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睁开眼睛,但是试了无数次,只感到自己的眼睛似是被包了起来,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是不能睁开,要是想要再继续努力,只会换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也是因为脸被什么东西缠住,十分的不舒服,想要抬起手来,将缠绕的东西拿下。但是试了好几次,除了会感觉到浑身上下的无力和酸疼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到。
看着三岭不停的在床上挣扎,一边先将他安抚下来,那侍者一边赶紧跑出去,将兀格和狐长生都喊了过来。看着已经醒过来的三岭,兀格和狐长生自然都是十分的高兴,看他似是努力想要干什么,狐长生急忙将他的手臂压下,然后对他说到:“你这次伤的不轻,而且恐怕脸上还要落下疤痕。现在好不容易伤口才长好,你就不要再乱动了,免得再将伤口扯开,那不仅仅要承受痛苦,还要在麻烦一番,而且还要承担很大的风险的!”
听见熟悉的声音,三岭这才稍稍的安静了下来,本是想要张嘴说话,但是只见他张了张嘴,却是感到喉咙之中异常的干燥,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是说不出来半个字,这也是让他又开始心生烦躁起来。也是注意到了他这样的举动,知道他想要说话,狐长生赶紧让侍者端水过来,然后一边喂三岭喝水,一边又对他讲到:“你不用担心,这次行动的人,虽然是损失了一部分,但是他们都是好样的,临死还拉了不少的垫背的,铁夫他们的损失有我们的数倍都不止。这次的行动,我们双方各有损失,而且估计是上次的损失,铁夫他们还没有缓过劲来,所以现在我们都是相安无事,铁夫那里,也没有什么动静,你只管安心的养伤就行了!”
听见狐长生的安慰,三岭的情绪这才算是平复了下来,只见他喝了水,然后便是再没有什么别的动作,看样子像是睡了过去。看着他又再度睡去,交代侍者好好地在这里照顾他,然后兀格和狐长生便是齐齐的退了出来。
数日以后,估计是因为两边都相安无事,所以趁着这机会,铁夫他们已经恢复了元气,所以部队频繁的调动,似是有什么大的动作一样。他们这边是这样,三岭这一边则是一片愁云密布。
因为三岭的负伤,所以现在他们的部队,基本上都是由兀格再打理,而狐长生自然依旧是无可争议的智囊。虽然不知道狐长生为了什么,但是兀格还是按照他的命令将消息散不开,只说是三岭病危,虽然已经是静养多日,但是却丝毫不减一丝好转。
现在三岭的头上虽然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不过右边完好的眼睛已经可以露出来,而且此时的三岭,不用人搀扶已经可以靠自己下地行走,连吃饭也是自己动手,不用在由侍者寸步不离的伺候。不过即便他已经恢复到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还是听了狐长生的建议,并没有立刻将营中的事情接手开始处理,而且连活动的范围,也仅仅限于自己的大帐这么一片地方,至于伙食,还是狐长生亲自偷偷摸摸送进来的,而他对外所宣称的,正是因为三岭现在的情况十分的危急,所以已经吃不下去饭菜了!
这一日,外边的天气十分的好,所以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射了进来,看见了久违的阳光,让三岭的心情也是感到十分的舒畅。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狐长生借着探望的名义,又是悄悄地带着饭菜,走到三岭的大帐之中。看着满桌的饭菜,被狐长生变魔术一样,摆在桌子之上,三岭虽然已经感到有些饥饿,但是却并没有心思吃饭。
胡乱的拔了两口,三岭放下碗筷,然后看着狐长生说到:“我已经配合了这么多天了,你也该告诉我你的计划了吧!”
听见三岭的话,狐长生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便是说到:“先吃饭吧,我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所以等到你吃了饭,然后我就把计划告诉你,毕竟你可是这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他的话自然是让三岭感觉胃口大开,一阵风卷残云,就将狐长生带来的东西,消灭了一干二净。看他竟然是这样的心急,狐长生又是一笑,然后便是开始对他讲述自己的计划。
“我们前一段时间,前去偷袭过铁夫他们的营地,所以按照铁夫的性格,是不可能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也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恢复过来元气,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们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又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恢复,相信他们基本上已经恢复过来,而且距离动手的时间,应该已经不会太久。”
“哦?那这些和让我装成病危的样子,又有什么关联呢?”
