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实话,昆寨四个部落的事,罪魁祸首应该算是铁夫他们,至于三岭他们两个,严格来说根本就没有动手。要是真的要较死理的话,也只能说他们看着舍勒登他们的四个部落的部众,被他们活活的杀害,而没有为他们出头。当然这也并不能怪罪他们,毕竟虽然三岭他们当时确实是有话语权,但是怎奈他们只有两个部落的人马,即便是加上一个后来又倒戈的斯其尔海,也仅仅是三个部落的人马而已。要是与铁夫他们,足足八个部落的人马比较起来,要是强出头的话,根本就不会现在事情了,在那个时候,恐怕他们就已经被铁夫给办了,所以他们当时保持沉默,也算是无奈之举吧,毕竟就算是搁在自己的身上,恐怕自己也会做出和三岭一样的选择!
却说三岭和兀格争吵的愈加激烈,而一旁的狐长生,则依旧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舍勒登估计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定论,先是将他们制止,只见三岭和兀格都是满怀期盼的看着舍勒登。“你们不用吵了,冤有头债有主,既然铁夫他们都已经不在了,那么你们就走吧!”
三岭听见舍勒登的话,满脸都是喜悦的神色,“真的?你真的肯放过我们一条生路?”
“要走的话,你们就赶紧走,最好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就远远地离开这里,要是拖延了片刻,等我改变了主意,那到时候你们就算是再想走,恐怕都走不成了!”舍勒登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等他说完之后,便是闭上了眼睛。
既然他已经答应,又说了这样的话,三岭和兀格自然是不会再耽搁,只见他们急忙将马头调转,就往藏金洞跑去。
“你真的打算要放他们离开,兀格还好说一点,虽然他也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但是他平常也没有一个主心骨,都是在听三岭的命令。但是与他不同的是,三岭可不是简单的家伙,要是放他离开,恐怕日后他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呀!”看见他们离开,而舍勒登并不再阻拦,一旁的尚其尔急忙说道。
“兀格说的没错,要是我们不放他们离开,那么他们就会躲在藏金洞中,拼死和我们抵抗到底。也就是像三岭说的一样,藏金洞进出只有这么一条路,要是他们离开,势必会经过这一条路。他们已经是损失惨重,所以肯定不会再在里边留下伏兵,到时候只要他们离开,那么他们的兵力,我们就可以一览无余。等到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要是想要改变主意,那就只管改变主意。而且在这平原之上决战,总会是要比在藏金洞之中,和他们决战,优势要来的大一些吧!”
原来舍勒登表面上是答应了三岭,但是背地里打的却是这样的主意,既然他是这样的打算,那么费加柯和尚其尔自然是不会再有别的意见,调转马头,他们三个也是施施然往自己的营地走去。
还不等他们三个走回自己的营地,只见三岭已经将部队整理好,然后带领着所有的人马,都走了出来。远远地看着他们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马,而且基本上是伤兵满营,尚其尔急忙劝舍勒登赶紧将他们围住。尚其尔虽然是劝的着急,但是舍勒登却根本就不着急,“你们看看三岭他们三个,根本就没有随这一对人马出来,所以他们必然是还留在藏金洞之中,只是派出来这一支人马试探我们的反应。与其图一时之快,拿这些伤兵练手,何不等他们三个出来之后,我们再一举将之歼灭呢?那样即便是让这一队伤兵走脱,那么他们日后又能够兴得起什么风浪!不过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意见,要是你们还想要进攻的话,你们只管去,我是不会对你们横加阻拦的,但是我的话,肯定是不会去的,和这些伤兵战斗,简直就是在自降身价!”
可以听得出来,舍勒登此时对他看出了三岭的诡计,而有些沾沾自喜。他既然已经讲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么费加柯他们三个,自然是也不会轻举妄动的,虽然嘴上舍勒登说的是不会阻拦,但是谁知道自己一开始行动,他会在背地里使出什么幺蛾子呢!
眼看着这一队伤兵,已经绕过了他们的部队,也已经远远地离开,要是此时追击,还是可以来得及的,但是此时舍勒登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藏金洞的门口,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一队伤兵。不过他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其中有什么动静,似是为了安慰自己,也是为了安慰费加柯他们三个,只听舍勒登自言自语的说到:“这三岭还真是小心,都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了,他还是不肯出来!难不成还想要我们的部队退去,他才会放心?”
