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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闻书记。我又不是诸葛亮,我哪里知道你今天杀年猪啊。我就是来村委会找你们的,可是我在村委会没有看见人,就你这儿离村委会比较近,我就来了,没想到你今天杀年猪,看来我的口福还不错啊。”

“你看我也没有空闲的时间,你自己进屋倒茶喝啊。”

“那你就忙你的。我自己管好我自己就行了。”就在这时候,闻俊的媳妇孔茉姝听见刘远鸿与闻俊的说话声从屋子里出来了。她一出来就笑呵呵的说道:“这不是六组组长刘远鸿吗。你来了好啊,这可是我们接就接不来的客人。那你进屋坐去。我待会儿就来给你泡茶啊。”

“看你忙进忙出的,也没有一个休闲的时间,你就不要管我了。”刘远鸿说完就随孔茉姝进入闻俊的屋子里去了。

刘远鸿在闻俊家里吃过午饭,待那些帮忙杀年猪的人都走了。闻俊才笑呵呵的问道:“刘远鸿,你说你到村委会,没有看见我们的人就来我这里来的,你来村委会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闻书记,你是知道的,从修泰山庙公路那一年开始,紧接着就是在黄家河打河坝;又修聂家河到东垭的公路;又修杨家河到我们村委会的公路;接下来我们把一、二、九、十,四个村小组的公路也修好了;去年我们又把公路修到沙湾去了,今年是不是该修我们尖山头的公路了?怎么到这时候了还没有动静啊?是不是我们帮忙别人把公路修好了,你们就不管我们尖山头的啦?”

闻俊一听此话就笑呵呵的回答道:“刘远鸿,咋可能呢。不管怎么说,你们尖山头也是我们崔家山村的一个村小组不是,你们尖山头的人就是实在,这我是知道的,每一次干义务工你们总是比别个村小组干的多,干的快。我作为崔家山村委会的党支部书记,我咋不管你们的呢。我明天就去乡政府开会去,我去问问乡党委田书记,看看今年有多少器材,要是有的话,我回来就安排修路啊。”

“闻书记,可是我们尖山头的公路该怎么走,你们还没有测量呢,那怎么修啊?你是不是先安排一些人去帮忙测量一下啊?”

闻俊听了刘远鸿的话,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笑嘻嘻的说道:“你看我,明天就要去乡政府开会去。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去一趟村主任党宏秋家一趟,叫他明天去你们尖山头,帮你们把公路测量一下,你回去的时候顺便通知一下沙湾组长席爱茂,叫他明天也去一下,你回去以后就安排几个人帮忙,你以前也测量过公路,那个村主任和席爱茂也测量过公路,该怎么做你们应该很清楚。”

“那……那行。那我现在就去村主任家里去。”刘远鸿说完就站了起来。闻俊也跟着站了起来,依旧笑呵呵的说道:“刘远鸿,你看我这忙的,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个事情应该我来做的,现在倒要你帮忙去跑一趟。”

“闻书记,你这不是忙吗。我去一趟也没有什么关系。”刘远鸿说完就出了闻俊的大门。

刘远鸿心急火燎的赶到村主任党宏秋家里,由于天一直下着雨,党宏秋也没有什么事做就在家里烤火,刘远鸿一到党宏秋家里,就把他在闻俊家里吃午饭,以及闻俊对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对党宏秋说了一遍后,党宏秋好像不相信刘远鸿说的是真的一样,笑呵呵的问道:“那个闻书记真的是这样说的?”

“这是闻书记亲口对我说的,还能有假,你要是不信的话,你以后看见闻书记了,你可要去问他好了。”

“相信,相信,这我有什么不相信的。只是你看这天上不是还在下雨吗,就算今天晚上雨住了,今天夜间不下雨了,明天树上还是有露水的,现在已经的冬天了,测量公路要从树林里穿来穿去的,把衣服打湿了也不好,要是今天晚上不下雨了,我后天来。你看这天色也晚了,你今天就在我家里住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回去,回去的时候顺便给席爱茂说一声,你回到家里还有安排民工不是,我看后天可以。”

“党主任,你这样说就可以了。这天还早着呢,我先回去了,要是今天晚上不下雨了,你后天一定要去啊。我现在就赶回去安排民工去。”

刘远鸿离开党宏秋的家以后,又心急火燎的往回走,路过沙湾村小组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席爱茂家里,把闻俊和党宏秋对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对席爱茂说了一遍,然后就急匆匆的赶回家里。

刘远鸿推开大门进入屋子里,何斯香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就坐在火笼边上耐心的等待着,她一看见刘远鸿回来了就立马站了起来,笑呵呵的问道:“铁生,你怎么才回来呀?”

