔和一张符,重点朱砂墨,在符纸上一笔画下,没有丝毫的停顿,不多时,符纸上出现了鬼画符一样的图案,但是符纸的中间部分却是空白的,刚才那一笔并没有画到这个地方。这时,他提笔轻点朱砂墨,在这个中间的空白地方画了个奇怪的阵符,放下手中毛笔,手指成剑,粘了点朱砂墨按在这个符纸之上,一个双指印留下,顿时,一缕缕肉眼可见如那雾气一般的灵气自他指间散发出,围绕在符纸之上,擦了擦手指,拿起符纸轻吹一口气,雾气散去,将符纸抖了两下,小心翼翼的将其贴在剑鞘之上,这一切所为是一气呵成,好似做过很多次,很熟练。
“好好在这里沉睡吧,日后缘来,定能找个好主人!”少年将剑放在一个剑架之上喃喃念道,好似这把剑有灵,在跟其说话一样,不过他的话语并没有得到这把剑的回应。
“一切皆有灵,一切皆有其缘,一切自有其运,何为摆脱命运,改变命运,或许这就是命运中安排的一环而已!妄人妄想自以为改变了命运……”少年收拾了下红木桌子,又翻了下书喃喃自语着。
对了,忘记说了,此少年正是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