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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晚上,卢新国懒洋洋的回到家里,在堂屋里一坐下就一个劲的抽闷烟,一个劲的唉声叹气。卢成冬也没有理他,也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上抽烟。虎春花则问道:“孩子他爹,你今天是怎么啦?不就是三只鸡吗,丢了就把你急成这样?那要是我那一天丢了,把你急成这样就好了。”

卢新国将旱烟袋在椅子腿上敲了敲,然后才气愤不已的说道:“我不是找不着三只鸡儿急成这样,而是一想到偷鸡的人才急成这样的。”

卢成冬一听此话就问道:“爹,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偷了我们家的鸡了?”

“我今天在田地里干活的时候,听逯宏学说那个逯仁伟屋旁边有不少的鸡毛,中午吃午饭以前我就跑到那儿一看,那就是咱们家鸡的鸡毛。”一听此话,卢成冬是啥话也没有说,就往门外跑去。

卢成冬风风火火的跑到逯仁伟的屋旁边一看,那堆鸡毛就是他们家的,他蹬在地上也只是摇了摇头。也就在这时候,逯宏学也来到那堆毛边上,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对毛,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

卢成冬立马就跑到逯仁伟的屋子外面,站在大门口朝着屋子里高声大嗓的叫喊道:“逯仁伟,你给我出来。逯仁伟,你听见没有啊?你给我出来。”

逯仁伟的媳妇皇甫春梅在屋子里听见卢成冬的叫喊声,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问道:“原来是卢成冬啊,这么晚了你找逯仁伟干什么?他在屋子里洗澡呢?”

卢成冬一听此话,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冲进屋子里。并且大喊大叫起来:“逯仁伟,你给我出来。逯仁伟,你听见没有啊?你快点给我出来。”

逯仁伟听见卢成冬的喊叫声,就穿着裤衩,拿着洗澡毛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一出来就亟不可待的问道:“卢成冬,出什么事了?你找我找的这么急。”

卢成冬一听此话吗,就怒不可比的一把抓住逯仁伟的手腕问道:“逯仁伟,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做呢?我家就三只鸡,还有两只是下蛋的母鸡,你下手怎么就这么狠毒呢?把我的三只鸡都给偷走了呢?你要吃鸡就给我们说一声。我们就杀一只公鸡得了,这样我们也好喝口汤啊。这下倒好,让你一家人享受了。”

逯仁伟被卢成冬问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呆呆的站在那里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卢成冬一听此话就气呼呼的嚷道:“逯仁伟,我当你是领导干部,对你是毕恭毕敬,你要我帮你干任何事情,我都是圆满完成了任务的。你就不要再装糊涂了。你就对我说句实话,我家那三只鸡,你吃完没有?你或多或少也的给我们留下一点汤吧。”

逯仁伟一听此话也气冲冲的吼道:“卢成冬啊卢成冬,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闹了半天你是说你们家的鸡丢了是吧?你们家的鸡丢了,你自己找去啊,跑到我家里撒什么野?我告诉你,卢成冬,只要我往城里一去,我哥那儿,我爹那儿,不要说是鸡了,就是鱼也有我们一个生产队够吃的,你信不信?”

卢成冬点点头回答道:“我信。可你这些天不是没有去城里吗?”

“我没有去城里,那是因为我不想吃鸡。”

一听此话,卢成冬就怒不可比的一把将逯仁伟拉到那堆鸡毛边上,指着那对鸡毛气愤不已的问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我们家的鸡毛。”

逯仁伟一把挣脱卢成冬的手,气呼呼的吼道:“哦,这堆鸡毛在我屋子旁边,你就怀疑是我偷了你家的鸡啊?那我现在就安排人把这堆鸡毛弄到你们家屋旁边,那这鸡不就是你们自己杀的吃了的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长脑子啊?”

卢成冬一听此话就指着逯仁伟的鼻子高声大嗓的说道:“逯仁伟啊逯仁伟,还真有你的了。就算我说不过你,得了吧。”卢成冬说完就气呼呼的走开了。也就在这时候,附近的乡亲们听见卢成冬和逯仁伟的吵架声都向他们俩这边走了过来。逯仁伟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自己又只穿了一条短裤衩,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就一溜烟的往自个儿家里跑回去了。

卢成冬气呼呼的回到家里,虎春花一见到卢成冬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关心的问道:“卢成冬,你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啦?”