刘远鸿在火笼边上一坐下来,这才把他去了闻俊家里,以及闻俊对他说的话,还有党宏秋对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对何斯香讲了一遍后,何斯香欣喜若狂的问道:“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就可要修公路了,只要公路一修好了,那汽车不就开到我家门口了吗,那我不就坐在家里就能看见汽车了吗。”

“是啊,那我现在趁大家伙都在家里,我的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家伙去,顺便叫大家伙在家里好好的待着。后天党主任来了,我们就好测量公路。要是闻书记从乡政府把修公路的雷管炸药要回来了,那我们就可要大张旗鼓的干起来了。说不定明年过年的时候公路就修好了。后年我们所用的肥料就不用去东垭村委会去买了。”

刘远鸿说完就要站起来往外走,何斯香立马气呼呼的嚷道:“铁生,你明天一大早去通知大家伙不行啊,你看天还在下雨,黑漆漆的,路上也不好走。再说了,这晚饭我也做好了,你不饿我还饿了呢。”

刘远鸿听了何斯香的话,重新坐了下来。何斯香随即站了起来,就把靠在墙角边上的一张小桌子搬到刘远鸿的旁边。然后就进入厨房里,把菜给端了出来放在那张小桌子上,又进入厨房里,添了两碗饭端了出来,递给刘远鸿一碗,她自己端着一碗饭也坐在那张小桌子边上就吃了起来。

吃过晚饭,刘远鸿就急匆匆的打开大门,站在屋檐下听了听,又走到道场里亲自感受了一下,这才进入屋子里,在火笼边上坐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何斯香,这天老爷还真够意思,已经没有下雨了,后天党主任一定会来的。”

“来了就好啊。刘远鸿,家里还有半快排骨,我明天一大早就把它给洗好了。你明天通知大家伙回来以后就给我剁了煮了吃了。这年猪也没有杀,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人家来给我们测量公路,那可是我们等了一辈子的事情,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何斯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做的。”

第二天一大早,刘远鸿早早的起床了,然后就出了家门,四处去通知乡亲们去了,何斯香起床以后就把那半快排骨从一个装粮食的旧粮仓里翻了出来,用刷子将排骨上面的霉菌灰尘扫了扫。就烧了一锅开水,将开水舀起来倒在一个大木盆里,把那半块排骨泡在那个大木盆里,然后才张罗早饭。当刘远鸿兴高采烈的来到查栓威的道场里的时候,查栓威才起床打开大门,他一看见刘远鸿笑嘻嘻的来了,就从大门口一步迈了出来,笑呵呵的问道:“刘远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了?是不是找我帮忙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帮忙的呀?”

“我猜的呗,你看我一猜就猜中了。你说吧,是哪一天?”

“就明天。”

“就明天。是杀了吃早饭还是杀了吃晚饭啦?”

“怎么是杀了吃早饭还是杀了吃晚饭啦?”

“你不是来找我帮你杀猪的吗?我们这里杀猪不是杀了吃早饭就是杀了吃晚饭,难不成你半夜里杀猪啊?”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杀猪了……”

刘远鸿的话还没有说完,查栓威就亟不可待的问道:“那你不是来找我帮忙杀猪的,那你干嘛说我猜对了呢?那你来找我干嘛呀?”

“我昨天去找了村委会的闻书记,那个闻书记昨天杀年猪,我在他家里吃了个午饭,那个闻书记说了,他今天去乡政府开会,看看能不能给我们弄一些雷管炸药回来。叫那个村主任和沙湾的村小组组长席爱茂来帮忙。闻书记还叫我回来安排一些民工,去把我们尖山头的公路测量一下,我这不就来找你来了吗。”

查栓威一听说要修公路就欣喜若狂的叫喊道:“皇甫秀兰,你快点起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

只听见皇甫秀兰在屋子里嚷嚷道:“我这不是起来了吗,你瞎叫喊什么呀?”

“这不是刘远鸿来了吗。”

刘远鸿随即笑呵呵的说道“查栓威,你们自己做自己吃啊,我回家去吃啊。我走的时候,何斯香已经起床了,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正在家里等着我呢。”

刘远鸿说完就要走,查栓威立马就一把紧紧的拽住刘远鸿的胳膊,笑呵呵的说道:“刘远鸿,你这是怎么啦?你什么时候觉得皇甫秀兰做的饭菜不好吃了?”

