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初生,混沌初成。以百灵为尊。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天地懵懂,灵智未开,权者以万物为刍狗,视万灵如草芥。故有心人欲易之……
风飘渺已经离开天藏山快二百年了,看遍了世间百态,无数的厮杀掠夺,真真是生命如草芥。
这日,风飘渺出了混天山,往西北走去,遍地的枯枝残叶,根本连条路径都没有。走了将近一个月的光景,才进入到了望冰谷,才一进入就是没膝深的雪地。
本以为这里会荒芜人烟,谁知道却碰见了冰之一族的人,约莫有二百人左右,还驱赶着三百多的其他族人,奴隶打扮。冰之一族的人见到他也是一愣。随即没有一句言语,便是分出了十余人朝他包抄过来。风飘渺暗道一声不好,便迅速调整方向望正北逃去。只见那数十人尚未追出去多远,一个大概是领头的,便大喝一声将他们召回。转而扭头对身边的人说:“再往前半天的路程,便是族地,他去了也好,也让族里的人活动一下筋骨。我们也正好省下一些气力。”言罢,便和周围的人大笑了起来。赶着奴隶朝族地慢慢的赶去。
却说风飘渺紧绷着神经,径自往北逃了一个时辰,才敢稍微喘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种地方也会有族群的存在,幸亏他们没追来,要不然,我也要成为奴隶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暗叹了一声真是好地方,自己也真是好气运。但见得自己周围刚好有四座山,巍峨的雪山处在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个方向,而自己现在站的地方正好是四座山交汇的正中心。
只是轻轻地感叹了一下,他还是暗道还是保命要紧。他正准备继续往北而去,还未起步似是想起了什么。
一个人站在原地沉吟道:“那些人一见到自己,便是嗜血般的兴奋,为何仅追了数百米便不追了?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刚才见他们似是驱赶着奴隶归族,说不定他们的族地就在前方,罢了,还是换一个方向吧。”
更不多话,一个人便是往正西而去。只是没有人知道的是,他刚踏出西边的山谷之时,一道劲风刮起将他在山谷之中遗留的脚印尽皆覆盖,似是无人踏过一般。随即一道苍凉的声音响起:“多少年了,终于有个可堪的娃娃来了,呵呵,这天看来是时候变了!”
声音虽然苍凉,但是音若洪钟。风飘渺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还是自顾自的往前赶路,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他在雪谷中留下的脚印百米开外,尽皆被一道怪风所抚平,似是无人走过一般。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又走过了两天,他身上的干粮已经所剩无几。水却是早已没有了,若非身处雪山周围有无尽的雪层。他也许早已经没有半点赶路的力气了。也曾试图改道,尽早的走出雪山,但是尝试了数次,最终都不得不重新走上这条路。雪山越往上积雪越厚,岂是他这凡夫俗子能轻易越过的。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在第三天黎明时分,终于看到了希望。他看到了一座山,直插入云的一座山。约莫也就半天的路程,而且远远望去,此山之上并无半点积雪的样子。终于要走出这雪山,怎能不让人兴奋,风飘渺索性加快了步伐。
万里封雪到此山脚下戛然而止。往正南正北望去皆是笔直的一条线,森绿与雪白的分界线。
更无几多犹豫,风飘渺便是跑向了山脚之下。才进入不远,浓郁的果香便是扑鼻而来。吃了这么多天的干粮,早已经厌倦,索性便要采摘水果享用。“你看这野果有何奇特之处?”一道声音蓦然想起,有几分苍凉,有几分期待,有几分玩味,更有几分激动。
突兀的声音将风飘渺吓了一惊,循声望去,但见一个裹着兽皮的老者站在不远处。佝偻的身子,异常的消瘦,满脸的皱纹似是要将一张脸扭曲,长髯飘飘,双手后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正在盯着自己,这一刻,自己的灵魂也是震颤了一下。
虽然自己感觉这样的老头,即便有数百个自己也能从容应对。但是已经触碰到果子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缩了回来。
不急不慢走到老者身前,施一礼,问道:“敢问老者何许人,此处又是何地界?”
老者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上下打量着他,还不停的点头。风飘渺以为老者没有听见自己的问话,正欲再次开口询问。那老者却是用他那苍凉的声音说道:“你看这果子长得是不是有些奇特?”