卢成冬往椅子上一坐下就把他和逯仁伟争吵的事情向卢新国和虎春花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卢新国听完卢成冬的讲述后,将嘴里的旱烟袋在椅子上边敲边嚷道:“你呀你,怎么这么不长脑子啊?那个逯仁伟是什么人啦?是民兵连长;他哥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还有他老子,也是解放军退役军人。他有这么好的背景,他能对你说实话吗?只要是个人就能想得到。我们家的鸡就是他偷的。除了他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他偷了,就是被老板发觉了也奈何不了他。这要是换了别人,要是被查了出来,那还不得开会批斗他个三天三夜啊。”卢成冬听了卢新国的话,搭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卢新国说完继续“吧嗒,吧嗒”的抽他的旱烟;虎春花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第二天在田地里,不管是在干活的时候,还是在休息的时候,大家伙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都在谈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家伙一见到逯仁伟来了就都不吭声了,只要逯仁伟一走就又唠叨起来了。柴许琴听着大家伙的议论什么话也不说。再说了,也轮不到她说话的份。

放学以后,良冬菊兴高采烈的回到良能七的办公室里,到了晚上,良能七没有食言,和良冬菊在小餐馆里吃了一顿便饭以后就回到家里。自从放火把房子给烧了以后,宫珠就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过一次笑脸,天天回到家里,就煮一碗面条独自一人享用,然后就洗澡睡觉。就在宫珠洗完澡的时候,她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只见良能七和良冬菊站在门口。

“妈妈。”良冬菊大叫一声,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宫珠忙蹲下身来,一把紧紧地将良冬菊搂在怀里,任凭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稍微过了一会儿,宫珠才把良冬菊抱进房间里放在床铺上,这才问道:“良冬菊,你天天在爸爸哪儿不是住的好好的吗?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要回家啊?”

良冬菊还在一个劲的抽泣,只见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这才慢腾腾的回答道:“我想你。昨天我就要爸爸带我回家。今天就回来了。”

宫珠一听此话,就又抱着良冬菊去卫生间里给良冬菊洗了个澡,然后就抱着良冬菊回到房间里,她们俩就睡下了。良能七自从进到屋子里以后就坐在大厅里的一把椅子上抽闷烟,他见宫珠和良冬菊已经在房间里睡下了,这才站起来慢腾腾的走进另外一个房间里,只见床铺上连被褥也没有,就又退了出来,走到宫珠的房间门口,他将手搭在门把手上面想打开房门,可他又停下来了。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就又坐在椅子上抽起烟来了。

晚上,柴许琴回到家里,把白天她在田地里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邱道亘以后,邱道亘笑眯眯的说道:“这一下就够那个逯仁伟忙和的。”

柴许琴则忧心忡忡的问道:“要是这件事情被他们查出来,那该怎么办?”

邱道亘还是笑眯眯的回答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呢。”

就在这天晚上,邱道亘和柴韬盖两人来到小山上,他们俩依旧在他们生火的地方燃起一堆篝火,邱道亘还是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字教柴韬盖认字。随着放在火堆里的干竹枝一声爆响,把柴韬盖吓了一大跳。邱道亘笑呵呵的在柴韬盖脑袋上就是一巴掌,然后说道:“原来你小子就这么一点胆量啊。”

柴韬盖则一只手摸着脑袋一只手拿着树枝,歪着脑袋问道:“叔叔,要是那些人听见这爆炸声,他们找来了,那该怎么办啦?”

邱道亘停止了笑声后说道:“我现在就是想要他们来,我还怕他们不来了呢。”邱道亘说完又附在柴韬盖的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要是他们来了,你就给我躲到树林里,待他们把我抓走以后,你就回家。”

柴韬盖则摇摇头说道:“哪不行,要不我们俩一起被他们抓去。”

邱道亘瞪了一眼柴韬盖后说道:“要是他们发现你和我在一起,那你妈妈一定会受到牵连的,要是你妈妈也被他们抓去了,那你奶奶,还有你弟弟谁来照顾啊?”

