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锦城温和一笑,看上去很平易近人。
“在下想两位老先生一定很好奇吧。在下居然能解决南下暴乱,而且有条不紊,加上在下特意的嘱咐,两位心里虽然猜的七七八八,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懂的。”
“小公子当真是神机妙算,和羽国权相宫沉玉倒是有的一比。”宫沉玉的名声五国皆知,他手段狠戾,深不可测;而面前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温和有礼,可是她的手段,让人无法臆测。
“老先生这话可就不对了,宫丞相官袍加身,而在下,只是一白儒罢了;这怎么能跟宫丞相相比呢?”宫沉玉他的事迹她倒是听闻过,脑海里有了个大概,毕竟她要夺取山河,他们难免会见面。
看着陌锦城轻抿了茶水,乐成功笑道:“先生过谦了,想是如果先生愿意,也能成为像宫相的人。”
乐成功目光一深,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事,不由的怀疑了起来;他送扁,紧跟着她就送来了一封解决南下暴乱的信,这事,太巧合了。她看上去很了解朝堂的局势……
乐成功的心思陌锦城早已猜的七七八八,可是她反而不知收敛道:“之所以不让你们帮太子,是想让皇上知道,你们不涉党争。这样他就不会为难你们,反倒会保一个孤立无援的太子;至于叫奉恩侯去做这次的事,是有别的原因。”
乐成功听到这话,眉头深蹙;难道他猜错了,这人不是为了地位而来!正在想事的他,因为陌锦城的一句话,心里穆的一惊。
“老先生是不是在想,这次我是不是在设计你,好步入朝堂,毕竟,谋士的心思可是难猜的。”
“不过看来老夫是想错了。”陌锦城能猜到他的心思,那他也不能在隐瞒了;两人的谈话,姜远听在耳里,然而他好奇的一件事,便是这个少年的目的。
“老先生是想错了,那是因为老先生身为朝堂上的人,想事情自然会往朝堂上去想。”
“可是在下会出现在盛京,是想完成友人的一个心愿罢了;朝堂,不是在下的目的。”她的目的,怎么会甘于一个朝堂,她陌锦城要的,是独一无二的。
“看样子是老夫老了。”居然会这么猜测一个人,这小公子固然是谋士,可是天下谋士,有的谋人,有的谋利,有的谋权,各不相同罢了。
“只是老先生太忠心了。”陌锦城垂眸,掩下眼里的疏离。姜国公府和瑜国公府是忠臣,可是对于天子,有些愚忠。
……
曲子玉为儿子操碎了心,她没能等到儿子,反倒等到了申梓彬翌日处死的消息,而要她儿死的人,是太子落容显。
曲子玉得到这个消息时,人已经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申绍年看着昏倒的曲子玉,面色没有一个好的。
宫里的申馥彩得到这个消息时,依旧插着花,面色如常;丝毫没有之前在御书房门口为申梓彬担忧的模样。
“儿子见过母妃。”秋水华服的少年冲申馥彩拱手。
“泽儿,怎么今天有时间来母妃宫里。”这个儿子不是应该在那烟柳之地陪他的美人吗?
“当然是想母妃,才进宫的。”落容泽温和笑着,看上去像翩翩有礼的公子;落容泽是申贵妃的长子,虽然在外面是个沉迷于酒色的皇子,但作为母亲的申馥彩,却明白的很。
“我看你是因为申梓彬吧。”申馥彩冷哼,提着裙摆在桌案边坐下,落容泽跪在一边为她斟茶。
“到底是个庶女生出的儿子,能有多大出息。”申馥彩面露厌恶,曲子玉虽然是她的嫂子,可是那庶出的身份,真不值得她这么一叫。
“母妃,父皇那……。”父皇如此做法,虽然警告了舅舅,难道就不怕舅舅心生间隙吗?
“若你舅舅聪明的话,就会安分守己的为皇上分忧;泽儿,你轩弟在军中清苦,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样,才可以同硕王,贤王他们比。”
朝堂上,三个势力中,就皇后与华贵妃斗的最严重,而太子,纵然有皇帝又怎么样,他不过是先代人占着那个位子罢了,说起来,就是个傀儡。
“你没事多去丞相府走走,你舅舅门下有不少门生,都需要你应酬,如果有必要的话,给申梓杰找份差事。”
“申梓杰?那个庶出?”
落容泽微诧,申梓彬是嫡子,可是丞相府里还有一个公子;可是为什么母亲要这么说?
“我看申梓杰的母亲倒是有些机灵,至于申梓杰,做人比申梓彬要好的多。家族里有个人帮你,比别人可要信任的多。”申梓杰是申家唯一的男丁了,申家的人,总不可能一辈子都碌碌无为。
“儿臣明白了。”落容泽点头,随后跟申馥彩说了几句,便告退离开。
……
陌锦城跟姜远,乐成功聊了很多东西,小到家常,大到民生;陌锦城虽然一一回应着他们,在交谈中,他们知道陌锦城是个清幽的主,所以便没有逗留太久。
离开时,乐成功还发了邀请,可是却被陌锦城拒绝了。
他们离开后,高姝便出来收拾。
“公子,你为什么不去瑜国公府。”高姝忍不住问。
在她眼里,公子才华横溢,足智多谋,如今得到瑜国公的赏识,可是公子为什么要推掉。
“不过点头之交罢了,去了话,以后难免被人垢病,惹出更多麻烦。”再说有一条鱼,他还没有上钩呢!姜国公和瑜国公只是帮她洒下鱼饲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