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蛇品种繁多,溪水里游的,树上爬的,花草地里钻的,看见人也不怕,直直在眼前飞过,我能清楚地看见蛇身上的花纹,还有吐信子的呲呲声。
白相与带我来练胆的?我说:“你真的不撒点药粉吗?”
白相与说:“我小的时候,师父经常让我泡一种药浴,不仅能百毒不侵,还能驱逐虫蛇。”
我往他身上嗅嗅:“怪不得你身上总有股香味。”
白相与一把搂住我,低笑道:“闻清楚没有?什么香?”
我难为情,看向别处,他把我的脸转过来,吻住我的唇。
等他放开我时,我快憋气死了。
他笑:“妹妹,你的心跳得很快啊。”
我推开他,往前走。
他跟上来,心情愉悦,说:“冷冷,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妙不可言。”
我停止脚步,看着前面:“那个是你的朋友?”
前面就是绝尘崖,一个年轻人立在巨石上,蓝衣黑发,系着根灰色的发带,身姿挺拔。
在我身旁的白相与忽喊了声:“林越!”
年轻男子转过身来,看向我们这边。
白相与道:“听说你邪功练成了,恭喜啊。”
白相与语气神态很轻松,实际上他在人前很少这样,即使是对着白倾。
那个叫林越的年轻男子吹了声口哨:“呵!白相与,你从哪拐来的美人?送给我的?”
白相与身形一动便来到巨石上,他打量林越:“现在江湖上说练《浮逍》会变得不男不女,你现在是男的还是女的?”
林越一掌过去,白相与轻松躲开,笑出声。
我走到巨石前。
白相与说:“她叫白冷,我的女人。”
我与林越对视,他的样貌英俊落拓,双眸极深黑,带着股凛然的戾气,让人不敢直视。
我向他握握拳。
林越好像在想什么,忽然想了起来,他笑了笑,说:“在下林越。”
我没想到饮月教的教主会这般的人模人样。
他二人站在巨石上,我没上去,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林越转身看向悬崖下,懒懒道:“怎么胡天凌那么久才死?”
白相与漫不经心:“死了就行,你在看什么?”
林越摸摸下巴:“一个月前我来到后山,那时候是深更半夜,我听到一声长啸,从悬崖低下传来的。”
白相与说:“野兽?”
林越说:“人。”
白相与微皱眉:“你没听错?”
“我又没老得辨不清。”林越说:“恐怕这绝尘谷底下有世外高人啊,那一声吼叫,功力非比寻常。”
白相与看着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悬崖两边非常宽阔,常年飘着缭绕的云雾。
林越看白相与:“你知道一木吗?”
白相与说:“可能吗?”
林越说:“世事无绝对。”
绝尘谷深万丈,掉下去的不管是人还是野兽,从来都没有回来过的。五十多年前,那是另一个全盛的武林时代,出了一位不世出的武学天才,一木。一木少年名动天下,武学造诣极高深,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孤独求败。在他挑战完所有的武林高手后,他开始挑战绝尘崖。是的,他跳崖了,结果绝尘崖吞噬了他,他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至今,江湖上说起这个武学天才,仍唏嘘不已。
林越拍拍白相与肩膀,说:“别想那么多了,喝酒去。”
白相与走到悬崖边沿,悬崖壁上长着很多绿树爬藤,再往下一点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白相与伸出手掌。
林越把身上的鞭子解下抛给他。
白相与接过,没有任何预兆,我也来不及多想他想干嘛。
他已纵身跳下悬崖,霎时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失声惊叫:“白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