“她怎么就做的不好吃了呢?看你说的。”

“既然皇甫秀兰做的饭菜好吃,那你为什么要着急走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走的时候,那个何斯香已经起床开始做早饭了。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正等着我回家去吃去呢。”

“刘远鸿,我觉得那个何斯香并不傻啊?”

刘远鸿一听此话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查栓威的好。稍微过了一会儿,查栓威才继续笑呵呵的说道:“刘远鸿,难道你不回去,那个何斯香把早饭做好了,她自己不知道吃啊?”

“查栓威,你还别说,那个何斯香就有那么傻,她知道我一定会回去吃早饭的,我不回去,她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先吃的。她跟着我几十年了,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刘远鸿,照你这么说,那个何斯香还真的有那么傻。起码来说,比我家的那个皇甫秀兰要傻。她在家里把饭做好了,我要是还没有起床,或者说在田地里干活还没有回来的话,她就先吃了。”

“既然你知道她有那么傻,那你怎么还不放手啊?”

就在这时候,皇甫秀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笑呵呵的嚷道:“查栓威,你先就叫我快点起来做早饭,说那个刘远鸿来了,你怎么还和他站在道场里嘀嘀咕咕的啊?你就不知道进屋里,在火笼屋里着个火啊?你看这外面多冷啊。”

刘远鸿一听此话依旧笑呵呵的说道“我真的不吃了,还是等你杀了年猪以后我在来你们家吃啊。”

查栓为依旧不松手,并且笑呵呵的说道:“你看,我已经把她给叫起来了。你以为我叫你在我家里吃早饭是说的玩的。”

“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你知道就好。”

“每一次来你家,你就留我在你家里吃饭,吃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可是你今天这顿饭必须的吃。因为这顿饭不寻常。”

刘远鸿一听此话就疑惑不解的问道:“查栓威 ,你说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这顿饭不寻常啊。”

“刘远鸿,这可是盘古开天辟地头一回啊。这可是我期盼了一辈子的事情啊。我们这里就要修公路了。你行,你真行。要是换了我,我可没有你有这本事。”

“看你说的,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这夸我的话还是等我把公路修好了你再说吧。”刘远鸿说完就和查栓威一前一后,有说有笑的进入查栓威的屋子里去了。

刘远鸿在查栓威家里吃过早饭,又通知了几户人家,然后才回到家里,果真就像刘远鸿所说的那样,何斯香把早饭做好了,就忙着喂猪喂牛。然后就端了一筛子黄豆坐在火笼边上择沙子。刘远鸿一回来就不禁问道:“何斯香,你吃过早饭没有啊?”

何斯香一听是刘远鸿的声音就抬起头来,笑呵呵的回答道:“我还没有呢,你吃了吗?”

“我在查栓威家里吃的。他们一听说要修公路了,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我去通知查栓威的时候他媳妇还没有起床,那个查栓威还特地把他媳妇叫起来做的早饭。那你择黄豆干什么呀?”

“铁生,这家里实在是没有拿出手的菜了,我就寻思着择点黄豆打个豆腐。现在天也冷了,要是吃不完的话就做臭豆腐。你看咋样?”

“我看行。那个排骨你洗好了没有啊?”

“我还没有呢。我去洗去啊。”何斯香说完就把那筛子黄豆丢在那儿,就站了起来快步往厨房里走去。刘远鸿在后面一个劲的叫喊道:“何斯香,你不是说你还没有吃早饭吗,你快点吃早饭,然后再洗,我去胡家坡背一回柴去。”也不知道何斯香听见刘远鸿的叫喊声没有。刘远鸿就坐在火笼边上将鞋子换了。然后就背着背笼出门去了。

这一天是个大晴天,太阳照在大地上暖洋洋的。刘远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平定了下来,明天村主任一定会来尖山头测量公路的。只要公路一测量好了,闻书记从乡政府要回来一些炸药雷管,全村十个村民小组,都来修这条公路,说不定一冬一春就把我们尖山头的公路修好了。那明年春上汽车就能开到我们尖山头村小组了,那我们买肥料,卖个生猪粮食什么的,就不用再往东垭村那边背了。当刘远鸿一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高兴劲就甭提了,不禁就“噗嗤噗嗤”的笑了起来。