柴韬盖一听此话也就不在说什么,也就在这时候,他们俩同时听见兔子的叫喊声,一听见这声音,他们俩就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向兔子的叫喊声跑了过去,只见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钻进邱道亘支的套子里,它看见一下子就来了两个人,就拼命挣扎着。

邱道亘和柴韬盖跑到那只兔子跟前,邱道亘叫柴韬盖将那只兔子的一双后退紧紧地抓住,邱道亘则一边将套子慢慢的松开,一边对柴韬盖说道:“柴韬盖,你记住,要是我被他们抓回去以后,你天天晚上就来这山上玩弄这玩意儿。但是你可千万别把这种方法告诉任何人。你记住了吗?”

柴韬盖没有回答邱道亘的问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的眼泪已经顺着双颊滚落下来了。

邱道亘想的没错,那个逯仁伟受到了卢成冬的诬陷,心里堵的慌,晚上睡不着就走出大门,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转悠着。他猛然抬起头来,看见对面山上好像有一堆火在燃烧着,他想去山上看个究竟,可他又怕别人不相信,再说了,要是那山上的人把他打了那该怎么办了,他就没有去。

也就在第二天晚上,逯仁伟就把卢成冬和黄三福,还有队长汪晓臻叫到他家里。他先让他们三个人在他家里睡下,他独自一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守着。这一天,邱道亘没有让柴韬盖跟着,独自一人上到小山上,他一到小山上就又生起火来,而且这堆火生的特别的旺。

逯仁伟坐在院子里望见山上的火就连忙跑进屋子里,把汪晓臻他们三个人叫醒了,汪晓臻他们三个人跑到院子里,顺着逯仁伟手指指的方向望去,隐隐约约望见小山上的的确确有一堆火在燃烧着。于是他们四个人就打着火把向小山上飞跑而去。

邱道亘坐在火堆边上,不知不觉就倒在地上睡着了。逯仁伟他们在小山脚下就把火把给灭了,然后鬼鬼祟祟的摸到那堆火跟前。逯仁伟一到那儿就踢了踢睡在地上的邱道亘。邱道亘从地上一站起来就笑眯眯的问道:“你们是谁啊?跑到我家里干什么呀?”

逯仁伟快步走到火堆边上,拿了一个火柴头来到邱道亘的面前,仔仔细细的辨认了一番后,笑嘻嘻的说道:“原来是你啊。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怎么就住在住在这小山上,这些天就都吃了些什么?”

邱道亘还是笑呵呵的反问道:“我不住这里,难道我住你家啊?这些天我都在这小山上吃的是什么,他们几个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啊?”邱道亘说完指了指汪晓臻他们三个人。

汪晓臻他们三个人听了邱道亘的话,一起把眼睛转向逯仁伟。逯仁伟则气呼呼的吼道:“你天天在小山上究竟吃的是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邱道亘依旧笑呵呵的说道:“逯仁伟,我看你还是自己说说吧。我要是说了出来,那你可就没有面子了。”

逯仁伟一听此话就对黄三福和卢成冬说道:“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呀?赶快把他给我抓起来,免得他在这里胡言乱语。”他说完就跑到汪晓臻的背后躲了起来。

邱道亘则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依旧笑嘻嘻的说道:“那我就先谢谢您这些天对我的照顾,你给我的鸡肉我今天刚刚吃完了,的的确确很好吃,你家里还有没有啊?”

逯仁伟一听此话就气愤不已的问道:“什么鸡肉狗肉的,你少在这儿胡言乱语。”逯仁伟说完又对黄三福和卢成冬吼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啊,把他带回去。”于是汪晓臻将手里拿的火把在那堆篝火上面点着了,然后就把那对篝火里面的柴火给退了出来,用脚把柴火给踩灭了,这才打着火把走在前面,那两个民兵一人押着邱道亘一只胳膊走在中间,逯仁伟走在最后面。他们一回到生产队保管室,汪晓臻就叫来保管员将保管室的大门打开了,他们把邱道亘放进去关着。逯仁伟对汪晓臻他们三个人说道:“天都这么晚了,你们也辛苦了,早点回家去睡觉去吧。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大队,给我哥哥捎个电话,让他们把这个强盗带回公安局得了。”

当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柴韬盖还没有看见邱道亘回来,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一吃完早饭,柴韬盖就心急火燎的跑到小山上,可小山上除了那堆草木灰以外什么也没有发现,柴韬盖站在那堆草木灰边上,任凭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心里在一个劲的呐喊:“叔叔,你在哪儿?叔叔,你究竟去了哪里?”