“与其时时刻刻提防着他们动手,那么还不如让我们,来安排他们进攻的时间。现在我们对外宣称的是,您已经病危,而且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的水米未进,只要我们挑选好的时间,在对外宣称你已经撒手人寰,那么铁夫他们必然是会趁虚而入,来偷袭我们的营地。也只有这样的计划,他们才会付出最小的代价,却能够获得最大的成果,也就是可以让他们值得冒险一试。”
看着三岭的表情,逐渐的由好奇,变成了阴沉,狐长生又急忙说到:“我知道这样做是在诅咒你,对你不是太好,而且两军交战,这样做也确实是有些晦气。但是也只有这样做,才会让铁夫有充足的偷袭我们的理由,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将这里舍弃,然后占住藏金洞,占据有利的地理位置,和铁夫他们周旋。毕竟虽然铁夫他们的智囊铁望,已经兀格首领除去,论智谋我们会高出一筹,但是在人数上我们却是实实在在的比不过他们。”
听见狐长生的解释,三岭的表情这才是慢慢的有些缓和,仔细的想了一下,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只见三岭再不是先前那阴沉的表情,狐长生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唉,这计策着实是一个好的计策,但是你也应该早一点告诉我嘛!毕竟我也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要是我演的不好,被别人看出来了,那岂不会要功亏一篑了!”
听见三岭的话,狐长生和他对视了一眼,便是相视而笑起来。
当天夜里,只见三岭的侍者,急急忙忙的大喊大叫着,跑到兀格的大帐之前,慌慌张张语无伦次的喊道,三岭的病情急转,此时看样子,已经是要不久于人世了!听见他的喊声,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兀格,而是那些巡逻的士兵。听见这样的消息那还了得,只见不多时营地之中的篝火便是尽皆燃起,兀格起床之后,一边差人赶紧将狐长生喊醒,一边就急忙跑进了三岭的大帐之中。
也是前后脚,因为狐长生早就已经知道今晚要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睡去。一听见侍者的喊声,他就已经穿好了衣服,然后静静的坐在营帐之中,开始思考,看看自己的计划还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想了一遍依旧是感觉到没有设么纰漏之处,而又听见了兀格派来的人,在大帐之外喊自己,应了一声之后,狐长生便是站起身来,也是往三岭的大帐走去。
狐长生基本上是前脚刚踏进三岭的大帐,而外面的营地之中,所有的士兵此时也已经闻讯起床,开始着手准本操办三岭的后事。虽然现在还是在战争时期,但是毕竟他是一支部队的最高统帅,而且曾经还是一个部落的首领,所以有条件的话,这后事自然是要操办的。
却说狐长生刚走进三岭的大帐,却见此时兀格正在和三岭品茶畅谈,既然此时狐长生已经到来,那么他也自然是加入到了其中。
“现在消息已经放了出去,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亲自为狐长生沏上茶水,然后三岭便是开口问道。
“不急不急,我们先喝完这一杯茶,然后先将你脸上的伤口露出来。”接着狐长生转过头来,看向三岭的侍者,接着说到,“我交代你让你清洗的战袍呢?”
听见狐长生的话,那侍者急忙应到:“早就已经准备好多时了。”说完便是一转身,然后从一旁将清洗好,而且也叠整齐的三岭的战袍取了出来。“虽然是尽了最大的力,而且基本上也算是清洗干净了,但是隐隐的那些血腥气,却是不能够彻底的将之除去!”一边说,那侍者一边将战袍递给了狐长生。
一把将战袍接过来,看着那日已经沾满鲜血的战袍,此时被清洗成现在这样,已经是着实不易,所以他自然是不会再说些什么。“战袍嘛,流些血腥气更加的适合,能够清洗成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委实不易了!”
“谬赞了。”
“好了,现在将你的衣服脱下,还将你的战袍穿上吧。”狐长生转过头来,对三岭说到。将战袍接过来,在侍者的帮助之下,迅速的串穿好,还不等他开口询问,接下来要做什么,只听狐长生便是对那侍者交代,“现在将首领头上的纱布取下,将伤口露出来吧!”
又是一阵忙活,只见将纱布完全的取下之后,那伤口已将完全的结了痂。要是这些结痂完全的脱落,再将伤口那里晒得和平常的皮肤一样的黝黑,那么伤口会将整个人衬托的,看上去更加的有男人的魅力和气概,但是此时结痂根本就还没有脱落,所以现在看上去,三岭只是有些别扭,而且还有些狰狞。
“那么接下来呢?我应该要做些什么?”
“睡觉,一动不动的睡觉,不管听见什么动静,也不管听见有谁说些什么,全部都不要理会,只管这样子平躺在床上睡觉,然后只要一觉睡到明天中午便好!”
“睡觉?就这么简单?”
“对,睡觉!就这么简单!”
听见狐长生的话,三岭自然是开始照做。看着他已经躺到床上开始睡觉,狐长生感觉有些不妥,便是又取来一床被子,也不管三岭热不热,便是将之蒙了个严实。
做完这一切之后,狐长生便是让侍者站在床边,而且是特别交代,不管是谁,只要是想要接近三岭,都一定要将之拦下来。然后先是将刚才的茶具收拾起来,随即交代兀格装作沉痛的样子,要是能够再掉两滴眼泪,那就是更好不过了。
等到昨晚这一切,至今狐长生也是装作一副悲痛的样子,拖着沉重的步伐,从三岭的大帐之中走了出来,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让已经等候多时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统领,也是进到帐中,与三岭的尸体拜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