刘远鸿一背柴火就忙的不可开交,一直背到何斯香把午饭做好了,刘远鸿才停了下来。吃午饭的时候,何斯香笑眯眯的吩咐道:“铁生,我已经把排骨洗好了,你吃过午饭就给我把排骨剁了;黄豆我也泡起来了。等你把排骨剁了,我估计黄豆也泡好了。你就给我把磨推了再去忙别的去啊。”

刘远鸿笑呵呵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吃过午饭,刘远鸿就剁起排骨来了;何斯香则忙着收拾碗筷;紧接着就烧了一锅水,待刘远鸿把排骨剁完了,就和刘远鸿一起把豆腐磨了。而这时候,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刘远鸿就没有再去胡家坡背柴火去了。

第二天刘远鸿和何斯香早早的起床了,刘远鸿在火笼屋里架了一个大柴火,又把泡茶的茶杯洗的干干净净,每一个茶杯里都放了一些茶叶,又把茶水烧开了灌在暖水瓶里,然后才在火笼边上坐了下来,耐心而又焦急的等待着村主任他们的到来。

刘远鸿在火笼边上稍微坐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心急火燎的跑到道场里向寨那边张望着,希望此时此刻,村主任和那个席爱茂有说有笑的从寨那边走了过来,可是令刘远鸿失望了,只见寨脚下什么人也没有望见。

刘远鸿在道场里站了一会儿就进入屋子里,把猪和牛都弄好了,而这时候,太阳已经穿过层层薄雾露出了它的笑脸。何斯香这时候也把早饭做好了,就来到火笼屋里,对坐在火笼屋里的刘远鸿轻声细语的问道:“铁生,那个党主任和席爱茂怎么还没有来啊?他们是不是记错日子了?”

“那哪能呢。现在是冬下,哪里起的那么早,你把饭菜都做好了?”

“早就做好了。”

“那就再等一会儿。我出去望望去。”刘远鸿说完就站了起来,又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刘远鸿在道场里还是没有望见党宏秋和席爱茂的人影,刘远鸿的心里不禁“咚咚”的跳了起来。何斯香见刘远鸿出去了就没有进来,也心急火燎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大门口,只见刘远鸿一个人低着头在道场里走过来走过去的张望着。就笑呵呵的叫喊道:“铁生,你别在外面站着了,还是进屋吧。屋里暖和。”

刘远鸿则冷生生的说道:“何斯香,你先进屋去,我……我还在外面站一会儿。”

而就在这时候,查栓威和易行尚,还有管双柠他们有说有笑的向刘远鸿的道场里走了过来。何斯香和刘远鸿,一个站在道场里,一个站在大门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查栓威他们一走到刘远鸿的道场里,看见刘远鸿和何斯香一个站在道场里,一个站在大门口,查栓威就笑呵呵的问道:“刘远鸿,村主任他们都来了?你看看,你们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说迟到了迟到了,可是你们俩都说村主任到我们尖山头没有那么早。我说迟到了不是。”

刘远鸿这才笑嘻嘻的说道:“查栓威,你们没有迟到,村主任他们还没有来呢,你们先进屋坐一会儿去,我还在外面等等。”

查栓威这才望了望刘远鸿,冷生生的说道:“他们还没有来啊?那……那我们进屋去了,你……你还在外面等一会儿啊。”查栓威说完他们就一前一后的进入刘远鸿的屋子里。他们几个人在刘远鸿的火笼屋里一坐下来,何斯香就忙着给他们三个人泡茶,待把茶泡好了,何斯香又风风火火的来到道场里,对心急如焚的刘远鸿轻声细语的说道:“铁生,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估计村主任他们今天是不会来了,你还是先进屋吧。早饭都做好了,我们边吃边等。你看行吗?”

刘远鸿这才跟着何斯香进入屋子里。他们俩一进入火笼屋里,查栓威又亟不可待的问道:“刘远鸿,村主任他们来了没有啊?”

刘远鸿没有回答查栓威的问话,只是摇了摇头。何斯香则轻声细语的问道:“查栓威,你们还没有吃早饭吧?我也是刚刚把早饭做好,你们就跟我们一块儿吃点吧?”

