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凤鸣宫外。
皇后带着落容野赶来时,就看到落德跪在凤鸣宫门口。
不用想也知道,太后此刻怕是不想见落德吧!
“嫂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推太子的呢?”周琳面色不郁,看着落德,心里俨然多了一丝打算;太子固然窝囊,不得圣宠,可到底还是暮国的太子,落德虽然是公主,可还是太子的姑姑,这姑姑把侄子推下阶梯,传出去都该说这姑姑的不是。
周琳心里有些反感,落德骄傲自满,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无法无天;落德能在将军府立足,无非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不入流的手段而已,真做起事来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若是此刻她的事连累了她的野儿,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
落容野在身后看着自己母亲丰富多彩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讽刺;深知母亲本性的他,此刻知道她的母亲在想些什么?
“皇……琳儿,我……我是……不小心的。”落德颤颤巍巍说着,越往后说她的声音听上去越发的无力。
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确定吗?难道就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东西。”周琳小心翼翼问着,希望她能说出一些能洗脱她罪名的东西,要知道谋害太子可不是小事啊!
“没……没别的了。”落德颤抖着摇头,面容苍白无力,充斥着害怕。
“琳儿……太子应该没事吧……还有,他不是不得宠吗?”不得宠的话,那么她应该会没事!
周琳听了她的话,心里一气,目光越发的冷冽。
“就算太子不得宠,可他还是一国的太子。”她压低声音重重说着,可是说出的话,却让落德心里越发的寒冷,目光越来越黯然。
是啊!太子他还是一国的太子,她怎么就……这么蠢呢!
“琳儿,你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啊!”她现在只能把希望交给皇后了。
周琳闻言,心里又是一堵,先不论太后有没有事,只是现在她见不见的到太后,都还是个问题;要知道太后讨厌她都来不及,她还会想着来见她吗?
“落德,不是我不想帮你,你要知道这不是推太子的事那么简单,更何况,太后和我的关系,你也应该知道。”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让落德心里凉了很多。
“周琳,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对你没有用处了吧!”落德嗤笑,仿佛看透了皇后的心思。
“落德,你说的什么话!”周琳面露责备。“你这样说也不怕伤了本宫的心吗?”
“呵!”落德再次嗤笑,不在说话;周琳看着她这个模样,冷哼一声,转身欲朝凤鸣宫内走去,却不想被人拦住。
“拦着本宫作甚?”周琳看着阻拦她的太监,面露不悦。
“华贵妃娘娘说了,太后娘娘需要静养,若是在出个好歹,受罪的是我们这些奴才,所以,皇后娘娘,奴才得罪了。”
“你放肆。”周琳呵斥。
“还请娘娘止步。”那太监的态度说的上半恭半不敬,他势力的眸子在落德身上扫了一圈,又道:“华贵妃娘娘说了,太后娘娘为了太子的事郁心,所以皇后娘娘说话的时候小心些。”
周琳心里一堵,看着那说话的太监面露不善,然而心里不知是对华歌漫还是对落德,痛恨不已;虽然这太监在提醒她不要因为落德公主再惹太后不快,可是她真正在意的,是华歌漫的意思。
要知道她与华歌漫是死对头,谁都希望对方死。
这几个月,华歌漫掌管后宫,曾经跟随她的几个奴才纷纷另择新主,她的势力渐渐被华歌漫压下,这后宫里只知华歌漫华贵妃,而她这个正牌皇后,就好像只是个挂名的罢了!
想到这,皇后心里堵的厉害!
……
外面皇后心存不甘,而凤鸣宫的内殿里,暮皇一脸阴沉的看着细心为太后掖着被角的华歌漫。
“辛苦你了。”暮皇面色不变,目光没有看向华歌漫,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呻吟的太后。
华歌漫温和的摇了摇头,看上去像极了一个贤妻良母。
“皇上想来有事要跟母后说吧,臣妾先行退下。”说着,便深深的施了礼,离开内殿,出门时顺手带上了殿门。
华歌漫离开,暮皇看着床榻上的姜氏,良久不语。
“皇位之争猛如虎,就算皇上不下令废了显儿,可还是有人他不惯。”说到这,姜氏无力的闭上沉痛的眸子。“落德的性子,哀家知道,本以为她只是嫌弃显儿,却不想她会做出这样的事……章儿啊!哀家问你,你对舒儿可曾有过一丝情分?”
她突然问,姜舒是她的大侄女,当初是她硬生生的把落章和她撮合在了一起,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错的。
“若是哀家没有把舒儿拉进这漩涡中就好了。”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姜氏面露悔意,可是这悔意却深深刺痛了暮皇的眼。
刚开始,他本以为可以和姜舒相敬如宾,可是越往后,他的皇位就越稳固,渐渐的升起了要独立的心思;在他独立之前,那个一心辅佐他的姜国公,却成了他想要独立的一种阻碍,所以他就想除去;姜舒是姜国公府的人,即使他们很谈的来,然而面对姜国公府,他们的关系就变的很淡了,后来有了周妃,也就是现在的周皇后,之所以宠她,是因为他想要借助将军府的力量打压三公,这样他的想法才能成功;所以,他纵容周琳打压姜舒的手段,甚至,是姜舒死了,他都没有眨过一次眼,在他认为,这是他成为帝皇的一个奠基。
“母后,这时候了,就不要说了。”
“章儿,难道……你就没有在乎过她吗?”姜氏此刻很心痛。
“母后……儿臣可以告诉你,儿臣心里有过她,可是作为一个帝皇,你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