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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41 章 洞天福地

人多好办事,找了十几辆大车,只两趟就把所有匪尸运到镇后的一条山沟里。这里有一座黄土坡,百姓们烧砖瓦,垫猪圈,和泥盖房子都到这里取土。留下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取土洞。在偏僻处选了一个废弃的土洞,因年代久远,洞里洞外长满了荒草灌木。

经疤瘌眼和两个日本俘虏辩认,验明匪首和十个日本人的正身无误后,把所有的尸体一起扔了进去。疤瘌眼和两个日本人身上的情报也榨的差不多了,干脆也一刀一个剁了,同样踹进去。最后压上两三米厚的黄土,又连土移来了灌木。整好后,外人很难找到这个土匪墓地。

今后若是有官方来调查,一律回答曾有土匪来犯。打跑了,不知所终。若有日本人的探子秘密调查,一概灭口。对外宣称此处闹狼灾。

自己方面,牺牲一人,是在镇中大道旁被敌机枪打中。另伤了十多个人,多数是误伤。主要是各小组间协调的不好,人都冲上去了,有人还放土枪。伤员都是被铁砂子打的,可以治好。

此役共缴获堪用的步枪210枝,各类手枪60枝,机枪两挺,各类弹药两万多发。军用望远镜5部。另外缴获了一批财物。主要是各类金玉宝石的戒指手串项链儿。还有一些金条大洋法币怀表手表等。

此外,缴获完好的战马30匹,伤马50匹。死马当时就分了。其他物品也任人取走,但日本人的物品要严格上交。经处理后才能使用。

市场的地面被炸的坑坑洼洼,镇中大道两边店铺的门窗墙壁多有损伤。这些留待以后处理。

另外严格检查回收了未爆未用的地雷炸弹,统一封存处理。

当天晚上,李家老宅的堂屋里,举行了小小的庆功宴。同时也是工作餐会议。边先生介绍了战果统计。大伙商量了一些善后事宜。主要有,缴获的武器山北镇留下一半,一半给其它参战的村镇。其中机枪给郭家庄一挺。缴获的财物用于抚恤战亡者的家属、救治伤员、赔偿店铺的损失等。利用此战的机遇,铁血同志会要把乡民组织起来。

在全民皆兵的基础上,成立半脱产的基干民兵队伍,组织乡民帮助军烈属搞生产,组织妇女救国会儿童团等。总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但上级政府撤退,就招开村民大会,选出自治政府。

和周边的乡镇搞联防,时机成熟后成立统一的组织。要让更多的乡镇变成抗日的堡垒,办法是走出去请进来。走出去就是派出人员,利用亲朋关系串连,办学习班。请进来就是选拔外来的骨干学习。有点像后世的传销,一而二,二而四,四而。。。。。。。

众人酒酣耳热之际,郝建康进来喊道:”大壮哥、二壮哥回来了!”。话音未落,大壮二壮风尘朴朴地闯了进来。大壮高声叫道:”晚了!晚了!回来晚了!”。李学文道:”不晚!不晚!”。大壮道:”怎么不晚?仗都打完了!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唉!”。三虎道:”你们不是建报警线去了吗?也是大功一件!只是今天镇里大战,着实精彩!也亏的二表兄临机妙算,让这帮土匪一头钻进咱们的口袋阵。然后地雷炸弹一通招呼,土匪小日本儿楞是没跑掉一个!”。

大壮扯过酒壶咕嘟灌了一大口,”啊!。。。。。。”了一声道:”好好讲讲!都是怎么打的!”。李学文道:”你们两个先坐下,喘喘气。边吃边听”。二壮欢呼道:”我早饿了!”。说着两人坐下,有人递过碗筷。有人催促厨房加菜。大壮一叠声地说:”快讲!快讲!”。众人七嘴八舌地讲了起来。都讲自己负责的那一块如何如何。

这时姑娘们见进入随意聊天的环节,也都进来旁听。却说三虎讲到几百个队员扮演义和团诱敌,又如何地整治疤瘌眼蒜头鼻,说到引人入胜处。众人不免鼓掌叫好。郝美美道:”你们立时三刻要三百套红头巾和红腰带,还是我三姐想到了发动群众之法。我三姐也是功臣”。郝美宝道:”何止呢。我们姐妹天不亮就起来操持几百人的吃喝,忙到现在也没喘口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是不是,表弟?”。

李学文道:”我同意。你们都是功臣。下一步还要搞妇女救国会,你们都是骨干。要把十里八乡的妇女都发动起来,支持抗日工作。例如大姐快出嫁了,不管嫁到那儿,都要把那里的妇救会搞起来。当然山北镇作为娘家,会全力支持大姐的工作”。郝美宝脸微红道:”说着说着,怎么说到人家头上来了!”。众人皆笑。