柴韬盖在那堆草木灰边上站了许久许久,他突然想起来,家里的小弟弟也该醒了,要是他醒过来没有人照顾,那该怎么办啦?还有,要是奶奶要喝水谁给她舀水啊?一想到这些,柴韬盖就急急忙忙往山下跑去。

当柴韬盖心急火燎的跑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鲁杰瑞在床铺上一个劲的哭啼,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房间里,一把抱起鲁杰瑞。然后就进到厨房里,将早上在食堂里端回来的玉米面糊糊从碗柜里端了出来放在厨房里的一张小桌子上,然后就抱着鲁杰瑞坐在小桌子边上,用一把汤勺慢慢的喂给鲁杰瑞吃。鲁杰瑞这才停止了哭声。

柴许琴和社员们在田地热火朝天的忙活着,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大家快看,小车子又来了。”大家伙这才停了下来,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向公路上望去,只见公路上确确实实开来了三辆吉普车。

吉普车上坐的就是逯仁伟的哥哥逯仁学,一大早,逯仁伟就跑到大队,向逯仁学挂了一个电话,逯仁学一接到逯仁伟的电话就带着人心急火燎的赶来了。他们一来就把邱道亘给铐走了。

中午,柴许琴回到家里,只见柴韬盖抱着鲁杰瑞傻呆呆的坐在院子里的一把小椅子上,柴许琴就问道:“柴韬盖,你今天是怎么啦?没精打采的,你没有病吧?”

柴韬盖一见到柴许琴回来了,就不禁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妈妈,叔叔不见了。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到小山上去看过了,小山上也没有叔叔的人影。”

一听此话,柴许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才说了一句:“你的那个叔叔恐怕不能来我我们家了,今天又来了三辆小车子,他们肯定是把你的叔叔给抓走了。”

也就在这时候,食堂里的铃声响了起来,柴许琴立马就从柴韬盖怀里一把接过鲁杰瑞,就给他喂奶,柴韬盖则跑进厨房里,捧着那个瓦盆风风火火的往食堂里跑去。

邱道亘被带到公安局,逯仁学连夜审讯,邱道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坐在椅子上,他的双手被手铐铐住。他靠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逯宏学在他对面一坐下,猛一拍桌子,把邱道亘吓了一大跳,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逯仁学问道:“你这是怎么啦?拍桌子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

逯仁学在椅子上一坐下来就恶狠狠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邱道亘依然盯着逯仁学,半天没有回答逯仁学的问话,逯仁学不耐烦的再拍了一次桌子,恶狠狠的吼道:“我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啊?”

“哦,原来你是在问我呀。我还以为你在问谁呢?我叫邱道亘,姓邱的邱,讲道理的道,亘是……什么亘,干脆,就是邱道亘的亘好了。”

坐在逯仁学旁边一位做记录的小姑娘问道:“姓邱的邱,可邱姓的有不少,你究竟是那个邱啊?”

“在朝鲜战场上不是有个***吗,我和他同姓。你就写***的邱得了。”

逯仁学又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吼道:“你还知道***了,那你应该知道***是烈士,是战斗英雄,你算什么,还敢和***一个姓,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说同志,我的姓是我的祖先取的,又不是我取的,你问我干吗呀?就算我的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你也应该去问我的爷爷的爷爷啊,你怎么问起我来了?这关我什么事啊?”

逯仁学被邱道亘问的无话可说,就重新坐了下来,对书记员说道:“你就随随便便写一个,只要不写***的邱就行了。”

逯宏学坐下来以后继续问道:“我问你,这些天你躲在什么地方?你每天吃的是什么?在这些天里,你和谁接触的最多?”

“这些你不能问我呀,你回去一趟,好好问问你弟弟,他最清楚不过了。”

逯仁学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再一次吼道:“我现在在问你,我问你什么,你必须无条件的回答,你听清楚了吗?”

