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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林成,重逢

在过往的岁月里,于木幻想过无数次与林成重逢时的光景,却从来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景、、、、、、

看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遇到他总是那么的始料未及。

“木头,,,于木?”林成明显诧异的声音响起。

“嗯,林成,好久不见。”于木大方的打哈呼,心里的紧张去了一些,没想到他比自己还惊讶。

“好久不见。”林成神色有一瞬间的不适,待于木再看去时,已经恢复如常。

于木心下了然,毕竟她看到他更不自在。

时间退回到半个小时前。

包厢的地板上响起了平缓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由远及近,最后终止于秦意身侧。

“小林子?”秦意惊讶道。

“嗯,怎么?不认识我了啊?”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戏虐。

“怎么会呢,就是太久没见到你了。迟到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秦意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子说道。

“本来是没办法来的,提前都跟胡蔚说好了。结果一周前,那小子不知道抽什么风,打电话非让我过来,我只好抓紧时间处理完重要的事情,赶过来了。你看,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林成指着自己过于正式的衣服哭笑不得的说道。

“哎,秦丫头,你看到胡蔚了么?这里言的格局和北京的很像,我以为你们都会在包厢里,就直接上来了。”林成继续说道。

秦意叹气道:“应该在别的包厢吧,你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party了,什么样的规矩还不懂么。今天来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该一一打招呼的还是不少,他可忙了,要不你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林成道:“好吧,那我先去跟寿星打个招呼,一会儿回来聊。”

秦意抬头看着他眉宇间明显充斥着的倦色,“你先去吧,只是要千万小心,可别让他们把你留在那儿,否则也有的你忙了。”

林成点点头,微笑道:“好。”

包厢的地板上再次传来了脚步声,一步一步,由近及远,渐渐归于沉寂。

林成的身影远去,秦意转身瞥见于木在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头垂得很低,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光顾着和林成说话,把于木给忘了。

待坐下来仔细看去,却发现于木的脸色很不对劲儿,于是低声试探着叫道:“木姐姐?”

“、、、、、、”没有应答。

“木姐姐?”秦意见于木没有反应,加大声音叫道。

“啊?呃,,,怎么了?小意。”于木从呆愣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心想:那个声音,,,是林成?

“你怎么了?”秦意关切的问道。

“嗯,,,没什么事,放心吧。”于木有些牵强的扯出了一个笑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事实上,她的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虽然没抬头,但几乎可以肯定刚才和秦意说话的人是林成。因此,也不知这句“没事”是说给秦意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秦意看着她的神色,心里依旧有点儿游移不定,但只当她是今晚太累了,说:“那好吧,有什么事你要跟我说啊,累了的话,我送你回家。”

“嗯,谢谢你。”于木感激的说道。

“对了,木姐姐,刚才那个人就是小林子。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把你忽略了,忘记介绍你俩认识了。”秦意歉意道。

“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来了,早晚都会认识的。”于木对秦意说道。自从林成现身以来涌出的复杂心境开始慢慢趋于平静,理智跟着回归,想来这次是躲不掉了。

“嗯,也是。”秦意赞同道。

“秦意,于木,起来啦,跟我去‘梅’,多余的人已经走了,就剩咱们了,胡蔚找你俩呢。”李恪出现在包厢门口,声音传来。

“知道了,你先走吧。木姐姐,我们也过去吧。”秦意应了李恪一声,拉着于木的手站了起来。

于木跟着她起身,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外走,走到包厢“梅”的门口,对秦意说:“小意,你先进去吧,我想去趟洗手间。”

“嗯,好,你快去快回。”说完,秦意便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拐角处的洗手间里空无一人,里面很安静,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给了于木可以整理一下心情的空间和时间。

看到林成,她很惊讶,但更令她惊讶的是胡蔚和林成的关系。他们两个原来早已相识,自己却毫不知情。

胡蔚为什么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起过他呢?

平静了一会儿,转念一想,也是,要如何知情呢?胡蔚根本不知道她认识林成,又怎么会跟自己说起呢?

望着镜子里血色尽失的脸,于木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这难道就是命运的安排?

