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燕京来信!”王海手里拿着密信,匆匆忙忙从殿外走进来。
“念。”相影羽慵懒的靠在龙椅上,轻松自得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上面说楼玉宇居然进了苍雷护国王府做幕僚,”王海难以置信的默读着信上的内容,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叫。
“哦?保皇派?有意思。”相影羽也不禁惊奇,这个结果与他预想中的略有不同。
“皇上,您说这楼玉宇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他屡次三番拒绝您的封官加爵,却到一个腐化的国家去当一个小小幕僚,这简直是以下犯上!”王海想想都觉得心惊,这么光明正大的拂帝皇的面子的人,天底下也就这楼玉宇了吧,或者说能在忤逆后,还能安然的活下来的也就他一个了。
相影羽笑而不语,他自是知晓这楼玉宇的性子才留他那么多年,否则在楼玉宇第一次拒官的时候,他就已经诛了这不识时务的楼玉宇了。
他也是爱才惜才,他也知道,奇才想来脾气古怪,他也明白,凤兰这一太平盛世留不住楼玉宇那颗期待风雨的心。
“皇上,是不是令人召回这楼玉宇?”这位凤兰王不笑还好,一笑他就突然摸不准这颗帝王心。
“不用,顺其自然最好。”相影羽眯了眯眼睛,眸中闪过一丝不易解读的光芒。
“可是……”王海还是不明白相影羽的用意。
“你以为苍雷腐败了,我们便可以趁虚而入?这事就算西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德也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如今的局面便是最好的,如此和平无事的日子对老百姓来说就是幸福,野心不要太大,要知道谁都不可能一人坐大,战争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残忍的。”他并非是被岁月磨平了野心,相反他只是看透了本质,想统一整块版图,那就必须要拥有可以同事对抗其他三国的力量,否则其他三国联起手来,将会是灭国之灾,想要实现如此之大的野心,那必定是一个长远的计划,而现在恐怕还远远不到时候。
王海沉默了,他看着相影羽平静的面容,心情也跟着平和了下来,他还记得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也清楚这个男人如此的脾性,他并未被平和的生活所腐化,他仍然可以豪情万丈现在既然按兵不动,定然也是他的思量。
向来少雨的燕京在夜里,忽来一阵倾盆大雨,人们心情喜悦的枕着代表祥瑞的大雨声入睡。
从梦中香甜,只有楼玉宇一人夜未眠,他备上一壶浊酒,浇愁到天明才缓缓睡下,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令人端来洗漱用品。
洗漱完毕后,莫承欢身边贴身丫鬟小香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那是一套锦衣,楼玉宇拿起来看了一眼,旋即想小香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郡主说今晚有一个宴会,望公子能够盛装出行。”小香很官方的笑着,不免让楼玉宇觉得虚假。
楼玉宇拿起华丽得跟新郎官的喜袍似的锦袍,大致比划了一下,不免觉得有些别扭,他当年殿试的时候也未曾穿过华丽得如此浮夸的衣袍。
“什么宴会?谁主持的?”这样的服装用来面圣也不为过吧,这是要去见谁整这么隆重的场面。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您还是亲自去问郡主吧。”小香面不改色,语气轻淡的把问题推了回来。
楼玉宇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挥手让小香下去了,自己乖乖的换了衣服,临出门之前他还特意照了一下自己此时的模样,完全就是一副纨绔子弟,一点也不像他。
无奈摇摇头,为了以防万一顺手带了一些药粉,刚走出院子就看到莫承欢早已在院子外等候着他。
“等了很久了吧。”楼玉宇有些不好意思,他HIA未让女子等过他呢。
“有一段时间了,”莫承欢也未客气,毫不留情的给了楼玉宇一个责备的眼神。
若是旁边就算了,他竟让一名女子轻视了,这让他心灵里很不是滋味,却也接受了责备,毕竟这也是自己有错在先,那种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的回嘴的事情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莫承欢不明寓意的看了楼玉宇一眼,转身走开。
楼玉宇眉毛一挑,带着疑问跟上莫承欢的脚步,两人一路无言的上一辆装点得富丽堂皇的马车,楼玉宇一上马车,心中那点疑惑不解就越发强烈,就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这是赴谁的宴会?”楼玉宇只觉得夸张得过份,好像在告诉路上每一个杏仁,护国王府的人出门了一样,这样刻意的宣传,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
“刻意是任何人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宴会,一个至关重要的程序。”莫承欢目视前方,不温不火的答道。
楼玉宇听了心中大致理了一下,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一笑自己痴,二笑这位幕后人手段高明,自己痴在明知道过多深入这个迷局中,有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却不肯回头,幕后人手段高明在,将计划中的每一个环节都设计得迷雾重重,让人宛如身处迷雾森林中,不仅将对手骗得晕头转向,就连自己人都有时候会搞不清楚状况。
宴会在一户龙姓人家中举办,举办人是司马一系的高官公子,楼玉宇看着莫承欢不动声色的与其有说有笑便愣了一下。
这司马一系、薛氏一系和保皇派一系不是在朝堂上三足鼎立的派系么,想来水火不相容,见了面不说要打起来,也难免会用眼神批斗一番吧,现在这副其乐融融共饮共乐的场面是怎么一回事?
