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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去的秋千

老去的秋千

我到了,仰视着这座曾经让我们‘快乐’的度过童年的城堡,抚摸老去的秋千在清风里荡动,想到曾痴想着有一天这里的一切将属于我,也想到那股燃烧了十余载的妒火,早已开始作祟,于是它终于害了Aerith,也害了我。

(——免慈)

“Aerith,是我。”

“免慈?”我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联系Aerith过了。

“是我。”

“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她的声音憔悴了很多,没有从前的快乐,显然,慕紫东那个臭女人没有把我合谋陷害Aerith的事情告诉她,在Aerith眼里我仍然是那个楚楚可怜的免慈。

“爸爸破产了,我们搬去了很远的地方,你当然会找不到我。”

“我听说了,那我可以叫妈妈帮你啊!回来好不好?没有你们在身边,我觉得很孤独。”

我就是讨厌你这样的纯真,我这样对你,你还不知道,还想着怎么去帮我,真的让人很烦。

“不用了,现在这样就好。”

“免慈,我想见你。”我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

“现在吗?”

“恩!”

“我去你那里吧!”

“我在家等你!”

“好,我现在过去。”

我到了,仰视着这座曾经让我们‘快乐’的度过童年的城堡,抚摸老去的秋千在清风里荡动,想到曾痴想着有一天这里的一切将属于我,也想到那股燃烧了十余载的妒火,早已开始作祟,于是它终于害了Aerith,也害了我,但是我并不后悔,因为我真的很讨厌她,就像慕紫东说的那样,我讨厌她们这样好命,讨厌她们像公主一样的气质,更讨厌自己和她们站在一起时的那种自卑感。

“免小姐,这边请。”我跟在管家身后,仇恨的环视着这周围的一切。

“小姐在楼上等您呢!”

“好。”我缓缓的走上楼,然后漫不经心的敲了敲她房间的门。

房门开了,她看到我,然后紧紧的抱住了我。“免慈?”然后安静的哭了起来,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可以感觉的到,那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不小。

“好了好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哭的我都想哭了。”

她松开了我,擦了擦眼泪,拉着我,让我坐到了她的秋千上,那个她从来都不会让任何人碰的秋千,从来就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秋千。

让我想起了那段回忆,就是那段回忆让我和Aerith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我恨了她一辈子,嫉妒了她十余载,她却纯真的傻乎乎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对我毫无防备心而言。

“你在做什么?”Aerith气冲冲的对我说。

“我,我只是。”

“你给我起来,谁允许你坐我的秋千的,是谁允许的?”

“我。”

“走开!”她一把将我推到了一边,死死地盯着我看。“以后进我的房间,不准你碰我的秋千,花园里有秋千你不坐,干吗动这个啊?”我们当时都还很小,可她生气的样子,那些记忆,至今那么由新的留在我脑海里,而当时我不知所措的表情,可怜到让人想掉眼泪,就是这么可悲,我终究会成为她们眼中的小丑,想玩的时候玩,不想玩了,就可以随意丢掉。我是什么?我知道!但是Aerith,这个小丑,与生俱来的拥有着一种邪恶的力量,就是这种力量才会把你的世界,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失去了你的童真,失去了幸福的机会,失去了所有。

而你Aerith除了有钱,你现在还有什么,我真替你由衷的高兴。

祝贺你,失去了一切。

“还记得那个时候吗?我和你吵架了,因为这个秋千。”Aerith拉来一把靠椅,坐在上面,平静的说。

“记得啊!”我当然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

“那个时候我们好像只有7岁。”她一边回忆着,一遍描述着当时的场景。“那天我和咔咔还有东东都在花园里玩,你却一个人跑进来荡我的秋千。”她静静的回忆,然后微笑着,然而我越来越深刻的感受着她的伤痛。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都好喜欢你屋子里的这个秋千。”

“为什么啊?花园里也有秋千啊!”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们都好想坐坐看。”

“好奇怪哦你们!”

“长大了,这种想法就渐渐淡了,回想起来觉得小时侯的我们,真的好好笑,越是不想我们荡屋里的秋千,我们越是想荡一荡。”

“是啊!”

她咯咯地笑着,那笑容太过牵强,而我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复仇成功而感到高兴,还是该为Aerith难过,我想我们毕竟都已经习惯了她从前童真烂漫的样子。

“Aerith,我今天来,是想求你件事。”我终于插入正题。

“为什么说求我件事?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站了起来,然后跪在了她的面前,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我才能够获取她的同情,达到我的目的。

“你在做什么?你快点起来!”她试着拉我,最后还是放弃了,我不肯起身,倔强的跪在Aerith面前。“免慈,你说就可以了,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真的,你起来好吗?”

“把去维也纳的机会让给我!求你让叔叔帮帮我!供我去读书!求求你!我知道你可以修改名单的!把那次机会让给我!”我抬起脸凝视着她的双眼,我知道这一次的机会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对于我,却是那么难得。

“你说什么?”

“把那个位置让给我!”