明明已经那么努力的把林成从自己的生活里剔除了,可为什么又要重新遇见呢?呵呵,这样的重逢,如初见般,还是这么令人措手不及。

、、、、、、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于木闭上眼,定了定神。之后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镜子里映出的苍白脸色变得自然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木头!过来过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胡蔚看到于木终于出现,敏锐的察觉到她此时的不同,眼眸不自觉缩了一下。用力眨了一下眼,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从沙发上起身喊道。

“来了。”于木走近,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环顾了一下包厢里的人,和上次一样,胡大哥他们几个都在,只是有一点不同,这次又多了一个。

“喏,这是林成,我的好哥们。”胡蔚看了一眼林成,向于木介绍道。又向林成说道:“林成,这是木头,她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哥们。”

时隔多年,于木面对林成第一次勇敢的抬起了头,定睛看着胡蔚身旁站着的人。

一身黑色西装,可能因为穿着时间过长,臂弯处起了小小的褶皱。没有打领带,脖颈处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可以看到里面的肤色,也让这份正式里掺杂了几分慵懒随意。

记忆中的椭圆形镜片也变成了如今的半包镜片式金丝框,十分衬他白净的肤色。这样的他,让于木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个词--君子如玉、俊秀儒雅。林成他好像又长个儿了,初三时最后一次见他,一米七八左右,现在与护卫差不多高,一米八了吧。曾经也想象过他穿上西装是什么样子,只是,没想到西装那么配他,量身定做般,看起来那么合适。

“木头,,,于木?”林成明显诧异的声音响起。

“嗯,林成,好久不见。”于木大方的打哈呼,心里的紧张去了一些,没想到他比自己还惊讶。

“好久不见。”林成神色有一瞬间的不适,待于木再看去时,已经恢复如常。

于木心下了然,毕竟她看到他更不自在。

“你们,,,认识啊?”胡蔚隐起了眼中的情绪,惊讶道。其他人也很惊讶,尤其秦意,“木姐姐,你认识小林子?”

“嗯,原来的同学。”于木平静的说道。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啊?”秦意纳闷,直白的问出了心中所想。

“亲,你让我怎么说。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小林子’就是林成啊。后来光听见声音了,来去匆匆,没顾得上仔细看一眼,也不敢确定。”于木神色坦荡的接受着众人疑惑的打量。

秦意恍然大悟,“哦,对,是我没说,嘿嘿。”

林成看着于木,语气有点儿低沉,“好巧。”

于木冲他微微一笑,“是挺巧的。”

“真没想到你俩居然认识,要是早知道,就该让林子帮忙”李恪无所顾忌的正说着。

“好了,大家别站着了,坐下吧。”胡斌大哥突然发话,让李恪的下文戛然而止。

其他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所以,没人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只剩下李恪独自一人有些莫名其妙,看向胡斌,胡斌悄无声息的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于木走过去坐在秦意身旁,抬眼望去,林成也正好刚刚落坐,两人很巧合的坐在了对面。林成也发现了她,面上又闪过几不可见的莫名神色。

于木看见了,只当没看见。适时王家兄弟起身出去,便转向他们,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来来来,生日蛋糕来了。”王晨倒退着推门而入,王暮跟在后面,推着餐车,上面有一个于木只从电视里见过的多层蛋糕。他们进来后,包厢的灯关掉了,蛋糕上的蜡烛被点燃,众人围成一圈,烛光掩映下,模模糊糊的身影被投射在墙面上。

“今天人总算都到齐了,感谢你们陪我庆祝生日。”胡蔚笑着说道。

“木姐姐,起个调,我们给胡蔚唱生日歌。”秦意提议道。

“我唱歌可难听了,你竟害我。”于木嗔怪的看着她。

“总比秦意唱得好,我们以往每个人的生日都是她起调,那嗓门、、、、、、”李恪故作满脸惊恐。

秦意眯起双眼,盯着李恪,酝酿出些许危险的气息,但最后碍于场合没有立即发作。众人早已习惯了二人的相处模式,轻笑着。

“你唱吧。”胡蔚看着于木说道。

于木闻言抬头,望进了胡蔚的眼底,在那灵动的眸光中看到了自己清晰的身影,还看到了点点斑斓的烛光,仿佛被蛊惑了,点头道:“好。”

“祝你生日快乐,一二。”

