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喧哗,无数的官兵杀气腾腾的包抄过来,领头的是一位须发虬髯的中年壮汉,甚是威武,大手一挥,声如洪钟:“全部拿下,抵抗者,格杀勿论!”武语娴的心一紧,抓紧刘畅,慌乱摇头:“不要!”刘畅一皱眉:“草莽流寇,向来都是朝廷祸乱根源,就该诛杀剿灭!有何不可?”武语娴急急道:“咱们一路走来,未曾听说这玉皇顶有为非作歹的土匪,像是不曾惊扰过百姓,定不是伤天害理无恶不作之徒!再者,看他们的行事作风,纪律严明,山间部署机关重重,易守难攻,那领头之人,绝不是等闲之辈!此等将才,若能收为己用,他日定会大有作为,祝你一臂之力,他人有所忌惮,才不会处处加以挟制!“刘畅若有所思的凝视武语娴:“妮儿,你越来越让本王刮目相看!不过,怕是这位孟校尉不肯轻易罢手,剿匪如此大功,岂能白白错过!”“先不管那么多,咱们先去阻止他!”
包围圈越来越小,已然可以感受到囊中之物萧水寒的悲凉气氛,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一条不归路,想必是拼死也不会束手就擒!背后路已切断,背水一战,势必惨烈!眼看那校尉举手,预下达进功指令,武语娴赶紧大喊一声:“孟校尉,手下留情!”
众人瞩目,武语娴呼吸有点急促:“孟校尉,可否给小女子一个机会,前去劝降!若成功,也避免无辜伤亡!”那孟校尉不屑一笑:“瓮中之鳖,有这个必要吗?再说,如生变故,我可是对不住南阳王!上哪里给他找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四周一片讥笑!刘畅的脸色阴郁凝重,很是难看,武语娴握住他手,微微摇头!转脸,直视那张跋扈的脸:“孟校尉此言差矣!想必手下的兄弟都是跟随你多年之人!如此情谊,怎可不多加顾虑?你也看到了,这帮土匪进退有序,临危不慌,又人数众多,强攻下来,必是一场恶战!难道你想一将功成万骨枯,拿兄弟们的尸骨来堆高你的仕途!”孟校尉脸色通红:“放屁,剿匪平乱本就是将士分内之事,为国捐躯,无上荣耀!你敢在这里妖言惑众!是何居心?”武语娴冷哼一声:“为国捐躯是他们的责任,体恤下属可是你的责任!孟校尉长久运筹,应该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为何不敢一试?”那孟校尉脸色阴晴不定,许久才勉强开口:“看你这般伶牙利嘴,就给你一个机会!若不成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血洗玉皇顶!”武语娴微微一笑:“多谢孟校尉!小女子还有一个要求,看他们的人数估计有两三百,还不知道山上剩余多少!若一并羁押,怕是不好管理,万一中途改变心意,岂不是前功尽弃!”孟校尉眼睛一眯:”你想怎样?”“首领已降,势必会树倒猢狲散!剩下的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患!此番又是自愿投诚,想必不会有人以校尉做报复目标!所以小女子以为只留首要,遣散其他!”“不行,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绝不可姑息纵容!”“当今皇上圣明,此案上报,也只会追究首脑之责!法不责众,孟校尉何不做个顺手人情!替朝廷省略一道程序,也替自己收揽一点民心!何乐而不为?”那孟校尉呵呵冷笑:“你且先想想如何劝降他们!一切未定,多说徒然!”“让对方束手就范,总得给点眼见的利益,不然如何占据先机?”扯了扯刘畅的手,刘畅会意道:“武姑娘所说有理,父皇仁慈,想必定会赞你深谋远虑,权衡周全。孟校尉既已同意武姑娘建议,何不随她放手一搏?若不成功,再做决定也不晚!”孟校尉勉强答应:“看在南阳王的面子上,只要首脑归我,其他一切好说!”武语娴心里恨不得把他的狐狸毛都拔光,脸上却是灿烂一片:“如此谢过孟校尉,请你的士兵后退500米!先表现一下咱的诚意!”大块头冷哼一声,手一挥,呼啦啦都退后了。
刘畅看着武语娴:“妮儿,我陪你过去!”武语娴眨眼一笑:“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不,我不相信他们!”“他们会识时务的,眼看是条死路,难道闭着眼走下去吗?放心,不会有事的!”刘畅抬手,抚上她面颊,语气酸涩:“妮儿,你勇敢的让本王都自惭形秽了!等会告诉他们,他们的后路已被切断,下山的路已埋满炸药,一切抵抗都是徒然!他们没有任何筹码!其实剿灭彻底是最好的方法,但你想如此,那就依你的方法做吧!”他的双眸,从何时起开始倾注那如水的柔情,怜惜宠溺间慢慢的似要溢出。缓慢抬手,触及他那下巴,青色的地方微微扎手,感觉像极了少女那欲语还休的情事,欣喜间带着些许心疼!想倾诉什么,却只是一句简单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