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旧的草屋,屋门大敞,桌上油灯的火苗使劲跳跃,屋内的光影也徘徊,是乎在应和那幽幽歌声。而屋子的主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望着屋外高空悬挂的弯月,止不住的叹气,口中念到:“你还是找来了。”
晨雾迷初晓,草色近迷离。
阿婆的屋门开着,不知是她的习惯还是忘了,我往来多次,不管迟早,还是有无她人,一向这样。老人也是随性而为之。
我并急着回去。天色尚早,阿珠应该还在睡梦中。
之前的几次,我都是拿了药就往回赶,生怕误了阿珠吃药的时辰而延误了伤势。此时,我在阿婆的院子里面转了起来。除了空出的小道,凡是有土的地方都种满了各色花花草草。一眼望去,几株刚含了苞的芍药绿得鲜艳,褪去了初春的鹅黄,又是一番颜色。再说其他的花草,就是我不认识的了。有开完半残的粉花,花瓣落了一地。有还在抽芽的植物,正不缓不慢地生长着。一从翠绿,迷了我的眼。
一处极低的绿意吸引了我的注意。俯身蹲下去,细看,还有星星点点的雪白。我竟不自觉想要伸手触摸!
“有毒,别碰!!!”
阿婆及时的呼喊制止了我。我瞬间收回手。
刘婆背着竹筐矗立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你这姑娘好生大意!”
“婆婆莫怒,春和……”
“这满园的花草可是你能够随意动的?!”
“我……”我不知如何接话。这刘婆竟是震怒了?
“满园花草皆有毒素,你若是中了毒,叫我如何安生?!”
“婆婆教训的是,春和以后万不敢如此了。”
“取了药,就快走。明日也不用再来了。”
“婆婆,阿珠的药……”
她放下手中的锄头,走到井边打水梳洗起来。
我进屋拿了药,在院中不动,就看着她整理药材。
“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要我撵你?”
“婆婆若是嫌弃我就罢了,阿珠的药可不能停啊!”
“我自有安排,你先回去就是了。”
阿珠下了床。还穿了一套较为崭新的衣裙。
“春和,我穿这身可还好?”她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裙摆飞舞,刹有姿色。
“比之前你穿的多了几分明艳,你早该穿出来了!”我赞赏道。
“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她嫣然一笑,双颊泛红,“这是大哥从京都给我带回来的,也不曾穿过几次。”
“可是要去见情郎了?呵呵😜;。”我几分打趣。她倒是当真噌怪起来。
“阿珠,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把话题拉回来。
“昨晚公子给我留了一个瓶子,里面有些黑色药丸,他让我早完服用,身体不日就能恢复了。你看,还蛮有效果的。”
“哦,是这样子啊。”阿珠对那人的防备心竟然已空,“能否给我瞧瞧到底是何灵药?”
“好啊。”她说罢,就在床上找了起来,“你别说,那瓶子还很精致。”
阿珠把瓶子递给我后,我握在掌心,如白玉的感觉,光滑又带丝丝凉意。
“他可说了,这瓶子不可近身存放?”我问道。
“没有的,他给了我瓶子就出去了。春和,可是有什么不妥?”
“既然他没说,就是没事了。我只是有些疑虑而已。”
“什么疑虑?”她快言快语,片刻又道:“也不重要。难不成他能害了我?”
我不再接话。有些问题还是当面问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