邱道亘点点头回答道:“我听清楚。那我就说了,不过,我说了你可千万别后悔啊。我在小塔河生产队打了你弟弟,就是那个民兵连长逯仁伟以后,我就注意到了,你弟弟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就在那天我看见你们开着吉普车来了,就知道你们一定是来抓我的,我就先向食堂那边跑了一阵子,然后趁你们向社员们询问情况的时候,我又折回来向小山上跑去,从此以后我就住在小山上。到了晚上,我又饿又渴,就想到村子里找一点水喝,顺便看看那家那户大门口有没有丢弃可以吃的东西,我想你弟弟在村子里最富有,就先到你弟弟家里碰碰运气,哪知道,我刚刚走到你弟弟的屋旁边的时候,就看见你弟弟用一根绳子捆着一条狗,一刀就把那条狗的喉咙给割了。我就说:‘喂,你还知道怎么样杀狗呢。’你弟弟听见我说话的声音吓得把刀也丢在地上,站了起来一看是我就问道:‘你咋又跑回来了?我和我哥找你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你的人毛,你究竟躲在哪儿?’我没有回答你弟弟的问话,而是问道:‘这狗要冬天杀了吃,那才好吃呢,你现在就把它杀了,怪可惜的。而你弟弟切回答道:‘你小声点,行不行啊?实话对你说吧,这狗不是我们家的,而是我二叔家的。若等到了冬天,那还有我的份吗?’我一想也是啊。就对你弟弟说道:‘你需要我帮忙吗?’于是在你弟弟的再三要求下,我帮你弟弟把狗给收拾好了。随后又跟着你弟弟跑到卢新国家里,你弟弟告诉我,现在,整个村子里就他们家还有三只鸡,我在旁边看着,你弟弟就把头伸进去,把卢新国家里的三只鸡给偷了回来,回到家里,你弟弟就分给我一只鸡,和一条狗腿,而且还对我说,叫我不要对别人说。就这样,我又回到小山上,在那小山上挖了一个大坑,把一只鸡和一条狗腿埋在土里,在土上面生了一堆火,待闻到有香味的时候,就知道熟了,然后就把火堆移开,当香味变得淡了就挖出来,那时候最好吃了,可惜的是没有油盐酱醋,要是有这些,那就再好不过了。”

逯仁学一听此话,又一次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再一次站起来恶狠狠的吼道:“好你一个邱道亘,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我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我作为他的亲哥哥,我难道还不清楚吗?你老老实实的交代。我们的政策是什么,不用我说,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吧。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那你可是罪加一等。”

邱道亘还是笑嘻嘻的,不慌不忙的问道:“你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倒是给我们好好说说啊。”

逯仁学重新坐下来,再一次问道:“我问你,这些天,你有没有到那个地主婆家里去啊?”

“到他们家?到他们家做什么呀?他们家比我在小山上还要穷。我到他们家喝西北风去啊?鬼才去他们家呢。这年头只有去你弟弟家里,或多或少还能捞点油水。”

逯仁学一听此话,怒不可比的吼道:“邱道亘啊邱道亘,你可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敢胡言乱语。你说的话我会安排人去查个水落石出的,要是查出你说了谎,那可是罪加一等,你可要想清楚哦。别到时候追悔莫及,那就来不及了。”

“查,查查。是应该好好查一查。”

逯仁学随即摆了摆手,站在邱道亘身边的两名公安人员就把邱道亘给押走了。

几个月以后,邱道亘以殴打民兵连长和偷盗罪为由,被判十年有期徒刑,被安排在一个汽车厂工作。这天,他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进到车间开始一天的工作,看守所所长走了进来叫道:“桓节录,你出来一下。有人找你。”这个桓节录以前是一名中学教师,由于出身不好,在学校里经常挨批斗,校长还随意克扣他的工资,他不服气,就和校长打了一架,就被抓起来也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桓节录一听见所长的叫喊声就放下手中的活,就跟着所长出去了。桓节录这一出去就是两个多钟头没有回来,大家伙都在为他着急,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被查出来了。

就在大家伙为他着急的时候,在所长的陪同下,桓节录进来了,他一进来就掏出一包烟,笑眯眯的递给每一个劳改人员,当大家伙从他手里接过他递给他们的烟,以及看着他那笑嘻嘻的样子都疑惑不解,当邱道亘接过他递给他的烟时不禁问道:“桓哥,你这是怎么啦?看把你高兴的。”