“玉宇这位是户部侍郎的大公子龙堂旭龙公子。”莫承欢与龙堂旭寒暄了几句,便将他引见给了龙堂旭。
“龙公子你好。”楼玉宇装模作样的向龙堂旭点了点头。
“这位就是‘神其街神医’了吧,起初还以为是个白胡子老头呢,却未想到生得这般英俊潇洒。”龙堂旭带着计算的眼神将楼玉宇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说了这么一句话。
“‘神其街神医’?”对于这个陌生的称号楼玉宇表示不能理解。
“你出道时,不是在神其街与郡主共救过一位百姓么,不图回报的救完人转身离去,此等高尚的品质没有两天就在燕京传开了,大家都不知道你的名号,只好就这那条街给你取了‘神其街神医’的名号。”龙堂旭哈哈一笑,娓娓解释道。
“大家都抬举楼某人了,在下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楼玉宇也是在上流圈打滚已久的老油条,客套话对他来说也是信手拈来。
“哪里的话,楼公子就莫要谦虚了,像你这样的人才,不知道有多少世家挤破脑袋想请你到府上做客呢,不瞒你说,我父亲最近也在大厅您的下落,却未想到被郡主近水楼台了,这一次护国王府可谓有如神助啊!”龙堂旭越说越离谱,但大家面上也不曾出现任何不快的表情稀疏平常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在楼玉宇看来可不得了,明明就不属于统一派系,能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就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竟然还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聊起朝堂的事,这样真的好么?
“龙公子也是爱才惜才之人,不过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人嘛,我就先抢走了。”莫承欢面对敌对一方,就像与自己多年熟识一样自然的对话,不了解事实的人绝对看不出他们其实是敌对关系。
“哈哈哈,来来来,我们别站着了,坐下边喝边聊!”龙堂旭说着便坐了个请的手势,邀请他们入座。
“龙公子不是本地人吧,不只是何许人士?”龙堂旭对楼玉宇有着无限的好奇,也许是对初遇对手的疑问,也许只是对楼玉宇本身的好奇。
楼玉宇轻轻的用询问的眼神看了莫承欢一眼,有些信息看似平常却也不能随意的透露。
莫承欢的回答是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没有关系。
龙堂旭也看到了这一幕,也并未多言,在大家看来也是见怪不怪,反而会觉得楼玉宇这般小心谨慎,更能体现出楼玉宇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
“在下凤兰人士,”楼玉宇彬彬有礼的说。
“哦,巧了,在下表舅也是凤兰人士,不知道公子凤兰哪里人?”龙堂旭身畔不多话的幕僚,盈盈笑意想与楼玉宇攀谈。
“都城。”楼玉宇内心其实有一点犹豫,他这个姓氏有些特别,就算是在整个凤兰也是稀少得可怜。谈惶都城,凤兰都城楼氏只有一家,那就是前左丞相一家。
“都城楼氏?”听到此话多数了解凤兰局势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莫不是前左丞相家公子?”龙堂旭脸色有些难堪,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就在楼玉宇踟蹰着要不要承认的时候,身旁默默不语的莫承欢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众人:“正是。”
整个宴厅的人纷纷哗然。
“听说那位楼公子可是学富五车,博学多才之人,敢问楼公子可能证明一下?”正在众人都陷入沉默之时,人群中不知何处响起了质疑声。
“大胆,是谁口出如此不敬言辞,龙福赶他出去!”龙堂旭脸色一黑,牛头对着管家命令道,可回头看楼玉宇的眼神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楼玉宇便懂了,这哪里是擅自出言,根本就是由主子示意的。
“其实也是被众人妄传罢了,我只不过各方面懂得一些皮毛,承蒙我朝皇帝不嫌弃,看得上我这个 无才无德的闲人。”楼玉宇天生自傲,可在学术方面他可从来不敢妄自菲薄,因为他还有一个真正称得上学富五车的发小。
“我也不知道楼玉宇是否真如世人所传的那般多才多艺,在不知道他是凤兰那位楼公子之前,我只知道楼玉宇不仅医术高明,还拥有救死扶伤的伟大医德。面对四面八方偷过来咄咄逼人的目光,莫承欢只是轻轻浅浅的几句话,便化解了整个凝重的气氛。
龙堂旭看了一眼莫承欢,瞬间被莫承欢那犹如三月暖意融融的春风般自然的笑容感染了,表情如释重负。
“那楼公子就让这些有眼无珠的人看看吧,这凤兰殿试状元并非浪得虚名!”莫承欢的话让让龙堂旭认为楼玉宇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赞扬不过是些夸大其词的虚言罢了,一个大夫就算医术再精湛对着哼歌大局而言也是微不足道的。
“自是没有问题,不知龙兄觉得在下应该怎么做才好。”明知无法推辞,不如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反而还能出其不意吓这些人一跳。