郝美婷道:”表兄,我们也要学会打枪,也要参加战斗”。李学文道:”你们出去开展工作,很可能碰到各种危险。我提议,配给妇救会几枝枪,要轮训更多的妇女同志掌握一些战斗技巧”。在场的姑娘们一齐鼓掌。然后又嘁嘁喳喳地商量成立妇救会的事儿。这边大壮继续询问战斗过程,连连拍着大腿道:”痛快!痛快!”,”唉!可惜了!可惜了!可惜我没赶上!”。。。。。。。

饭后继续开闭门会议。李学文道:”同志们,大壮二壮带队建立了报警线后,对百花岭进行了秘密侦察。现在请大壮同志介绍情况”。郭大壮道:”我们骑马勘查了百花岭周边的地形,又走访了附近的百姓。但也只是大概了解百花岭的情况。百花岭被土匪占了后,外人根本进不去。但百花岭过去是道教胜地,曾经香火不断。我们根据香客们的口述,画出了百花岭的部草图”。

郭大壮说着拿出了一张纸铺在桌子上,众人凑了过去,就着油灯观看。郭大壮继续道:”百花岭的周围都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就是飞鸟也难以逾越。而百花岭的南坡连着一块方圆十几里的台地。因为周边的高山挡住了寒流,又因为台地有几百米的海拔,夏天没有酷暑,这里成了四季常春的好地方!”。

”啊!。。。。。。”,众人还来不及赞叹,郭大壮继续道:”周边几百里的降水形成的地下河,在百花岭冒了头。这里到处泉水淙淙,还有瀑布和水潭。在泉水的滋养下,这里物产丰富,有各种奇花异果,还四时鲜花不断,到处都是两三人抱的大树,真是一个世外桃园。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天然的溶洞。这些溶洞有的大如宫殿,有的小如卧室。还洞连洞,洞套洞,据说一天也转不完。洞里有千姿百态的钟乳石,有造形各异的美丽石头,真是美不胜收”。众人听了,一连地”啧啧”赞叹。

”唉!”,郭大壮叹口气道:”俗话说,天下名山僧占多。我看这道士占的也不少。这百花岭早年就被道士所占,也不知是那位昊天上帝的留云下院,整个道场从台地到山顶,依着百花岭的南坡而建。据说也是层层叠叠地楼台亭阁。有的楼台依山傍水,林木掩映。有的殿宇和山洞相连,人力和天工浑然一体。整个道场由高墙围绕,远远望去,嶙峋的山石和金壁辉煌的飞沿斗拱半掩半露,就像传说中的仙山一样”。

”啊!。。。。。。”,一片羡慕赞叹之声。边先生道:”将来打跑了日本,我若能在百花岭或结一草庐,或赁一静室养老,吾愿足矣”。大虎道:”进山之路可查清?”。大壮道:”正要说到此处。这进山之路在百花岭的东边,只有一条,自从土匪占了百花岭,再没人走过。就是被土匪绑了肉票,也都是蒙着眼睛进出。根据香客们的回忆,进山要过两处天险。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处。

第一险要之处叫一线天。有大约四五里的山路。这路宽处有一二十米,窄处不过四五米。两边是直上直下的峭壁。这些峭壁都有四五十米高,站在路中间抬头仰望,只能看到窄窄地一道天空。土匪若是在一线天的出口修有工事,在两边的峭壁上往下扔石头,就是有千军万马也冲不过去。

过了一线天,更有一处险关叫鬼龇牙。这鬼龇牙也是一段四五里的山路。宽处不过四五米,窄处才两三米。对进山者而言,左边是悬崖峭壁,右边是万丈深渊。就是土匪到了此处也要下马而行。有的地段悬崖峭壁往里凹进,人在里面走,下雨都淋不着。不过从远处看,好像千钧巨石就要压下来,故名鬼龇牙。这里的山路弯弯曲曲,有些向左转弯处,只要有简单的工事,一人一枪就能守住。因为对方只能一个一个转过来挨打,而防守者却躲在工事后以逸待劳。

还有些向右的转弯路段,两段路上的人隔着二三十米相望,中间是万丈深渊。如果在靠里的路段修有简单工事,进山的一方可就干挨打了。那是躲没处躲,逃没处逃。更绝的是,如果防守一方的工事修在往里凹的峭壁里,就连飞机都炸不着”。

说到此处,众人都咝咝地抽着冷气。李学文指着地图道:”这百花岭背后不是还画着一条小路吗?”。大壮道:”说的是,我和二壮专门绕道一百多里,走了这条路!”。众人听了,精神都是一振。大壮”唉”的叹口气道:”可惜这路的尽头也是一处天险,叫阎王鼻子!”。众人”啊!”的一声,心想,就凭这名字,不定怎么险呢。

大壮继续道:”阎王鼻子也是一处绝璧,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爬不上去,也无路可绕。只有阎王鼻子这一段高不过百米。据说其上有一水潭,每到丰水季节,潭水溢出,分两股冲刷而下。山泉雨水的冲刷加上日月霜雪的风化,天长日久,竟把这段山崖雕塑成了人的鼻子形状。当地山民见一个巨大的鼻子立在那里,以为神迹。多有烧香磕头,顶礼膜拜的。又因此处险之又险,硬要攀登等于送死,故名阎王鼻子。其实土匪霸占百花岭之前,此处有软梯供採药人和道士攀登。土匪占山后,把软梯撤了。从此多年再也没人上去过”。