“噗哈哈哈哈”笑声响起,于木不解,看向周围,连最不苟言笑的胡大哥都流露出了笑意。

“于老师,您这是教小孩子唱歌呢?还‘一二’。”李恪说道。

于木尴尬,“、、、、、、”

“行了,别笑了,木头,你唱你的。”胡蔚看于木涨红了脸,鼓励道。

“咳咳,,,祝你生日快乐,一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快许愿,胡蔚。”王晨说道。

呼,胡蔚许完愿,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明亮灯光重新亮起,于木眨了眨眼,缓解瞳孔收缩引发的不适。视觉恢复正常后,发现胡蔚正目不转睛的瞅着自己。这让于木心里有些发毛,只好试图转移注意力,打趣道:“唉,护卫,你又老了一岁了。”

“嗯。”胡蔚依旧没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答道。

于木心想:嗯什么嗯啊,我都做好你要反唇相讥的准备了,结果这不温不火的反应是什么。大哥,别看我了,成不?你再看,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点儿什么了。

这么想着,于木的手已经动了,从最边儿上抓起了一点儿蛋糕,往胡蔚脸上抹去。

措不及防,胡蔚被抹了个正着。眼里的神情一凛,看着于木满脸的坏笑,手上也有所行动,抓起一小把蛋糕,塞到了于木嘴里。

“呀,,,”于木不好意思吐出来,便咽了下去。为报仇,继续往胡蔚脸上招呼。

其他人看他俩玩起来了,也加入其中。于木、秦意、王晨、王暮是一组,胡蔚、李恪、林成是一组,胡斌退守沙发,隔岸观火。三层的蛋糕,最后仅仅剩下一小层,几个人经过一番大战,连玩带吃,呼哧呼哧的瘫坐在地上喘气。

歇息完毕,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胡斌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晚,便让大家散了,除了于木和胡蔚回家外,李恪他们由胡大哥安排。

走出酒吧,于木陪着胡蔚与他们一一告别。明明长了一岁,可看此时面前这个男人与好友话别的样子,那么像个孩子。

“林成,太晚了,你别回去了,去我那将就一夜,恢复下精神再走吧。”胡蔚看着林成掩饰不住的疲倦,知道自己今天要求他过来强人所难了。

林成看了看表,捏了捏眉心,自己踌躇了一晚上,有些话也想对胡蔚说,顺势道:“好吧,为了不上明天的交通新闻,只好请你收留一下了。”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胡蔚点头,对于木说道,转身离去。

于木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不想回过头去面对与林成两人独处的尴尬情形。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胡蔚。”林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于木微不可见的垂了一下头,手稍稍握了一下,又松开,转过身去。

“市一中教师招聘的时候。”于木淡淡道。

担心他还会问些什么,于木有些不安的张望着胡蔚离去的方向。庆幸的是,车来了。

“林成,你没喝酒,你来开车吧。金地小区你认识么?”胡蔚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嗯。”林成坐在了驾驶座上,胡蔚帮于木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怕她撞到头,手掌抵在顶部车门边缘。接着,他坐在了副驾驶上。三人都有些疲惫,一路无话。更令人在意的是,于木敏感的察觉到胡蔚此刻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她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沉默,直到进了公寓的电梯。

“木头,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胡蔚道。

“我不是今天零点的时候跟你说了么。”

“零点是零点的,晚上的还没说。”胡蔚坚持。

“你现在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好吧,我说。护卫啊,生日快乐。晚安哦,我要回家了。”于木笑着说完,走出了电梯,摇摇头,暗叹恐怕是自己想多了。

林成一直听着他俩的对话,不动声色。

“胡蔚,于木她和你住在一栋楼里?”进门后,看着打开冰箱给自己拿水的胡蔚,林成坐在沙发上问道。

“嗯,怎么了?”胡蔚应了一声,朝沙发走了过来,递给他一瓶水。

“、、、、、、”听到他的回答,林成镜片后的双眼左右晃动了几下,便开始直视着以手抵头的胡蔚。

“我觉得有些事情我需要问问你•;•;•;•;•;•;”林成犹豫道。胡蔚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注视着说话语气不同于往日的好友,眼含深意。

、、、、、、

而位于胡蔚楼下的房间里,洗漱完毕的于木,静静地抱着双膝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着透过玻璃照在床前的月光,出神的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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