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红着眼睛,昨天她又听到爸妈吵架了,他们只要在一起就吵架,他们吵架也从不会顾忌她,就这样当着她的面吵的不可开交……
“哥哥,你带我出去好不好?去哪里都好。”顾离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季凡。
季凡从小就是个谨慎思虑周全的人,可是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第一次没有考虑后果。
他带着顾离乘车去了海边……
太阳快下山了,顾离提着鞋子赤脚走在沙滩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积压了好久的郁闷和伤心逐渐随着海风吹散,心情舒畅了好多。
季凡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看她走得离海近了,走上前牵起她的手。
女孩面露一丝诧异,男孩紧紧握住她的手,解释道:“你不会游泳。”
两人牵着手在沙滩上走,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红色。
“哥哥,看,夕阳!好美!”顾离指着远处。
季凡给大人们留了纸条,所以两人最后还是被大人们找到了,找到的时候顾离正窝在季凡怀里睡得香甜。季凡把女孩交给了顾家并表达了歉意。顾离被叔叔阿姨带回了家,教育了好久。而季凡被季老爷子带回去后,听说关了好几日禁闭。
之后,因为顾老爷子去世,季老爷子也很少去顾家了,季凡自然也去的少了。小时候朋友之间的友谊因为长时间的不来往很容易就淡了。
那时候的季凡对顾离来说只是一个像哥哥一样温暖的存在,记起他时,嘴角时常牵起笑意,但是日子还很长,而人儿还很小,当时间慢慢地走着,走着,有的人逐渐淡出了你的生活,你对于他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影子,最后,只剩下一点记忆,储存在记忆的最深处。而当记忆的袋子出现了一道裂痕,那些逐渐遗忘的人和事又重新聚拢,这时才发现缘分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哥哥,你长的这么好看,以后我嫁给你好不好?”
“哥哥,明天见!”
“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哥哥,我好喜欢你啊!”
“哥哥,谢谢你!”
“哥哥,再见!”
“哥哥……哥哥……”
……
顾离一早就醒了,撑着手臂偏头看着身边睡着的男人心里一阵感慨: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呢!这辈子能遇见他,真好!能每个清晨都在他怀里醒来,真好!这样想着,顾离不自觉地往季凡怀里又凑了凑,脑袋在他下颚处摩挲。
季凡伸出手臂把顾离往怀里一揽,不让她再动弹:“阿离,别动!”
“好,我不动了,你继续睡吧!”顾离窝在季凡怀里不动了。
“可是,你已经把我吵醒了……所以,你要补偿我!”季凡委屈地控诉,紧接着他一个翻身把顾离压在了身下,睁开眼看着她,他的眼里一片清明,哪里是刚睡醒的样子!
顾离措手不及,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被季凡压在了身下,两人呼吸相闻,季凡微微撑着胳膊尽量不压着她。
季凡从头发开始吻起,额头,眼睛,鼻子,脸……就像上次早上顾离描绘季凡的轮廓一样,只是上次顾离用的是手,而季凡,是唇。
季凡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不再满足于现状。他伸出手指灵巧地把顾离腰上系着的结轻轻一挑,带子就松了,浴袍顿时松垮地搭在顾离身上,胸前的肌肤露了大半。季凡看到眼前的风光,眸色更深,手开始不安分地乱动,他的手抚上顾离光滑的背。
顾离一个激灵,恢复了一丝清明,此时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丝沙哑和妩媚,浑身发软,伸手推他,即使用了力气还是像打在棉花上一样:“老师,我们还要去看日出呢,你昨天答应我的!季老师……”
季凡叹了口气,不再动作,把头埋在顾离的肩胛处,过了好久才平稳了呼吸:“阿离,我是迟早要栽在你身上!好,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就不会了!还有,不要在这种时候总是叫我季老师……”还是不忍心,还是再等等,等到结婚的时候吧!
海边,清早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顾离拉着季凡在沙滩上坐下,把头靠在季凡肩上,过了好久才开口:“季凡,你还记得吗?我们的约定,我说过我以后要嫁给你的!”
季凡转头看她,有一丝诧异,但又马上反应过来,动作轻柔地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理好,淡淡道:“记起来了?我以为只有我记得你,你都忘了,毕竟那时候你还小……”
“对不起,竟然忘了你。也许是还小,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记忆太过糟糕了吧,很多以前的事都想要忘记,渐渐地便真的都忘了,没想到,竟然还忘了那时候对我而言这么重要的你。季老师,我前几天整理房间的时候翻到了一本旧相册,一时好奇打开看了好久。那里面的人,是我。那是我送你的吧!你还留着?”
顾离酝酿了半天继续道:“季老师,你是不是在书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认出我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顾离笑着问他,像是随意问的,可是语气却异常认真。
季凡偏头,神色认真,一字一句地道:“是啊,好像是很久了呢!小时候对你也许是单纯的喜欢,渐渐地不联系了,便也就这样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国外我会时常想起你,那个要跟我拉勾许诺嫁给我的小女孩。以致于过了那么多年,我都没办法接受别的女孩子。因为担心她会一直等着我,担心她到时候知道了哭鼻子。所以回国见到你,知道在你的学校代课后,我告诉自己,如果你还没有喜欢的人,如果你刚好喜欢我,那么我们就试试吧,试着在一起。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一个你想要的家。”
顾离把头埋在季凡怀里,用两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季凡,我这辈子是栽在你手里了。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就算没有记起以前的事,我还是喜欢上了你,喜欢到我想和你一起压马路,想和你一起坐摩天轮,想一起看日出日落……想和你做很多很多的事。事情很多,我想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来实现。季凡,我想和你手牵着手一直走下去,一辈子。我知道我这个年纪说一辈子还太早,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真的作好了和你过一辈子的准备。”
季凡含笑看着脸蛋变为酡红色的女孩,温声道:“阿离,你这是在告白?”
顾离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郑重,语气里却泄露了一丝紧张的情绪:“不,我已经告白过了,我是在求婚,所以,季老师你答应吗?”
季凡听着女孩酝酿了许久说出的话,有些许诧异,但更多的是欣喜。知道她紧张,便开玩笑地问道:“没有戒指吗?”
顾离愣了半晌,笑着威胁道:“没有戒指,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季凡笑了,站起身,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本来打算过几天准备的充分一些再求婚的,可是今天似乎也不错。所以,阿离,嫁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