大壮说完,众人不免议论纷纷。大壮又叹了口气道:”唉!这帮土匪,真是占了块洞天福地!”。三虎道:”我们可先占了一线天两边的山顶,此天险不攻自破”。郭二壮道:”不可能!从进山方向看,一线天的两边山岭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攀登,何况上面可能有守兵。而从百花岭方向,有道路通向两边的山顶,差不多是如履平地”。

李学文道:”阎王鼻子上有哨兵吗?”。二壮道:”我们藏在暗处看了半天,没见有人。不过此处无法攀登,有些地方高处比低处凸出,怎么爬?”。三虎道:”其实土匪的主力已被消灭,剩下的几个虾兵蟹将还不吓破了胆!他们还敢正眼瞧我山北镇吗?”。李学文道:”可这帮土匪和保定的日本特务有勾结,如果不斩草除根,咱山北镇的麻烦可就大了”。

大壮道:”其实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辙,现在是敌弱我强。我们可以把一线天和阎王鼻子从外面封起来。然后在当地发展铁血同志会和民兵武装,长期围困百花岭”。李学文道:”千日防贼,太被动了,我们不知道土匪有多少存粮。百花岭又物产丰富,肯定围不死。何况山上还有电台,我们不知道土匪会不会用电台。所以不但要打百花岭,还要快。要在土匪主力已经完蛋的消息泄露之前,拿下百花岭”。

李学文话音一落,众人又是议论纷纷。这打也打不得,围也围不死,不打还不行,这可如何是好?边先生道:”学文,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咱们一起详参”。大伙全静了下来,一起看着李学文。

李学文道:”还是要打阎王鼻子的主意。这条路多年没人走了,又撤了软梯。而且从来都是土匪欺负别人,没人敢惹土匪。很难想像土匪能十几年如一日的,在阎王鼻子上设岗。现在山上只剩下三十几个土匪,还有些家属下人和人质。土匪的防预重点一定在鬼龇牙和一线天方向。如果我们用一支精干的小分队,从阎王鼻子摸上山去,一定会打他个措手不及!”。

边先生道:”可我们对百花岭内部的情况并不掌握。香客们的描述都是十几年前的情景。如果土匪在道场修了工事,小分队就是爬了上去,也可能打不下来!”。李学文道:”我们的主力可守在一线天外,如果发现道场并不好打。小分队就从背后打鬼龇牙和一线天。这两处天险都是防外的,如果从背后打,双方的优劣恰好颠倒了过来,那时干挨打的就是土匪了。拿下这两处天险,主力上了百花岭。二百多人枪对付三十几个人,诺大的道场,土匪怎么守?我只要一部兵力在外围盯住土匪,主力从四面渗透进去,总能把土匪慢慢地玩儿死”。

二壮道:”土匪会不会在死前给日本人打电报?”。李学文道:”真要是这样也不怕。那时天险是我们的。日本人要是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政府官员要是来调查,我就扮土匪。就他们那尿样,未必敢上百花岭”。众人听了,一齐哈哈大笑了起来。大虎道:”好!干他娘的!什么时出兵?”

李学文道:”兵贵神速,小分队20个人,明天一大早出发。全体骑马,赶三百多里山路,后天早上到达阎王鼻子。休整半天,同时观察试探有无土匪哨兵。然后下午开始攀登。上去后潜伏起来,在后天的子时前择机向匪巢发起突袭。得手后,再去解决鬼龇牙和一线天的残敌”。

三姑夫道:”后天的晚上,正是大年夜啊”。李学文道:”大年三十的晚上,是土匪防备最松懈的时候。而且可能集中起来喝酒,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试想,如果三十个土匪在诺大的道场中分散开和我们捉谜藏,被动的很可能是我们”。三虎道:”好!那咱们就大年三十让他们好好地喝一壶”。众人齐笑。

李学文继续道:”主力二百人,也是明天一大早出发。二百多里山路强行军,只有少量马匹。限后天傍晚前到达一线天。然后把一线天封锁起来。关键是,不能让一个土匪出山,也不能过早惊动山里的土匪。小分队得手后,用信号弹联系主力。如果两边到时联系不上,主力就按兵不动,等待消息。此战,我们赌的是土匪防备松懈。所以,在大年初一的中午以前,山北镇的戒严不能解除。各位还有问题吗?”。

三虎道:”没问题。我要求参加小分队!”,大壮道:”路是我探的,小分队里少不了我”。其他几个年青人也纷纷要求加入小分队。

李学文看了眼大虎道:”此战的关键,是我们能不能,有没有办法征服阎王鼻子这个天险”。大虎轻轻拍了下桌子道:”好!那就让咱摸摸这个阎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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