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啊!听到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程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
到了现在程延心里感觉都不太真实,明明自己睡觉前,还带着一群网络小弟大杀四方。可是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还变成了什么黄巾反贼,从那些骑着大马挥舞着狰狞的钢刀还有四处飞溅的血液,程延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恶作剧,他果断的从地上爬起来,撒开脚丫子玩命的向没人的地方跑。
可是着一跑不要紧,程延从此的日子就在逃跑中度过了,从南阳到宛城,从宛城到西鄂精山又从西鄂精山到汝南,雍丘,再到如今的济阴郡,程延仔细算过,自己每天平均至少要跑八十到一百里。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程延有时候在想,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就是我呢?常年的逃跑岁月程延也跟过无数的老大,其中就有曾今在演义中看到张曼城,韩忠,孙夏。
不过这些现在都死了,而此时跟随的老大叫羝根。
杀啊!
感觉身后的敌人与自己的距离有些拉近,程延有连忙加快了脚步。
为了能让自己的速度能够在快一点,程延连忙将自己身上多余的东西全都丢了,长枪,手斧,环首刀还有背上背的一张价值千金的牛角弓,只要能够减轻负重,程延将所有能丢的东西全都一股脑扔了出去。
只一刻程延多么恨自己,当初贪图一点小便宜,把一件没人看到的扎甲穿在恶身上,现在却成了自己最大的累赘。
跑,快跑。不需要跑得最快,只要比旁边的那个家伙快一点就行了。只要跑到前面那一条水沟里,往里面一躺装死就成了,还有两百米,加油啊!
杀啊,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猛烈的大炸响,程延回头一看,正是济阴郡的守将郭石,骑着大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眼看就要杀到自己的跟前来了。
斜眼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那个家伙,刚好那人也在侧眼打量程延。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在一起,那家伙一咬牙,速度顿时又加快了几分。
卧槽,搞什么等等我啊!程延一咬牙双腿也摔的飞快。
两人就这么向百米冲刺的选手一样,你追我赶,奋力的向前冲去。
程延一边跑一边从身上扔东西,这一举动使得骑在马上的郭石注意到了他们两个跑得飞快的家伙,一拍胯下的坐骑,调转马头,嘴里发出一声爆喝“杀”!拍马向程延追赶过去。
看着面前那个始终比自己快一个身位的家伙,程延心中一阵暗恨,突然心里莫名的一阵哆嗦,便听到郭石的那一声大喝。
跑,快跑还有二十米,只要跨过那条沟壑,那小命就可以保住了。
程延已经将双腿抡到了极致,可是为什么前面那个家伙跑得那么快啊!还有十米,八米……
突然程延赶到心中一阵心悸,背后的皮肤仿佛像被针扎了一样。感觉到郭石的长矛离自己越来越近,程延甚至可以赶到枪尖上那森冷的寒气。
跑,快跑啊!为什么五米的距离就那么长啊,感觉到枪尖离自己最多还有几尺的距离,程延心中绝望的道。
枪尖离自己越来越近,程延甚至感到它即将要贴到自己的皮肤了,突然程延脚下一软,身体一个踉跄,向前一扑咕噜咕噜摔了一个狗吃屎。却是因为跑的太快,没有注意脚下,被地面上的石头绊倒了一跤。
“杀”!就在这时张飞突然一拍马匹加速上前,“噗”的一声,前面的那个家伙一下被捅了个对穿。
却是程延一下跌倒,张飞失去了目标,只能吧前面的那个家伙当作替死鬼。而张飞则借着马势一下冲到了对面,随即又冲入了另外一个战团,程延却是侥幸逃的一死。
趴在地上程延动也不不敢动一下,仍由身边马匹踏过,喊杀四起,将脑袋钻到草丛中,像一只鸵鸟受惊的鸵鸟一样,对周围的喊杀不管不问。
黄昏时分,喊杀仍在继续,不过却是从远方传来,影影绰绰,听不得真切。
程延小心翼翼将脑袋从草丛中伸了出来,见四周没人,便起身回去将自己丢掉的东西全都收回来。乱世之中只有手中的武器才是自己最紧密的伴侣,也是在这个世道活下去的倚仗。
对于身边血腥的场面,程延却是见怪不怪了,这些年来见到与此相同的场面不下数十场,有战败的,也有战胜的,对于这种场面程延完全驾轻熟路的了,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跟着大部队走才算安全。
队伍一直走到一片巨大的榆树林中才了下来,在榆树林不远处便是黄河了,要想渡过黄河只有找到足够的船只才能安去。在这期间,队伍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大家还沉浸在亲朋好友死去的悲痛中。
清晨,
几声急促的马蹄声才将程延从睡梦中惊醒,同时也将榆树林中的安静打破。
“回来了,回来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大家垫着脚向远处望去,四名骑着快马的黄巾从远处快速向这边奔来,程延冲暗处悄悄的撇了撇嘴,警戒性太差,如果这些人官兵扮演的话,一仗就将你们全部歼灭。
想到此处,程延冲着自己身边最近的那个骑士问道“许独目,郡兵追来没有?”
