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那么晚到哪里去了？”季凡回去的时候，季老爷子还在客厅呢，见他回来站起身凑近，却突然皱了皱眉，“喝酒了？”
季凡闻了闻身上的酒味，有些浓，应该是顾离这丫头身上的。他也不解释，只是脱下了外套。
“说实在的，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季老爷子想到老高打电话来说算了，两个人不对胃口。高恩，顾老爷子是见过的，乖巧文静，十分讨人喜爱。两人怎么就没对上眼呢。
季凡拿起季老爷子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爷爷，不要再给我相亲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季老爷子愣了片刻：“什么？是哪家的姑娘？怎么都不带回来给我看看！”
“爷爷，那这么快，八字还没一撇呢！等追到了就带回来给你看。”
“臭小子，一个小姑娘都搞不定！想当年我追你奶奶的时候……”
一觉睡到了正午，今天天气不错，顾离在房间里就感到了一股暖意。她皱眉伸手揉了揉两侧发痛的太阳穴，慢慢睁开了眼睛。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痛欲裂。顾离只能怪自己，自作自受。
忍着头痛起床梳洗好，今天不出门，顾离穿了一身家居装，运动系的。扶着墙走下楼，顾离叫了几声，没人应？她打开门一出去就看见林嘉怡在花圃里浇花，看见她走出来，抬头看她：“起来了？厨房有醒酒汤，自己去热一热。算了，我去吧。”
林嘉怡停下动作，走到厨房，顾离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林嘉怡开始在厨房忙活，顾离从背后抱住林嘉怡，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摩挲，动作亲昵：“婶婶，你真好！”
林嘉怡由得她抱着：“现在才知道啊，臭丫头！”
“一直都知道啊。”顾离眯着眼，像孩子一样地蹭了蹭，有些撒娇的意味。
林嘉怡动作温柔地拍掉她的手，嗔怪：“好了，放手，都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其实啊，是你家季老师昨晚特地交代的，怕你隔天头痛，让我记得给你煮些醒酒汤。”
“什么我家？”顾离开口。
“我不过是随口说的，倒是你，怎么就抓着这个关键词？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就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顾离端着醒酒药，边说边往外走，怎么感觉有些心虚？
林嘉怡把加热的饭菜也端到饭桌上：“反正我叫他以后常来家里玩的。”
顾离咋舌：“什么？他……他答应了？”老师到学生家里来玩，想想都奇怪。
“当然！”
林嘉怡知道她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就在餐桌坐着陪她一起。
林嘉怡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鱼肉：“假期快结束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吧。”顾离咽下嘴里的饭说道。
林嘉怡提议道：“叫上季老师一起回去啊，多个人多份照顾！”
顾离扭扭捏捏的，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又放下，拿起，放下，重复了几次后，在微信里大吼了一声：汪。
温含：怎么了？我的小离离。
顾离一阵恶寒，这丫头真腻歪。
顾离：我婶婶让我找季老师一起回去。你们说我要不要……
秦臻：要的要的，哇，阿离，你婶婶绝对是个神助攻啊！
温含：此处该注意的不是为什么婶婶见到了季老师吗？
顾离默叹，都是一群看好戏的。
顾离：所以我该怎么办？
温含：去吧，少年！
……
顾离看着那号码犹豫不决，结果就是这么戏剧性地，顾大小姐一时手滑，不小心打了……出去。
“喂，顾离。”电话那头传来清冷的声音。
“额，季老师，是我，顾离。”顾离先乖乖地打了招呼。
季凡失笑：“我知道是你，顾离，有什么事吗？”
“那个，那个，你什么时候回去？”顾离有些尴尬，把手机握紧了一些。
愣了片刻，季凡轻笑，声音低沉清冽：“想和我一起？”
“嗯。”顾离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我婶婶要我问的，她说和你一起比较安全。”
“我都可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可以吗？”顾离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明天回去也好，还可以休整一天。
“好，那我帮你一起在网上订票了。”
“嗯。”
“那老师再见。”顾离十分有礼貌地结束了对话。
“嗯，顾离，代我向你婶婶问好。”季凡含笑。
绕是通过电话，顾离也能听得出季凡在那头充满笑意的脸。那声音明显是春风得意？
“就这样，再见。”顾离匆匆地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傻笑。她这是怎么了？
国庆假期这么快就结束了，回去那天顾离没让顾平清和林嘉怡到车站送，直接在家里告别了。顾林、杨昕把她送到车站。
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大哥和嫂子快回去吧！”
“好好照顾自己！”顾林叮嘱。
“好。”
“有事打电话！”顾林再次开口。
“好！”
顾林还想说些什么，顾离赶紧开口：“大哥，你怎么比婶婶还唠叨！我知道了。”说完顾离就上前给了顾林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又给了杨昕一个拥抱：“嫂子，我大哥挺好的，你们要幸福啊！”
“好，阿离你也要好好的啊，有空我去看你！”
“好。”
……
“再见！”顾离朝他们挥挥手，直到看不到人影才收回视线。
注意到那边季凡正走过来，还没放下的手又高高举起挥了挥：“季老师，这里！”
其实季凡早就看见顾离了，只是看见她在告别就没过来打扰。此时看见那个穿着红色夹克衫，牛仔裤子的顾离，脸上神情不由更加柔和，嘴角也挂上了一丝笑意。
季凡加快步伐，走到她面前停下：“这回，睡得好吗？”
顾离脑子也转的快，知道他是记着上次的事了，不就是睡了一路嘛！本来坐车就无聊，睡觉可是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
顾离故意打了个哈欠，开玩笑道：“睡得不怎么样呢。”
顾离去取票机前取了票，时间差不多了就和季凡一起上车。
“老师，听音乐吗？”刚坐下顾离开口问道。
季凡挑眉表示赞同。顾离从包里拿出耳机插上，自己带了一只耳机，另一只塞进季凡耳朵里。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抒情的音乐缓缓流出。
路有些颠簸，顾离没一会又昏昏欲睡了。摇了摇头想保持清醒，眼睛猛地睁开，又缓缓合上，挣扎了几次，顾离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季凡余光旁边的小姑娘那可爱的模样，嘴角带笑，心情莫名地很好，不知是因为音乐，还是身旁的女孩。或许，都有。
顾离今天绑了斜侧的麻花辫，她睡着的时候，头歪过来靠在季凡肩膀上。由于她头侧着，一些细碎的未被扎进去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怕她不舒服，季凡伸手轻轻把她的那缕头发绕到耳后，动作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