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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8)淳朴乡风

中午刚过,我们就到了村子口,我家的房屋修盖在坡上,又在村子的另一头,因此要穿过大半个村子才能到,路面的积雪被淳朴的村民已经清理了七八分,由于是上坡路,所以我们只好从三轮车上下来,父亲独自驾着车先回家去了,老妹和盈雪挽着母亲的胳膊走在前面,我紧跟在后面,不时的走上前去和盈雪介绍村子里的情况,并把一些有些年头的老房子指给她看,偶尔碰到刚刚吃完中午饭去串门的乡亲,与乡亲的碰面,难免要说些客套话,而盈雪则成了关注的焦点,母亲高兴地在旁边一一的介绍,盈雪也都一一的问好,本来是参加堂弟的婚礼,此时此刻的盈雪却多了几分新媳妇的娇羞。

家里的布局环境是北方典型的院落布局,走进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主体灰色的迎门墙,墙上粘有的是一副家和万事兴的瓷砖壁画,厨房和储物间则在西厢房的位置,紧邻西厢房得就是正房了,房屋是石砌结构,屋里有火炕,所以在冬天也不显得特别的冷,卸去绿装的石榴树光秃秃的立在去往正门台阶的右侧,正房前面距离石榴树靠右大约两三米的距离,是个不大的菜园子,在父亲的辛勤打理下,每年都能满足自家的菜用,当然这个时候很难见一丝绿了,菜园子靠东墙根的地方,那个还算豪华的小屋舍,是我家忠实的伙计---小白的地盘,进出院落的任何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紧邻厕所的是一个不大的牛棚,虽然现在都机械化了,可在山村中有一头牛还是很有必要的,老黄牛这个时间正卧躺在那里闭目养神,正南边则是临时搭建的杂物间了,家里唯一的机动车就停放在里面。

我们到家时,父亲已经安排妥当,和我们打过招呼后就去了婶婶家,并嘱咐我安排好家事后也要过来,可爱的父亲为此还破例的向盈雪解释了一番。

回到家后,勤劳的母亲又开始忙碌起来,除了安排突如其来的盈雪,还要去婶婶家帮忙,在母亲忙碌的同时,我拉着盈雪的手,参观了我的家,盈雪是个地道的城市女孩,看到这些,脸上挂满了兴奋和新奇,小白那里是必须要去的,这个原因不说你也知道了,小白走到盈雪面前嗅了嗅的她的衣服,看了看我低叫了几声,又躺到了他温暖的“床上”,母亲也没有顾不上吃饭,在盈雪面前叮嘱了几句,解下围裙用力的在身上摔打了几下,递给我,也去了婶婶家,本来想带盈雪参观下我的房间,却被老妹拉进了她的房间,直到我把饭都摆好了,喊了一声,她们两个才笑着走出来。

明天是堂弟的大喜日子,因此屋里屋外满是人,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这个时候来帮忙的多是院里(族里)的亲戚朋友,彼此见面后热情的客套话在所难免,相互问着彼此的近况,倒是有一股很浓的年味,我正和一个发小聊着天,堂弟看见我走了过来,忙递给我一根烟,我是不吸烟的,可这个时候我是不能拒绝的,堂弟熟练的给我点烟,我用还算熟练的手指夹着烟放到嘴边吸了两口,接下来大多的是夹在手里自燃了,我去屋里和叔叔婶婶打过招呼后,夹着那根燃了半截烟卷匆忙的跑了出来,屋里的烟味更是肆无忌惮,喜欢的人浸淫其中,有些已经戒烟很久的,还有些医生已经明令不让抽烟的,这个时候也要拼命的抽上两口来沾沾喜气。

女人们忙着收拾屋子和一些琐碎的小事,一帮十多岁的孩子们在大人的带领下认真的张贴着喜字,而与婚礼相关的重大事情,多有男人来操办,这不是重男轻女,是多少年来传承的风俗,村里做菜的好手这时也派上了用场,围坐在一个桌子上,一只手里夹着快抽完的烟,几个人为了一个问题争论不休,一旦遇到这种情况多数会有年长的决定,往往不服气的只能把烟头踩到脚下狠狠地蹍几下,当然谁也不会为这事记仇,我想这就是农村人的朴实了。管事的坐在椅子上安排着迎亲的差事,往往这些人在村里,或者说在院里都是比较有威望的人,鲜有用场的组织领导能力此刻挥洒的淋漓尽致,没有安排到的就自己主动的找些活干,登记礼单的通常也是村子里文笔较好的,同样一年到头也是写不了几个字,还要在大家的极力举荐下才故作不情愿的主持这个事,但正是我们这些可爱的人才有了民风的淳朴。民间风俗对于参加迎亲的人员的属性是很有讲究的,而我与此不合,所以并没有安排很多的事,并努力的争取到了一个端盘子的好差事,但我觉得这种喜事只要人到了,家里人自然都会很高兴。

