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刚过,太阳西斜,天空飘着几朵散云。秋高气爽,小风吹得越来越凉。望云街上的人流,已有渐渐减少的迹象。打包的,装车的商贩们随处可见,出出进进,忙忙碌碌,妙灵小姐一行,刚从一家杂货铺出来,继续向前闲逛。大家见到她们都在客客气气的避让,道路两旁,都是惊奇和探询的目光。好多人都是悄悄跟踪而来,通过多次远观近瞧,发现这几位姑娘,非常平易近人,和颜悦色,天真烂漫又活泼。着装出众,奇葩,高雅,款式新潮独特。一看外表就知道,她们不是本地人。妆扮格格不入,尤其是妙灵小姐的冲天辫子。最引人注目。特别是女人都觉得新鲜华丽。听说后来,当地的年轻女子都喜欢把长发梳成两个冲天辫。
妙灵小姐在街上走时,她的前面几乎无人挡路。突然间有个人站在她面前,她倒觉得很新奇。说来也怪,还真让她碰到一位不让路的人。谁这么不长眼呢?好多人都拿眼睛瞪着那个人,意思是说:快点儿让开呀。有的恨不得上去拉开她给妙灵小姐开路。多数人还是远远的看着,不太在意,因为那只是个小孩子。
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衣服破的不能再破,就象是穿着特大孔的”纱衣”,到处都是枣子大窟窿,袖口滥的垂下去一大截儿,使的小臂裸露;裤子破的象裙子,风一吹整个儿下体暴露无遗。小胳膊小腿瘦小,露筋,见骨。脸色灰暗,肮脏不堪,满头乱丝,脏乱无比。两只大眼腈倒是黑中透着亮,看她现在的样子,很难分出她是男孩,还是女孩儿。手中拿着一根棍子。什么棍子呢?就是一截枯树枝。风吹过时,小女孩便打冷颤。两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妙灵小姐,流露出求救和期盼的眼神。
妙灵小姐蹲下身去,双手扶着小姑娘的双肩,笑容可掬地询问说:”小妹妹,你冷吗?”小姑娘眨了眨眼腈颤颤微微的说道:”我饿。”妙灵小姐回身道:”听到了吗?她饿了,去给她拿包子来。”红豆转身到一个包子摊上,端起一笼包子就跑回来,送到小姑娘面前。小姑娘看了看她两,小手几次想伸出来拿包子,最终还是不敢拿。妙灵小姐拿起一个包子,放到小姑娘手里说:”吃吧,姐姐给你的,吃完了姐姐再给你拿。”小姑娘楞了一下,双手拿着包子送到嘴边,张嘴就要咬,但是,还是停住了。猛转身向路边跑去,转的快了,差点摔跟头。”小妹妹,你去哪?慢着点,别摔着。”妙灵小姐好奇地问道。小女孩边跑边说:”我给妈妈吃包子。”说着分开众人,跪在一个躺在地上的中年妇人身旁:”妈妈,给你包子吃。”好多人,见到如此情景,都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哎----,多好的孩子啊,怎么会沦落成这样啊。
妙灵小姐快步走过来,摸了摸那女人的脉搏,安慰小女孩道:”小妹妹,别着急。你妈妈没事,只是饿昏了。”回头说道:”快去弄碗水来。”红豆来到茶摊,把正喝茶的一位公子的茶碗,夺过就跑回来,给那妇人喂水。那公子边喊边追,到跟前看到眼前情景,就不在喊了,那妇人慢慢醒过来。看到自己的孩子,腾地坐起来,一把就把孩子搂在怀中,环视着周围的人,似乎充满敌意。
“这位大姐,不用怕,跟我去吃饭吧。”妙灵小姐诚恳说道。”那妇人盯着妙灵小姐看了一会,又看看孩子,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妙灵小姐领着小妹妹,红豆和紫莹扶着那妇人,朝就近的一个大客栈走去。
迎宾大酒楼。五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好名子,好气派。门口站着两个迎宾的,俯首高喊:贵客到-----。当看到有两个”叫花子”时,便说道:”客官,本店不让叫花子进,您看----”红豆喝道:”让开,否则,砸了酒楼。”两个迎客的再也不敢吱声,乖乖的闪立两旁,目送她们进去了。
现在正是午饭已过,晚饭未到之时,大堂中很冷清,几乎没人吃饭。多数是住店的客人。她们选了一张最大的桌子,让母女两坐下。妙灵小姐也挨着小姑娘落座。红豆和紫莹侍立在妙灵小姐身旁。”那个会花钱的,你去叫一桌最好的饭菜过来。要快,”李清石应道:”遵命。”
云龙门的人亲自出马点菜,哪个敢怠慢啊。很快就上满一大桌子的饭菜。小姑娘谗的直流口水,那妇人看着直咽口水。妙灵小姐催促道:”别看啦,快吃吧,是我请你们吃的,吃饱了再说。”小姑娘眼巴巴的瞅着妈妈。妈妈点点头,小姑娘就大吃起来,妈妈也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妙灵小姐看着她们吃饭的样子,开心的笑了。