听见舍勒登的话,昆比的嘴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但是也仅仅是动了动而已,他根本就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那一支伤兵部队,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这里,此时连人影都已经再也看不见。但是尽管是这样,藏金洞的门口,还是没有看见三岭要露头的迹象。
“他们会不会已经混在那一对伤兵之中逃跑了?”尚其尔试探着说到。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舍勒登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还是有些不相信,三岭已经逃跑,但是他还是派出去一队人马,前去藏金洞之中查探个究竟。那一队士兵,畏首畏尾的接近藏金洞,还没有到门口,便是听见一阵马嘶鸣的声音。虽然是平时他们不是没有听过,而且是听得十分的多,但是此时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之中,听见这样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惊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舍勒登就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所以即便是自己再害怕,还是要前去打探一个究竟。彼此之间壮着胆子,接近了藏金洞,然后偷偷的将自己的头探进去,查看里面的情况。只见现在的藏金洞的里面,除了三匹马之外,还活生生的站在那里之外,就只剩下了满地的尸体,这是刚才的战斗留下来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既然是这样,他们的胆子自然是大了起来,走进去草草的搜查了一边,大致的确认这附近再没有一个活人之后,他们便是急忙转身跑出藏金洞。来到舍勒登的跟前,那小部队的统领便是禀报到:“禀报首领,那藏金洞之中,应该是只剩下了三匹马,看上去可能是三岭他们三个刚才所骑乘的,其余的就再没有碰见一个活人。”
听见他的话,舍勒登的脸顿时变得有些发绿,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只见舍勒登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顿时他胯下的马匹,便是朝藏金洞爆射而去。也是害怕他有什么闪失,后边的费加柯三个首领,也是急忙带领着兵马,在后边赶紧跟了上去。
等到他们到了藏金洞之后,这才发现,果然如同那统领说的一样,这里只有三岭他们留下的三匹马,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任何的东西。这样的情景怎能不让舍勒登生气,而且是越看三岭他们的马匹,就是越感到生气。只见他恼怒之下,将自己的佩刀抽了出来,走到三岭的马匹之前,狠狠地就是一刀,那马在惨痛的嘶鸣声中,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在这匹马倒下的同时,被它挡住的,留在墙上的字迹,也正好露了出来。
“舍勒登首领果然是守信之人,既然你这样守信用,我就将这藏金洞拱手让给你。同时为了感谢你,帮助我赢了赌注,留下这三匹马作为报酬。来日方长,要是舍勒登首领不想要了,我可以回来将他们领走!三岭手书”
这是三岭用刀留下的字迹。看见这样的自己,顿时舍勒登便是感觉到,有一股无明业火在心中升起,不过不等他将之爆发出来,昆比就在另一匹马挡住的墙上,又发现了别的字迹。
“舍勒登老匹夫,你还得老子输了赌注,我暂且留下这三匹马,你要给我好好地养着。要是你养得好,我到时候高兴,那就不与你计较,要是你敢让这马出现半点的闪失,那么你就等着用你部下的小名,来弥补吧!兀格”
这俨然是兀格留下的,看得出来,他是和兀格打赌赌输了,所以心中应该有些愤愤不平,这一点从他的字迹,就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而且不仅仅这样,在他名字的后边,还被他狠狠地留了一刀。
他生气,但是此时的舍勒登已经被他们气的快要炸开了。只见他手起刀落,便是让另外的两匹马,也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且这样还不解恨,连续下刀几乎要将这马砍得再也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而且他这手上有动作,但是嘴里也没有闲着,“小子,让你这样能张狂,你不是还想要你的马吗?那你就等着要吧!你不是要回来找我报仇吗?你爷爷就在这里等着你,只要你敢回来,看我第一个不扒了你的皮!”此时的舍勒登犹如疯了一般,费加柯他们三个在一旁观看,想要劝上一劝,但是却又不知道应该从何劝起。
终于舍勒登发泄的差不多了,他先是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便是传下去命令,让部队保持战斗的队形,然后开始在这里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只要见到活人,一定要带到自己这里。接了命令,部队齐齐便是开始行动,至于他们四个,随意的找了一个还算是完整的房子,然后便是让侍卫给他们弄些吃的,他们要一边吃一边等待搜索的结果。
搜索是十分的简单的迅速的,毕竟这里已经再没有一个活着的人,除了他们之外。一条条的结果禀报上来,都是一无所获得消息,这样的结果让舍勒登他们越听也是感觉到有些不可信。直等到全部的部队都是传回来了消息,而所有的消息都是一无所获,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留下来的任何一个人,此时即便是舍勒登他们四个,再不愿意相信三岭他们的伤亡,竟然是惨痛到了这样的地步,但是他们还是要将之相信。
“其实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样的结果对于我们来说,也不算是太坏”听见昆比的话,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没有将三岭、兀格还有狐长生,他们三个除去,确实是有些遗憾,但是要是他们真的只剩下了那样的一支队伍,那么他们还能够做些什么呢?确实他们还可以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实力,但是在这期间,我们也不会是无所事事呀,他们会做的,我们同时也会做,他们招兵买马,我们也可以招兵买马。这样不管他们如何的发展,终究是不会超过我们,而且是他们一旦壮大了自己的实力,那么再想要隐藏踪迹,可就不是那么的简单了,到时候我们再将之一网打尽,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样行动吧!”
昆比的话在他们听来十分的有道理,要是真的是按照他所讲的那样,到头来还是自己这一边占便宜,于是连本是在耿耿于怀的舍勒登,也是宽慰了许多。
那么接下来他们必然是开始商量,接下来应该如何行事,毕竟现在除了三岭和兀格,还有塞古古他日尔巾和孟列,他们麾下的两支部队,是战是留,总是要讨论出来一个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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