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数学,化学也是我的心头痛,明明初中化学挺好的,还考过满分,现在怎么差成这样啊!老师在上面讲什么基本听不懂(后来我自暴自弃,上课的时候就写诗),所以我高考的化学嘛,用大学的术语来说叫,差点就挂了,数学也是。
我们每周一次轮换座位,同桌都不变,只是小组周围的人变了。某一周刚好点点坐到我们后面,一下课她就过来欺负宝哥。我们拿跳绳把他五花大绑,宝哥一点都不反抗,只是把额头上的抬头纹皱成黄河的形状,我一直觉得这是宝哥特有的技能。另外一件喜欢干的事就是扯宝哥帽子的绳子,那时候是春天,宝哥喜欢穿运动服外套或者卫衣,然而不管他穿什么,领口总有两根绳子垂下来。我跟点点搭配默契,她从背后把帽子掀到宝哥头上,我迅速扯他前面那两根绳子,帽子就像风婆婆的口袋一样收紧,我再给他系上一个死结,然后就看他像没头苍蝇一样手忙脚乱地解绳子。有时候连睿睿都看不下去了,他怜悯地说:“宝,你好可怜哦~”然后继续玩他的魔方。
班上经常做一些心灵鸡汤般的事情,比如让我们在纸条上写下自己梦想,然后贴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让大家看。我和点点写好后,交换着看,我写的是:醉生梦死。点点看了撇撇嘴说:“你这写的什么意思啊?看不懂。”我笑而不语,再看她写的:一个人的一生只有两件东西不能被别人夺走,一是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二是理想,所以我要当一个有理想的吃货。念完我们两人都笑了起来。我问:“有理想的吃货到底有的是什么理想啊?”点点想了想,说:“游遍千山万水,吃尽世间美食!”班上一些同学还写着开花店,开咖啡厅,到南极去开发房地产之类的话,反正是没有达到班主任想要的,我一定要考上清华北大之类的话,估计把他气得够呛吧。
刚来B中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会想起连昔城,想起他跟我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想起“山人自有妙计”想起“洛瑶,你看,你的名字在诗里!”想起“知道一个女生怎样会对一个男生动心吗?”想起我们一起狂奔进大雨里,想起他傻乎乎的笑容,想起他倚在楼梯口时的样子。我不在的时候,谁来陪他玩呢?谁来保护他呢?
至于郁梓飞,是继续对仲千洵不冷不热,装作不知道她的心,还是明明知道却不表明自己的立场呢?我猜,郁梓飞这样的男生,除了喜欢指使别人以外,心里还是傲气的,如果仲千洵不向他表白,他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半句话的,一旦她表白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拒绝她了,在她开口之前,他绝不主动做任何猜测。如果我是仲千洵的话,我一定会在开口之前做足准备工作,一直到足以感化他,让他说不出拒绝的理由为止。
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跟他们在一起疯玩的日子是那么的开心,现在我已经很少想起郁梓飞和连昔城了,有时候我觉得也许我们之间的故事就这样了吧,也许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B 中校园很大,环境优美,而且处处种着鲜花,是我非常喜欢之处,甚至有一次我和点点在一个小花园里面看到几株曼珠沙华,把我们俩都惊呆了。娇艳的红色花朵恣意绽放在这僻静的小花园中,颇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清风来时她们也自在摇曳,人就像花儿一样,即使是自己的美无人欣赏,也不可自暴自弃,如果花儿不开放,死在花苞时,那她的一生便就此结束了,如果她选择开放,那么花开结果,落地生根,明年又有新的机会。将自己的美完整的展现出来,才能迎来新生,总有一天, 会被人发现。如果以前江洛瑶不选择改变,永远保持着隐忍沉郁的性格,那么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幸福了。
那时候我对心仪的男生没有什么确定的概念,只是想,能跟我兴趣相投便好,生活中可以相互照料,闲来又可以吟诗作对,我们不必处处和睦,有时也可以有一些温和的争辩,像洛夫描写的那样的感觉我最欣赏。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固然比两个人性格都尖锐要好,不然郁梓飞为何不接受仲千洵呢?那样恐怕两人为了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争论不休吧,只是太过相谦的生活让我感觉像是两个陌生人,缺了一些配合默契的感觉。恩,想到仲千洵和郁梓飞吵架,那场面一定相当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