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让她觉得恶心,她本以为她自己才是惨无人道的,却不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庵里的姑子都披着菩萨像,内藏着一颗令人想要作恶的心。
脑袋中浮现那**的画面,那里面有那七个姑子,而她被绑在柱子上;陌锦城知道这是原主的记忆,她看到那七个姑子把一个犯妇绑在床上,那个犯妇身上只着一件亵衣,那些姑子外她身上胡乱捣弄,最后那犯妇不忍羞辱,咬舌自尽。
那**凌乱的画面让陌锦城忍受不住,趴在一边吐了出来。
那苍白的面容,让人看了害怕。
“陌小……陌公子。”身后一个粗布妇人拿着簸箕,有些心疼的看着陌锦城,那脸上的烫伤丝毫看不出狰狞,反倒显得让人怜惜。
这妇人姓范,名崇花,先夫苏永生原是兵部尚书,为人刚正不阿,固执又有些愚忠,可是往往正直的人都不会存于朝堂,苏永生厌恶党政,所以更容易成为被除去的对象,帝皇多疑,不管一个人是否忠心,为了自己的帝位,再怎么忠诚的臣子,都会毁在帝皇多疑的性子底下。
苏永生就是最好的例子。
范崇花是一个经历了沧桑的人,她目睹自己的丈夫被活活腰斩,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充为军妓;她因为貌丑,被人押送到青佛庵,过去的几年里,她终日以泪洗面,如今的她,面对生活,只有平淡。
“范娘,我没事。”陌锦城忍着内心的恶心,倔强开口。
虽说范娘是个可以让她放心的人,可是她不愿让人看到她会脆弱,她不愿成为弱者。
“陌公子,记得休息,过去的都过去了,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范崇花开口,目光十分柔和,轻浅的话语仿佛能抚平人的内心。可是听到这话的陌锦城内心无比的苦涩。
“范娘,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怎么放下过去?”她不知她的过去是什么?她一睁开眼,眼前除了血腥就是杀戮,她分不清这一切是现实,还是梦。如果是梦的话,这个梦太长了!
范崇花轻笑。“每个人都有过去,只是你看不到。”
看不到吗?陌锦城沉默,良久才恍惚回到自己院子,一路上,她藏在广袖中的手从未松开过。
她的院子在东南角,也是最荒凉的院子,而她的房间,透光的地方都被东西封住了,一室黑暗;正如她习惯了黑暗,她的房间就一张小床,简简单单。
黑暗中的她目光微敛,所有的情绪都被她埋在心底。
摊开手,里面是一张羊皮卷,可是懂得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张五国分布图。黑暗中,她摊开这个羊皮卷,在微弱的光芒下,看着这上面错乱交织的文路。
说起这五国,东边晋国、西边炎国、北边颐国、南边暮国,而中南边为羽国。羽国与暮国相邻。而羽国不仅兵马强壮,那里的人更是骁勇善战;而暮国实力最弱,可是被称为水乡之国的地方,其他四国都想要觊觎。不仅仅是因为那丰富的水资源,更是那里的环境气候,最诱人的当属那里的米粮跟丝绸。
暮国的邻国是实力第一的羽国,之所以屹立不倒,应该是有其他三国的人暗中相助,要知道这么一块肥肉,谁也不愿退让。
可是如今有她陌锦城,一切就不一样了。
疏离的冷眸闪过一丝嗜血,这五国江山,她志在必得。
她如今需要一个容器,能够承载陌锦年灵魂的容器,而那惊羽阁是最好的选择。江湖都说惊羽阁的情报天下第一,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办不到的。陌锦城自是相信他的实力,毕竟惊羽阁如今被传的神乎其神。所以,陌锦年的灵魂容器,只能靠他了。
惊羽阁总部在凉山,而凉山位于羽国与暮国的交界处,除了凉山,还有苍山、龙王山这两山,分别屹立在凉山左右,凉山地势险要,要想上山,只有一条道可走。
陌锦城在出发之前,要解决这庵里的事情,她可不是一个容易给自己留下祸端的人。
夜凉如水,倾长的身影若鬼魅般漫步于亭台,广袖上的两生花在冷月下妖冶又诡异,仿佛分分钟都能让人毙命;清冷的妖颜不带任何情绪,如若完美的工艺品。陌锦城停在一个房门前,直接了当的推开房门。
‘嘎’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响亮,像是死亡之音,重重锤在屋里人的心口。
屋里有七个大坛子,每个坛子都透露着诡异;月光下,其中一个坛子里冒着一个人头,蓬诟的头发,嘴里发出呜咽的声响,听上去让人心生可怜;然而这个人在听到那‘嘎’的声响时,突然显得十分安静,她歪着脑袋,如若神志不清的精神病人。
陌锦城冷眸看着她那模样,心里没有半分怜惜,有的只是厌恶。这个人是这个庵的庵主,号慈安,可是这个人并不仁慈,心狠手辣不说,心思更是龌龊;陌锦城此刻内心有些犯呕,直接取过一边的茶壶,将里面储存的辣椒水倒进了坛子里。
看着她抖擞着身子,陌锦城眼底闪过一丝嗜血。
“怎么,当初不是口口声声要把我断手断脚吗?现在,被我做成人彘的滋味怎么样?”陌锦城努力压制着,让自己平静,可是说出去的话,带着狠意,如若要将人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