查栓威随即摆摆手,笑嘻嘻的回答道:“何斯香,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没有吃早饭啊?没有吃午饭倒是真的,你们先吃吧。”

何斯香随即就把他们平时吃饭的那张小桌子搬到火笼边上,然后就进入厨房里,把炖好的排骨端了出来炖在那张小桌子上,又进入厨房里,把做好的菜全端了出来。何斯香看见刘远鸿还傻呆呆的站在火笼屋里,就笑嘻嘻的吩咐道:“铁生,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赶快把酒拿出来呀。今天我炖了排骨,你们几个就好好喝一杯。”

易行尚立马就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你们吃,你们喝。我看那个村主任今天是不会来了。我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何斯香一听此话就板着脸,气呼呼的嚷道:“你们这是怎么啦?一说要吃饭就一个个要往家里跑?我们尖山头的人就是下贱,只知道给别人干活,就不知道给自己干。现在四处的公路都修通了,就我们尖山头的公路还没有开张。这排骨就是为今天测量公路准备的,那个村主任不来了,就说明村委会从今以后不会管我们尖山头的了,他们不管我们,我们自己管,他们不来我们同样吃,同样喝。你们几个今天谁都不许走,给我把排骨吃完了再走。”

查栓威听了何斯香的话也站了起来,扯了扯易行尚的衣角,冷生生的说道:“坐下,你坐下。我们吃,我们喝。吃的饱饱的,喝他个酩酊大醉。”

于是,易行尚又重新坐了下来,刘远鸿这才进入房间里拿了一瓶酒出来了。他们几个人就大吃大喝起来了。虽然他们每个人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水,有说不完的怨气,但他们依然有说有笑的,但谁都知道他们的泪水没有流出来,而是咽到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尖山头的公路就这样搁浅了,刘远鸿碰见村小组的村民们,就好像亏欠了他们很多似的,只剩下唉声叹气的份了。

何斯香见刘远鸿日渐消瘦心里也不是滋味,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何斯香坐在床沿上,轻声细语的问道:“铁生,你最近是怎么啦?”

刘远鸿低着头,小声的回答道:“我没有怎么样啊?何斯香,你怎么突然问我这样的话题啊?”

“你还说你没有怎么样?傻子看的出来,你在任何人面前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这比刚刚解放那时候的你还要软弱。不就是一条公路没有修好吗?这有什么呀?村民又没有说你什么。你就不能抬起头来做人吗?”

刘远鸿唉声叹气的回答道:“何斯香,正因为大家伙没有说我什么,我才觉得我特地对不起大家。哪一次我安排谁去干什么,哪一个在我的面前说过一个‘不’字啊。可是现在,我没有那个能耐了。下一次开村民小组会议的时候,我就提出来,要大家伙重新选一个组长。”

“你说的也是啊,明年你就七十岁了,一转眼你也老了,你爹死的时候还没有你的年纪大。是该换个人了。可是就我们村小组,你觉得谁合适啊?”

“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谁把我们尖山头的公路修好了,谁就行。”

刚刚一过春节,刘祖瞩就来到刘远鸿的屋子里,在火笼屋里一坐下来就轻声细语的对刘远鸿和何斯香说道:“爹,妈,明年爹就是七十岁了,我想给爹做个生,你们看是在爹的生日那天做,还是另外选个日子比较好啊?”

刘远鸿一听此话就气呼呼的讓道:“不就是过个生日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要我看了,还是跟往年一个样,就我跟你妈一起过,你和朱洁莹,还有刘兴成就在家里待着,也不用来了。清静。”

刘祖瞩一听此话就气呼呼讓道:“爹,你是不是还在为你六十岁的时候,我和朱洁莹没有安排亲朋好友来给你过生日耿耿于怀呀?那时候你是知道的,不就是家里的环境没有现在好吗?现在日子比那时候好多了。我们再给你过七十岁生日不行吗?”

刘远鸿听了刘祖瞩的话,依旧气呼呼的讓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根本就不是那意思……”

刘远鸿的还没有说完,刘祖瞩就抢过去继续冷生生的问道:“爹,你不是那意思,那你是啥意思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就是想清静,和你妈一起过个生日算了。”

“可是现在都兴给爹妈过生日,别人给爹过了生日就给妈过生日,我们就给你一个人过生日,不行啊?”

刘远鸿听了刘祖瞩的话继续气呼呼的讓道:“我说不行就不行。”

“那好,我们不安排给你过生日,再过两年,给妈过生日,这样总可以了吧?”

何斯香随即摆摆手,轻声细语的说道:“我也不想你们大张旗鼓的给我过生日。就我们这巴掌大的两间屋子,来三个客人不要说没地方坐了,就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咋安排呀?”

