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林穿着米色直筒裙,老远的看见老总等在小区门口,浓密的黑发被剪成了寸头,穿着黑色短袖,衣领立着,带了一副黑色墨镜,丽林看着,竟有很想扑过去的冲动。老总刷了门禁卡,丽林紧跟着走进了小区,一进家门口,老总就紧紧的抱住了丽林,丽林看着老总的脸问“他们打你了,是吗?”立着的衣领隐约露出了脖子上的一块淤青。老总没有回答丽林,只是说“全都完了,我奋斗了半辈子!”说完头埋在丽林的肩头不再言语。此刻的丽林不知道能用什么话来安慰,一个男人,应该说事业成功的男人,忽然让他一无所有,应该就像女人去整容,待拆下纱布的那一刻发现整容失败了的心情是一样的,该有多么绝望啊!丽林紧紧抱住这个让她觉得心疼的男人。
厨房的水开了,老总让丽林坐下,冲了一杯茶给丽林,他告诉丽林,现在问题很麻烦,由于租住商户损失惨重,后续赔偿也是一个麻烦的问题,实事求是倒也好办,只是有的人竟借着事故的发生狮子大开口,几倍的上报损失,十万变成几十万,一百万变成几百万,东西已经随着事故的发生损毁,根本无从查证,这还真是件麻烦的事!
丽林看着老总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劝说道“少抽点儿吧,对身体不好,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请了律师了吗?”“有律师,因为这次事故重大,新厂用地已被收回,一百亩地啊!我都建了写字楼了,现在只想等律师拿出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了!”说着,紧紧的握着丽林的手。
丽林知道,他也紧张,人到中年,排除万难建立起自己的事业,现在因为一时大意,所有的一切竟都要交由别人定夺,那种感觉应该跟犯了错的人等待审判是一样的,自己是自己,但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丽林又给老总续了一杯茶,他的情绪似乎平静下来,慢慢的和丽林讲他的这么多年,讲他的婚姻,事业,讲他这么多年的艰辛。丽林问他“你爱过吗?”“嗯!”他难过了点了点头,说“有些事情不由自己做主,有了家庭的人不能太任性。”丽林想问他是否也喜欢自己,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也许,他只是当她是好朋友,毕竟自己曾经有过小六子这样的异性朋友。
男女之间是不存在纯洁的友谊的,除非是一方有所图,或是衡量两个人实在不能在一起,那么这种感情会介于友情与爱情之间,它比友情更深沉,比爱情更执着,也比这两种情义更可怕。
丽林带着不放心回家了,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他了,但她把他放心上了,那晚,丽林写了很久都没有写的日记:我看到他觉得心疼,知道自己不能给他任何帮助,我多想守在他身边,为他做一顿饭,为他守一扇门,为他点一盏灯,希望他尽快好起来,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但愿老天保佑,不要再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