说句话的功夫,那几名骑士已经来到树林的前面,听到程延的呼喊,打头的那个廋高独眼龙汉子也与程延认识,在马上冲程延怒骂到“程小肥,早说过,要叫老子屯长,在不守规矩,老子抽不死你。”
听到许独目的威胁,几个同他一起在马上的几名骑士一起哈哈大笑道“许独目那你是打算用上面的那根棍子抽他呢,还是用下面那根呢,这小子长的这么油光粉嫩的,抽起来一定很带劲吧。”
去,去,去,被几人取笑,许独目也不生气,而是冲程延说道;程小肥你不在你的队伍里面安抚你的部众,跑到这来干什么?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程延已经成功的从一个大头兵提升到了一名队率的位置上了,手下有多少人呢?10个
听到许独目的问话,程延不屑的撇撇嘴道,就那几个老弱妇孺,饿都快要饿死了,哪还有精力去折腾啊。倒是你说那郡兵有没有追来啊?
是啊,是啊榆树林里的人同时围上来为出了和程延一样的问题。
有官兵吗?
许屯长,眼下如何?
埕城兵出城了吗?
这些人不仅问而且还伸手去抓许独目坐骑的缰绳,不让他离开,许独目眼看喝止不住,只得将自己探听的情报大声宣告出来“济阴郡的官兵已经退回去了!埕城营兵也没再敢出城,快让老子冰糕将军,耽误了军情,小心将军割了你们的舌头!
得到自己关心的问题,周围的人终于安心了下来,便放他走,许独目刚准备跨马挤进去,树林离突然换来一阵浑厚的声音“行了,老子已经听到了,不用再禀报了!”
将军来,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突然散开了一个身材壮厚浓眉大眼,满脸胡须的中年汉子在几名扎甲的士卒簇拥下走出来,榆树林中聚集的大部分人都没有甲,唯有极小部分的人才有和程延许独目一样身着两当铠,扎甲。这汉子身上却有一套更罕见的黑光铠(罗马式板甲)头戴雁翎羽,承托出与众不同的身份,他环视一圈后,大声道,尔等先埋锅造饭,待罗黄巾找到船只我们能便渡河。
若是四周有官兵在,此时渡河那是自寻死路,可是经过昨天的试探,济阴郡的官兵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羝根他们这一部,索性就关上城门任他们在外面折腾,只要他们度过黄河,那到时候他们在怎么折腾也是河对面的事了。所以济阴郡离虽然知道他们在大肆搜索船只准备去祸害对岸,对此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到。
知道他们有了这样的相反,大家就安心了许多,这些天来忙着逃窜,都没吃得上一口热乎食,现在有了时间终于可以慢慢弄上一口热食,安抚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了。
这道军令一出,大家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来。辎重车上带有粮食炊具,男人负责埋锅寻柴,妇人们负责清洗粟米,取来炊具做准备,既然现在暂时过不了河,郡城中的官兵又不敢出城,那这顿饭就不用太着急,有人去大把大把的掳榆树上面的嫩叶来做菜。
孩童们已经欢快起来,年纪稍大的都奔跑者搭把手,许独目这趟军情已经禀告,今日没事,便回到自己的屯里。
按照汉制,屯长掌管军士为百人,又称百人将,算是最低级的将军,但黄巾军却不在此列,为了能让自己的实力多壮大一分,保命的概率多一分,他们一般会大肆掠人口充实自己的队伍,攻城的时候像飞蛾扑火一般冲向城头,所以在这个时代他们又有一个另外的称呼“娥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