在堂弟家忙到了很晚,和他打过招呼回到家已经快6点了,到家时就看见可爱的盈雪在厨房里忙碌着,小雅在一旁打着下手,两个人有说有笑,我也赶紧加入到这幸福的劳动中。我正要和盈雪继续说我的房间时,外面的小白叫了几声,我赶紧走出厨房,原来是堂弟站在外边,原来我叔叔让他过来叫我一起去吃饭,这也是当地的风俗算是谢过亲戚朋友了,正当我要拒绝时,盈雪站到了我的后边。

“这、这是嫂子吧”胞弟的性格有些腼腆,惊讶的说道

“对,我是盈雪,你是小乙的弟弟吧”盈雪居然承认了

“嘿嘿,嫂子一看就是城里人,啊,那个,你叫我叫二旺吧”堂弟略显羞涩的说道

我站在他们两个面前,看着二旺的略显羞涩的表情,又看了看盈雪略显得意的表情,我在想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么好这么介绍自己,还带着这种表情。了解情况的二旺,也就不再硬拉我去他他家吃饭了,我和盈雪送二旺走出了家门。

“我说媳妇儿”想到刚才的一幕,我不觉得喊出了声

“你说什么?”盈雪扭过头,以一种说不出的表情看着我

“你刚才都承认了,还不许我叫一声吗?”我自语道

“不行,我承认可以,但你这样叫,我不就吃亏了啊”,盈雪故作生气的丢下我,又走进了厨房里

我在想这又是什么逻辑啊,你都承认了,我叫一声怎么还是你吃亏了呢。我只好无奈的也走进了厨房,因为父母亲都在叔叔婶婶那里帮忙,要很晚才能回来,所以晚饭并没有等他们,之后我又去了一次,却被知道实情的叔叔给让了回来。

折身回到家时,老妹很用情的看着电视里的偶像剧,我问她盈雪时,她示意我去了我的房间,心想老妹啊你就这么照顾你未来的嫂子,看来那份重金承诺要取消了。我佯装气氛的转身走进了我的房间。

“雪儿”我轻轻地喊了一声,坐在书桌旁的盈雪

“嗯”盈雪微笑着扭过头,手里拿着本书“你喜欢看路遥的小说”

“呵呵,《平凡的世界》,还有《白鹿原》 ”我不假思索的说出了我仅知道的两本小说的名字,听到我答复后,盈雪把书捂到嘴边竟然格格的笑了起来,我慌忙的又说道,“嘿嘿,后边那个是陈忠实的”

盈雪还是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我走了过去靠在书桌边上,对于今天没能好好的陪她刚想道歉时,却被盈雪欣然拒绝了,应盈雪的热烈邀请,我又对,也是一直半截的结婚风俗,着实在她面前炫耀了一番。

父亲回来时,老妹和盈雪已经回房睡觉了,母亲去帮我收拾房间,父亲坐在椅子上,仍旧是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我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和父亲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母亲从我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坐到沙发上,也许是冬天的夜比较安静,也许是我们说话的声音稍大了些,盈雪披着外套走了出来。

“傻丫头,你怎么还没睡啊”母亲起身走了过去

“伯母,我听见有声音,心想应该是你们回来了”

“闺女啊,农村不比城里,屋里冷,赶紧上炕睡觉吧”父亲也很是关切的说道

在母亲的规劝和我的示意下,盈雪才回了屋里,我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父亲对我这次以这样的方式回来,宣判最终的结果,父亲并没有如我期待的那样,却起身告诉母亲,明早还要早起,就早点休息了吧,母亲也应声附和,我依旧坐在那里,心里很是忐忑,老人家怎么不发表意见啊 ,我正要开口讲话时,却清晰地听到了父亲喃喃的自语声,

“真是个好闺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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