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一撞对我而言不痛不痒,倒是你,撞坏了怎么做我的新娘。”
说到这,帝曦宠溺的捏了捏陌锦城的鼻子。
陌锦城任由他捏着,两人相互调了调情,帝曦才把目光落在气息奄奄的曲倾宁身上。“阿城,你是想做成人彘吗?”
阿城卸掉她的臂膀,那么他不介意卸掉她的腿。
想到这,帝曦眼底乍现一抹寒光。
这抹寒光陌锦城看在眼里,陌锦城伸出纤细的手抓住帝曦雪白的衣袖,冲他暗自摇了摇头;帝曦反握住那一只细手,问:“那阿城想怎么处理?”
“把人丢出去吧,告诉所有人,她害死嫡夫人(姜慈),害死自己亲生父亲的事,相信这比让她变成人彘更痛苦。”
人前,曲倾宁是温婉大方,善解人意的大家闺秀,可是却无人知晓她的这些优点是何其虚假,所以她要把曲倾宁的面具撕开,把她的阴暗都暴露在人前;然而这一切都不能怪陌锦城太心狠,因为陌锦年,陌锦城努力去做了很多改变,其中包括了留曲倾宁一命;如果曲倾宁能有稍许的改变,承认自己的错误,她兴许可以放过她,如若不能,那么她就干脆点,给曲倾宁一个痛快,可是事实证明,曲倾宁一如既往的没变,即使是她有心给她一个痛快,只怕她也会认为这是她的施舍。
曲倾宁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么能允许别人施舍她呢?
……
如陌锦城所愿,帝曦派昭定把曲倾宁扔到了市集里,在此之前,还吩咐昭定把曲倾宁眼睛给挖了,这件事陌锦城没有阻止,她知道如果让曲倾宁看到那些百姓的眼神,只怕会受到很重的刺激。
这并不是陌锦城要关心曲倾宁的做法,而是因为她知道,曲倾宁看到那些对她不敬的人们,一定会拼死反抗,与其如此,不如挖掉眼睛不去看那些人,对她轻蔑又不敬的眼神,只用耳朵去听那些人对她的议论,那么她相信,那个时候的曲倾宁听得见看不到是多么的无助。
昭定把曲倾宁带到市集的一面墙角下,在墙上他张贴了有关曲倾宁的一切;害死嫡夫人姜慈;与自己父亲谋划害死先奉恩侯曲贤;陷害自己嫡母付长歌;害得自己妹妹曲倾陌远赴千里之外的青佛庵,被庵里的姑子惨遭蹂躏至死;杀害自己同胞亲弟弟曲凌回和亲妹妹曲倾合;杀害自己父亲;把罪名推给了大姨娘及公子曲凌意;为了皇后之位,抢夺自己妹妹夫婿等等一系列的罪名陈列在那些百姓面前。
刹那间,暮国百姓对曲倾宁的指责越来越多。
这里面的每一条罪都够曲倾宁掉一颗脑袋了,有暮国百姓斥责暮国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这女人害得。
此时此刻,曲倾宁臭名昭著。
同时,曲倾宁背上了祸国妖后的称呼。
碍于曲倾宁身边有士兵把手,那些百姓只能朝她扔鸡蛋,扔菜叶子……没一下子,曲倾宁身上就乱七八糟;可是她看不见,耳边只有那些百姓的指责之声,若非她没了双臂,那么她真的好想把脸埋进自己的双臂里。
昭定带着一队羽国士兵路过,瞥见那里拥堵的人群,气哼哼说了句:“活该,谁叫你勾引我家主子来着。”
话落,很明显感受到身后的一双双好奇的眸子。
“看着我做什么?还不继续巡逻。”昭定轻哼着,准备带着他们离开,然而耳边没有响起那铿锵有劲的脚步声,昭定憨憨的回过头来,只见身后,他带的一干‘兄弟’消失的无影无踪。
“咦,他们去哪了呢?”昭定二丈摸不着头脑的想着,目光茫然的扫了眼四周,都不见那些人的人影……
……
落容怡一身鹅黄色琉璃百褶裙,全身上下充斥着少女的娇气与柔弱,她抱着深褐色的襁褓,同一身黑色劲装的高启站在高高的城楼上,遥看市集上拥堵的暮国百姓。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落容怡忧心的问。
“这样一点都不过分,这是她应得的。”高启温柔的揉了揉落容怡的脑袋。“怡儿如果觉得她可怜的话,那就想想曾经的暮国大将曲贤,和他的夫人吧……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觉得她可怜了。”
落容怡曾对他说过,奉恩侯府中除了曲贤夫妇之外,曲辛的正妻付长歌,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份好,落容怡才跟曲倾陌走到了一块。
落容怡听了高启的话,认同的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的家,落容怡目光还是黯然:“高启,我没有家了。”
皇兄和母后都没了,暮国已灭,而自己的外祖父,也就是镇安侯府华家,在羽国和暮国的战场之中,都已经牺牲了,所以,她什么都没有了!
高启无奈弹了落容怡额头一下,他揉着她的脑袋说:“没有了的话,那我们可以组建一个家,别忘了你身边有言之,我身边有姝儿,我们两个有妹妹,有侄子,将来还会有孩子,更何况……姝儿以后的婚事还要你这个当嫂子的把关!”
落容怡闻言,面色一片酡红,满是娇羞。
……
陌锦城与帝曦在暮国处理事情,而羽国把婚礼庆典都差不多准备好了。
此时此刻,远在炎国的陌锦年,正在外跟那三个穿越过来的倒霉蛋‘吃喝玩乐’,丝毫不知道自家老姐要嫁人了,也不知道皇宫里还有个家伙在等着她。
炎国有名的烟花之地,那里莺燕缭绕,脂粉之气在整个阁楼里弥漫着;穿着花哨的美艳女子行走在人群中,调笑之声不绝入耳。
花楼后院的一所厢房里,里面时不时传来男女的嘻笑声,那个声音光是听就让人觉得特别好玩,特别嗨!
“哎!这里你们不能进去!”相比较这里的欢声笑语,此时此刻,一对人马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后院;老鸨在一边阻拦着,可是无济于事的被人推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