答非所问,老者的回答让风飘渺怔了一下,却还是没说什么,满脸疑惑地转身看去。心里暗暗嘀咕,没什么奇怪的呀。又扭脸看了看老者,老者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捋着雪白的胡须。
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果树,咋看之下确实有些奇特。又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这种果子的不一般。再看看别的树,尽皆如此。
每棵树尽皆人腰粗细,墨绿色的树干,倒也不是太罕见,只是树干之上隐隐的似是有星星闪动。丈许高低开始分叉,每枝胳膊粗细,其上只结一果。举目望去此处所有果树,都是只发十三枝,结十三果,果实尽皆墨紫色,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周围有许多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鸟兽,只是围着果子或果树打转或静卧,竟没有一只鸟兽触碰或者享用。
风飘渺满是疑惑地望着老者,老者呵呵一笑。指着离风飘渺最近的一棵树说:“这棵树的果子你吃了吧。”风飘渺怔了一下,才又感觉到自己饥肠辘辘。正准备去摘果子,却见十三个果子尽皆落下,却不是垂直落下,划过弧线散落在风飘渺的脚下。“吃吧”更无再多言语,老者的双眼古井不波,看着风飘渺。
风飘渺心中本就有疑惑,只是现在疑惑更多了。但这里就是老者的主场,从他的言语和双眼之中,并没有 看到恶意,也是一横心,风飘渺捡起地上的果子,并未做擦拭就吃了起来。
才一入口感觉自己的脑海多了些什么,又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是有许多的声音,在脑海之中响起,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但是又清晰可闻,却又听不出说些什么。
一口口下肚,一路的奔波劳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沛的体力和精力。他已经忘记了品味果子本身的味道,只知道一道道清凉的感觉在体内游走。
还未察觉,一颗果子已经连果核都没有了。风飘渺正要弯腰再取一颗,却是发现地上已经空空如也。疑惑地看向老者,“十三同心悟道果,食其一而余尽完。”老者的声音再度响起。
风飘渺脸上的疑惑更重了,“走吧,跟我去我住的地方吧,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你也会找到你要找的东西。”老者说完,便转身顺着兽径望山上走去,看似缓慢地步伐,也让一头雾水的风飘渺跟的满头大汗,才勉强跟上。
望山上已经走了大半天,按照行走的速度,已经走了不下千丈,山脚的事物已经变得模糊,但是往上望去山尖还在云里,似乎遥远的很。又是百丈的路程,终于到了山腰的一处小平地。左右百丈,前后不足二百丈。老者的步伐也在这里停下,“到了,这便是我的家。”
风飘渺在老者身后五步处站定,打量着四周。但见此处平地的的左右立着两块高数十丈的巨石,其上有一块完整地,厚不过丈许的巨石覆于其上,好似一个屋顶,竟然没有坍塌下来。一道清澈的溪流,自山高处流下,在此蜿蜒流过,甚至在平地的正中,还形成了一个丈许大小的水潭。
山高本该有风,一路上来也是如此。但是自踏进这方平地之后,风便是戛然而止,转身再看山上茂密的树木,却是在风中随风发出的呼呼声,还犹可闻。
此处平地之外,尽皆鲜花,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煞是好看。九成九以上是自己的所没有见过的,尽管自己快二百年来,游历了无数的地方,但是所见的花的品种,竟然还没有自己在这里见到得多。风虽大,但是却不曾将这里的任何一瓣花吹落。
风飘渺看了看老者,老者不曾转身,便往平地中间走去,风飘渺也赶紧跟上。走到中心水潭才看到原来水潭左边,有四个膝高的石台,右边却是有十三个之多。刚才离得也不算太远,竟然没看到。如此种种,让风飘渺的疑惑瞬时变为了好奇。
老者走到靠近水潭的一个石台坐下,手臂微微的抬了抬,似是在做请的姿势。“坐。”老者对风飘渺说道。不敢怠慢,风飘渺顺势便坐在了老者正对的石台上。“嗯,不错。不错的小伙子,看来是有希望了。”老者一边打量风飘渺,一边不停地微微点头,一边说道。似是习惯了老者的奇言怪语,风飘渺也不多问,静等老者解开自己的疑惑。
老者呵呵一笑,才用他那苍凉的声音说道:“老夫本名冷艳绝,人称冷十三。这里乃是冷艳十三峰,是老夫以天地之力,再辅以阵法,硬生生造出来的。呵呵,冷艳十三峰,这头一峰便是以老夫名字为名,唤作冷艳绝,其二诛心,其三指天,其四画戟,其五开阳,其六摇光,其七贪狼,其八破军,其九噬灵,其十弑魂,十一无还,十二陨生,十三十三绝。这便是十三座山峰的名字。”
话至此处,风飘渺已经满是震惊,如此戳天神峰也可以造吗?没有理会风飘渺的震惊与疑惑,冷艳绝自顾自的说,“一切前因后果,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你会明白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