“倒了你们过生日的那一天,我把你们接到我们住的地方去不就行了吗?我那边的屋子宽敞着呢。”

何斯香随即轻声细语的说道:“刘祖瞩,你想啊,就我们尖山头来说,哪有没有给爹过生日给妈过生日的,我看还是算了吧。”

“可是我要给爹过生日,爹不同意啊?”

“那你知道,你爹咋不同意吗?”

“这我咋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啊还是假的不知道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你爹就是因为尖山头的公路没有修好,觉得我们亏欠了大家,见了大家伙觉得自己没有脸面才这么说的。”

哪知道刘祖瞩听了何斯香的话,冷生生的说道“不就是一条公路没有修吗?这有什么呀?没有通公路的村小组又不是我们尖山头一个村小组,有的地方连村委会还没有通公路呢。”

刘远鸿一听此话就气愤愤的讓道:“你说什么?照你这么说,我们尖山头没有通公路是理所当然啰?”

刘祖瞩点点头,继续冷生生的说道:“就是,就是吗。”

“就是,就是个屁。作为一个村小组组长,连个公路就修不好,那他就是不称职。是他的耻辱。是那个村小组的不幸。”

“爹,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吗。”

何斯香见刘远鸿、刘祖瞩父子俩吵的不可开交,就冷生生的说道:“刘祖瞩,你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你就不怕朱洁莹在家里惦记你啊?你先回去吧。你爹怎么过生日,待我跟你爹好好商量后,再做决定好了。”

刘祖瞩听了何斯香的话,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站了起来,气冲冲的出去了。何斯香一看见刘祖瞩气冲冲的出去了,就立马站了起来,心急火燎的跟了出去。撵上刘祖瞩,轻声细语的劝道:“刘祖瞩,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爹说话呢?你知不知道你爹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啊?”

刘祖瞩依然气呼呼的讓道“我爹的心情咋就不太好啊?谁惹他了?”

“不是谁惹他了,还不是修公路的事情。你想想看,一晃十几年了,从修太子庙公路那一年开始,我们尖山头的村民就跟着你爹四处做义务工,可是到现在,我们自己的公路没有修通,切无人问津,你说这放在谁的心里他受得了啊?”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没有通公路的村小组又不是我们尖山头一个,有的地方连村委会还没有通公路呢。可是爹就是不听,这叫我有什么办法。妈,你看这样好不好?爹马上就是七十岁了,你有时间也劝劝爹,叫他不要再当这个村小组的组长了,一年四季没有一个休闲的日子不说,还吃亏不讨好,净干些得罪人的事情。”

一听此话,何斯香就气呼呼的嚷道:“刘祖瞩,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爹呢?他哪里吃亏不讨好啦?”

“妈,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就拿收电费来说,一忙一天到黑,碰到农忙的时候,连口水也弄不到一口喝的。有时候还要自己掏腰包添亏空。要是哪一家家里的电灯不亮,站在自己的屋檐下叫喊一声,爹就的跑去给他看看,碰到好的一家人,还能讨口水喝,要是碰到不好的人,恐怕水也没的喝的。”

何斯香一听此话就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刘祖瞩的脸颊上,气呼呼的嚷道:“刘祖瞩,你是怎么说话的呢?在我们尖山头村小组,哪一家不好啦?你爹哪一次去给别人看个什么电灯的没有讨到水喝啊?刘祖瞩,我知道,你有一门手艺,是个木匠,家里的经济条件自然比别人好一些,可是你也不能这样说人家啊。你……你先给我回去,你爹过生日的事情,容我和你爹再好好商量商量。你给我记住了,你今天这时候跟我说的话,从今以后就不要再说了。你听见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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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蕤和安婕是高中时期的伪恋人,夏蕤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体质孱弱但生性桀骜,不爱学习苦追安婕,不果。期间发生的事让夏蕤离开了安婕。两年后夏蕤出人意料考入安婕所在大学。但安婕已有男友罗严。罗严是荣兴集团董事长与情人所生,作为放逐者,长年低调隐藏身份生活,不期在父亲请求下卷入和原配家族的荣兴集团争夺战,在步步惊心重重险境中,依然牵挂着安婕。陈彦飞,乔丽丽,赵元慎,林玉,罗宁,罗动,罗小天……他们都有各自的难言之隐,又都有各自的执着追求,难说谁对谁错,只有谁辜负了谁,谁错过了谁,谁被放逐,谁又被救赎,被放逐和被救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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