桓节录这才把大家伙聚集在一起,然后欣喜若狂的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十年时间已经结束了,我们这些知识分子不再受人欺负了。今天我那儿教育局来人了,他们是来接我回学校教书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的问题也会得到圆满解决的,你们也会重返工作岗位的。”

大家伙一听此话,都惊讶的你看着我,我瞅着他,不知道是真是假。所长见大家伙好像不相信似的,就接过桓节录的话说道:“桓节录说的没错,他们四人垮台了,以前的一些冤假错案要重新审理,我也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都会回家的。桓节录是第一个从这儿出去的,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本来我想今天晚上我们开个欢送会,但那位来接他的人说时间紧,就来不及了。”

大家伙听了所长的话,这才欢呼起来,相互拥抱在一起,他们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紧接着,每隔几天,那些劳改犯是一个接着一个被所长叫出去了,而且一叫出去就被人带回家了。眼看就剩下三个人了,一个是邱道亘,一个是供销社营业员吕区言;以贪污罪被抓来的;还有一个是生产队队长桑沙松,说他偷了生产队的粮食而被抓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下班以后,他们三个人没精打采的回到宿舍里洗了个澡,就来到食堂里,先前这时候,三十多个人挤在食堂里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可现在这里冷冷清清的。

也就在这时候,所长走了进来,吕区言一见到所长进来了,就一把拉着所长的手哭哭啼啼的说道:“所长,为什么那些人都回去了,我怎么就不能回去呀?”

所长在一张小桌子边上坐了下来,轻声细语的安慰道:“你们能不能回去,那不是我说了算的,那的靠上面。要不这样,你们把你们以前的事情写一个报告,我给你们递上去,究竟上面怎么说,那还的等。”

一听此话,吕区言就停止了哭声,邱道亘和桑沙松也都点点头算是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吃过晚饭,他们三个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都把自己的冤屈写了个报告交到所长手里去了。哪知道,大约过了一个多月,吕区言和桑沙松也被原单位和生产队来的人给接回去了,就只剩下邱道亘一个人了。

当邱道亘一个人走进车间的时候,若大的一个车间只有他一个人,想想过去那么热闹非凡的情景,如今切冷冷清清。大家伙都一个个的回家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在这儿,他的心里就想一把尖刀在挖他的心肝一样疼。

就在邱道亘干了一会儿活,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所长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紧挨着邱道亘坐下,并安慰道:“大家伙一个个都回去了,过去冤枉他们的那些事情都得到了平反。你的心里不好受,我能理解。要不,你把你的事情再写一个报告给我,我再帮你递上去,你看怎么样?”

邱道亘把手里的烟屁股给掐灭了,笑眯眯的回答道:“不麻烦你了,所长,我判了十年,一转眼七年过去了,多的就过去了,还剩下三年,一晃就过去了。”

“不过你说的没错,多的年代都过去了,还在乎这两三年的时间吗。再说了,你们都走了,我管谁啊?也没有一个人陪我说说话,闷得慌。那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再干,我先出去了。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记得去食堂吃午饭,到时候我就不来叫你了。”所长说完就拍了拍邱道亘的肩膀就出去了。邱道亘又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当他把这支烟抽完以后才慢腾腾的站起来又干起活来了。

一转眼一年过去了,邱道亘依然没有接到要他回家的消息,他的心里早就麻木了,厂里又来了一些人,而这些人都是以前仗着上面有人,专门欺负人的人。他们一来邱道亘就消遣了许多,因为他们都是才来的不懂的使用那些家伙什,邱道亘就是他们的师傅。成天就是背着手在车间里转悠。

就在这天中午时分,天下着毛毛细雨,一辆小汽车驶到厂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逯仁伟,他以前在村子里仗着他的哥哥和他的父亲的势力,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的事情被查了出来。他的哥哥和父亲以前的一些事情也被查了出来。所谓树倒猢狲散,他就被送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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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域纪

    传说巫祖蚩尤殒后,巫术分至八方,天下复不安宁,轩辕氏皇帝得九天玄女之助,作蚩尤之画像,以威天下。千年后,有异人解开轩辕之咒,星辰不归位,五行不一,万法复古。守护五行之巫来从远古苏醒,然而强大邪恶的巫者也开始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