好多人都跟来看热闹,坐着喝茶的,站着闲聊的,也有喝酒的,反正几乎无人的酒楼,一下子客满了。这酒楼的老板,听说云龙门的人,来给别人点菜,感到很奇怪,追着李清石探究原由。李清石就悄悄的简明扼要地说了几句:这三位姑娘是飞鹰堡的人,也是杀死两个恶棍的人,更是废墟大败开心帮的人。啊?原来是她们哇,我的天呀,这----,我的好生侍奉。即刻传下话去:不管她们要什么或着干什么,无条件满足,谁惹出事来谁自己扛着。
妙灵小姐看着,笑着,冷不防冒出一句话,把大家吓了一大跳。她说呀,这么一大桌子的饭菜,她们母女也吃不完,就让小花和小鸦跟她们一起吃吧。大家心想:嗷----,原来那两个丫环,一个叫小花,另一个叫小鸦呀。可是小姐说完了话,那两个丫环,仍然站着不动,不听话?不饿?还是。。。。。。。就在众人胡思乱想之际,妙灵小姐的头上飞出一只小乌鸦,落在桌子边上吃起来。不一会,妙灵小姐的头上又飘下一条小花蛇,也盘在桌子边上吃起来。啊?原来小花是条蛇,小鸦是只鸟啊。这人鸟蛇同桌共餐的事,还真不易见到。好多人都伸长了脖子争先恐后地观看。
那母女两,先是一惊,后是一楞,看了看慈眉善目的妙灵小姐,又大吃大喝起来。妙灵小姐突然又冒出一句:你们谁会做衣服?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应道:我会。妙灵小姐看了看他说道:”你看看她们母女的身材,内外衣各取几套来给她们,另外,拿些女人用的头饰来。快去吧。”那人应道:哎------转身走了。
妙灵小姐摸摸小花,又摸摸小鸦,又冒出一句话来:那个会花钱的人,你去叫他们准备洗澡水。李清石忙回道:遵命。
母女两总算吃了顿饱饭。吃饱喝足了,精神头也有了,那妇人这才想起来感谢恩人。赶紧拉着小姑娘给妙灵小姐跪地磕头。:”多谢菩萨。。。。。。。。”妙灵小姐拦道:”哎,先别急着谢我。我让你们吃饭可是有条件的嗷。你听我说完,再磕我就不拦着啦。”大伙一听这话,嘟囔声四起:啊?不是白吃呀,还有条件?这么穷的人,也没有啥好东西吆。那个说了:该不会卖她女儿吧?嘁-----,我看多半没安啥好心。得啦,听她说完再吵吵吧。此时,小花小鸦也吃完回到妙灵小姐头上藏好了。
妙灵小姐看着那母女惊愕的样子,接着说道:”这饭你们母女都吃了,但是呢,不能白吃,的帮我做点事情。我们三人都不会花钱,你们母女就跟着我们,替我们花钱吧。你们要是不愿意呢,等洗完澡换上新衣服就可以走了。”那妇人诧异道:”就帮你们花钱?没别的?”妙灵小姐应道:”对呀。我们别的都会,就是不会花钱。所以才请你们帮忙呀。”大家伙齐声高叫:好哇,大好人啊,快答应吧。那妇人磕头如捣蒜:”多谢恩人菩萨,我母女愿跟随恩人菩萨效犬马之劳。”妙灵小姐拦道:”好好好,快起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呵呵。”那妇女泪流满面,因为她心里明白:这分明是收留她们母女啊。更是救她们母女于水深火热之中啊。这就是活菩萨呀。
妙灵小姐回头说道:”那个会花钱的,你把钱给她们母女,你就回去吧。今天我们就住这了,明天叫艾舒柳再送点钱过来,就没你事啦。”李清石应道:”遵命。”
妙灵小姐领着小妹妹,红豆,紫莹以及那妇人紧跟其后,上楼休息去了。老板亲自把她们带到房间,大家落坐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就有人叫道:回小姐话,送衣服的人来了,是让他们直接送到屋里来,还是您派人下去取呢?妙灵小姐回道:让他们送进屋里来吧。小二应道:好唻,我这就叫他们上来。
第一拨人进来了。送来大小,内外各三套衣服,外加两枚发簪。老板带着两个伙计,放下衣物,二话没说就退出去了。第二拨人送来了鞋袜,头巾和围脖等物品。第三拨人送来了金银首饰等物品。第四拨,第五拨,第六拨。。。。。。。。一共来了八拨人,所有女人能用到的东西,一应俱全。听小二过来说,这些都是附近的八家商铺,自发的,情愿的,免费送来的,他们说,小姐是天仙下凡,愿为仙子效劳。妙灵小姐听到天仙二字,脱口而出道:”哈哈,他们咋知道我是从天上来的呢?”小二惊慌失措道:”啊?从天上来的?不会吧?我听错了吗?”妙灵小姐随口说道:”我说错了吗?”紫莹接话道:”小二哥,别慌张。我们小姐喜欢开玩笑,多谢小二哥传话,这里没事啦,你去忙吧。”小二呆呆的走出去,心里仍在嘀咕:天上来的,我怎会听错呢?开玩笑?看那神情一点也不象开玩笑啊。我今天是咋的啦,耳朵真出毛病了?
小二哥被弄得糊里糊涂,半信半疑,可那妇人却能察言观色,她心中认定小姐说的是实话。那就是说,这三位姑娘可能是神仙。红豆带那母女去洗澡了。紫莹让小姐休息一会,便退到门外侍候。小花和小鸦也趁机溜下楼。它们都知道李艾巧来了。特出来找她玩。李艾巧奉母命一直暗中保护着三位姑娘。三位姑娘多次遇险都化险为夷,还轮不到她出手相助。早就听说那小姐带着一条小蛇和一只乌鸦,今天她亲眼看到了。觉得很象她熟悉的刁艺蛇和金银鸦,只是不便去证实。见三位姑娘上了楼,她才进到酒楼中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