她慢慢松开我的手,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你知道吗?Aerith,它也许是我这一生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最后一次了,Aerith。我们从小一起学习小提琴,你总是拉得比我好!可是Aerith,我必须用这次机会挽救我的人生,爸爸破产了,我们家已经不行了,我如果不给自己争取机会,就会永远的生活在垃圾堆里。”我虚伪的假装抹着眼泪,看到了她的心软屈服。

“好,我让给你。”她像是失了神似的,慢慢转过身,走过去拉开抽屉,拿出了那张我梦寐以求的通知书,那张印有维也纳音学院特招生的通知书。

“Aerith,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我面无表情的接过它,似乎这一切发生的太应该了,不是吗?她应该把它让给我,而慕紫东,你又一次失败了!这本剧本,并没有按照你想的那样演绎,是!你是帮她解决了我们!你报复了我们!你让我们都闭了嘴!可是,你还是输了,输给了Aerith的单纯软弱,输给了现实生活的阴险,而我并没有被你完完全全的毁掉,而是因祸得福的离开了这个鬼地方,拿到了那张我梦寐以求的通行证。

我骄傲的站起身,仰起头,踢着正步,走出城堡,留Aerith一个人在那里出神。

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维也纳,我的梦,我迫不及待的,按耐不住我的兴奋。

(——Aerith)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免慈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没有再考虑自己是该留下来,还是要离开,我享受着此时此刻心中的豁然开朗,享受着那一缕从玻璃窗外照射进来的暖阳。

我要留下来,我要让我的崟终赋回到我身边来,我要放下我曾今经历过的种种苦难,我要开开心心的过好我以后的每一天,我不仅仅是崟终赋的未婚妻,我还是黎怏阿姨的准儿媳,我还是崟终赋最爱的女孩子,我是他这一生的灵魂伴侣,我要陪着他,我要让自己努力开心起来。

上帝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吗?

“东东,我想见你,现在就要!”我兴奋的拨电话给东东,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不到一会儿,她就推开门,冲了进来,胸口还起伏着,大口的喘着气。

“什么事?这么急?我刚好在附近!”

“我要留下来!”我坚定的说完,然后补充道。“我不要去维也纳,我要留在崟终赋身边,留在你身边。”

她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看着我,然后大笑着说。“爱情的威力真猛啊!”

“你别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我开心的说。

“我没有开玩笑!”她欣喜的仰头哈哈大笑,几乎失态,然后点点头微笑着走过来,抱住我,紧紧的抱着,说。“Aerith你终于让我看到了,我终于看到我的天使又恢复了,又回到了我们身边,你终于回来了,终于愿意回来了。”

我点点头,静静的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这段时间真的好累,我想面对所有从前不敢面对的,我想勇敢的面对所有,而不是懦弱的转身,逃避。

崟终赋:

对你的不舍,让我克服了恐惧,战胜了一切。

我不会让自己再害怕,我决定要慢慢走近你,走近从前。

“是我!”

我拿起手机,用左手紧紧的握着正在微微颤抖的右手,拨通了崟终赋的号码,然后勇敢的开了口。

“我知道!”他沉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你在哪里?我想见你!”那是兴奋夹杂着紧张的心情,我想见你, 想念你的头发,想念你的耳朵,想念你宽厚的臂膀,想念你暖暖的怀抱,我想念你的所有,崟终赋。

我如约来到了那个枫树林,背靠着大树,坐了下来,平心静气的,静下心来,耐心等他。

抬起头,仰望天空,白云还是那么洁白无暇,蓝天依旧湛蓝,承载着我们的梦。

崟终赋出现了。

他奇幻般的出现在了那副脚踩着红色枫叶,头顶蓝天白云的画里,把我拉起来,无助的拥抱我,世界静悄悄的,只有手表的滴答声,多么宁静,多么美好而让人流连忘返。让我发誓再也不会挣脱这怀抱,太温暖了,也太累了,我好想多靠一会儿,再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Aerith,我真的好想你。”他终于说出了口。

“我也是。”我轻轻的对他耳语。

“不要再离开我,永远不要。”他恳求的说。

我肯定的点头,不停的点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即使我无法去阻止那些已然发生在我们生命里的遗憾,即使那些遗憾再沉重,我也会坚定我的爱,留在你身边。

“崟终赋!”我凝视着那双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我凝视着你的瞳孔,凝视着那张完美的脸,凝视着你的皮肤,你的眉毛。“崟终赋,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我爱你,我爱你。”

我轻轻踮起脚尖,我靠近了那张吸引着我,以至我无法移开目光的那张脸,他是上帝给我的礼物,我怎能这样容易就丢弃他呢?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吻他。

我庆幸这一切依旧和从前一样,我庆幸生命从来就没有改变过,我庆幸改变了得只有我的心情,不幸的只是,回忆又在做怪了。

(——崟终赋)

她让我知道了,她也是同样的爱着我。

“Aerith,我们快点结婚,好吗?我害怕这样的反反复复,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Aerith)

那是记忆里又一次星空下的浪漫。

风筝在夜蓝色的星空飞翔着,周围的烟花起起落落,让风筝看上去更加美丽了,我偶尔的接过他手中的风筝线,我松开手,然后朝着他的方向奔跑,与他相拥,相吻,任时光溜走。

我环绕着他,蹦蹦跳跳,发誓从这一刻起,我什么都不想了,我只要和崟终赋在一起就好,什么都好。

风筝飞走了,也不会再感伤,也再也不会有,没有理由的难过。

因为我有了你,我拥有了你的灵魂和生命,拥有了我整个宇宙,你就是宇宙。

烟花不困惑,升升落落,我仰望天空,大声喊出:“我爱你 崟终赋。”多么空旷辽阔,我们听到了那么多次的回音,你听,天空都在帮我说爱你呢!

(——慕紫东)

我们去了海边,自由的嬉闹着,像是整个世界,就只有我们存在着似的。

Aerith好幸福,我也是,我猜想阿俎和崟终赋也应该是同样的感受,我想是的,一定是的。

不远处,崟终赋时不时的抱起Aerith,就算是永恒也不够,就算用尽了这世上所有美好的词语也不足以形容。

而我走走停停,看着Aerith,看着她偶尔的朝着沙滩对面的我们挥挥手,那的确是挥手,那是我的Aerith,离别前久违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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