“正好在下医术方面有些研究,如楼公子不嫌弃,在下便与公子切磋一番。”人群中走出一位玄色衣衫的俊俏男子,毛遂自荐的想与楼玉宇比试。
男子一身朴素无华的简单衣衫,与这富丽堂皇的宴厅格格不入,傲气凌然,仿佛自己天下无敌,所有人都在自己之下,这让楼玉宇想起了当年那个未经世事的自己。
只有十几岁的自己狂妄自大的以为自己就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连那高高在上的凤兰王也不放在眼里,也做了不少荒谬的事,才以至于仙子阿还留传着他那些传言。
“兄台哪里话,玉宇也不过略懂医理,何来嫌弃之说。”楼玉宇环顾四周发现这名男子站出来以后,讨论声便缓缓的平静了下来,想来这个人也有着一定的实力,能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信心,将他斗得落花流水,不然楼玉宇又怎么会在那些人眼里看到了热烈。
那是一种带着无限期许的热烈大家似乎都愿意看到那传说中高驻神坛的人,掉落下来的狼狈模样,但很不幸的是,他在神坛呆了很久了,已经不想回到那肮脏的泥潭里,与这些永远活在自己狭小的小世界的人,染上那污秽不堪的虚荣。
“不要有顾虑。”就在此时,莫承欢来到楼玉宇身旁,轻声在楼玉宇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莫承欢的意图并没有那么难理解,她一面肆意宣扬自己的医德高尚,一边让他放手,目的只是想让在场各个派系的人知道,他,楼玉宇医术高明,而且既然戏本就为他准备好了,那么照本宣科的演下去,对他来说算不得难事。
“不知兄台姓名。”楼玉宇礼貌性的问道。
“裘胜天。”玄衫男子如是说道。
楼玉宇嘴角不着痕迹的扯动了一瞬,差点笑了出来,只能说这名字和玄衫男简直是天生绝配,果真是应了一句话:人如其名。胜负欲强到想把老天都比下去。
“裘兄,想怎么比试?”其他领域他或许不敢夸下海口,但在医术方面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毒。”裘胜天盛气凌人的看着楼玉宇,眼神还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怎么比?”与他比毒根本就是撞枪口上了,当初才离开凤兰之前他就因对毒有着极高的兴趣,对毒已经深入研究了好多年,到后来出来游历各国时,又在过程中多番磨砺,早已是将各种毒性了如指掌。
“我在你身上下七种剧毒,你在我身上下七种剧毒,限定一个时辰,看谁能在一个时辰内将毒全部解开,若超过一个时辰两人都未能解开全部的毒,就看谁解开的毒比较多。”裘胜天似乎对自己的实力也有着绝对的自信。
现场再一次哗然,这样的规则他们从未见过,这可是毒啊,搞不好就会出人命的啊,谁会那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不要勉强,这只是一个比试,太过火就出格了,她宁愿就此失了脸面也不愿失去楼玉宇,楼玉宇对她而言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幕僚,已经成为了得来不易的朋友。
“无碍。“楼玉宇到没把裘胜天的毒放在眼里,楼玉宇手在袖中握了握临时带在身上的药粉,就算最后实在是解不开裘胜天的毒,他还有王牌,他是绝对不会失了脸面,更不会失了命,他这个在神坛上呆久的人可不能输,那样太难看了。
“我接受挑战!”楼玉宇意气风发,高声的接受挑战。
“若是过程中失掉了性命……”裘胜天眼中闪过一缕狠辣的冷光。
楼玉宇眯了眯眼,眸中暖色消失无踪:“若过程中失掉了性命,只能怪楼某技不如人,与人无尤!”裘胜天对他带有杀意,这分明就是想趁机除掉他,那他自然也不能手下留情:“但有一件事要说明白,解毒方法是否又限制?”
“没有,无论你使用何种方法,只要能解毒那便算是楼兄计高!”裘胜天最看不过眼像楼玉宇这样的高官子弟,他们一出生就得到了所有,他们享用尽了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一生都求不来的荣华富贵,被拥戴着登上顶峰,被人扶上去的位置到底能坐多久,他对此有着绝对的怀疑。
“那开始吧。”楼玉宇面色淡然,仿佛这场比试不过是平常对诗比酒一般简单。
看着楼玉宇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裘胜天便怒由心生,向前一步,从胸口处摸出一个小布包,从布包中取出一枚黑色的针,并让楼玉宇将手伸出来,快速的在手腕上两个穴位各刺一下。
看到这一幕,下面同样知晓医理的大夫们都纷纷摇头,旁人不理问了一句何故,大夫皆叹道:“裘公子这是下死手啊!这个穴位下毒就算能解,怕也是要留下病根的啊!”
听者都为楼玉宇感到惋惜,却见楼玉宇看到此状,嘴角竟还微微的露出一个内涵的笑容。
“这楼玉宇久一点也不怕么!”裘胜天可是整个燕京最有名的医者,但他最有名的不是他的医术,而是他在用毒和解毒方面的非一般的造诣,眼下每个时刻都关乎生死,这楼玉宇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不得不令人敬佩。
就在众人讨论纷纷之际,裘胜天七种毒已经全部下好。
“开始吧”裘胜天得意洋洋的看着楼玉宇。
“不急,我们先喝下这杯和平酒,”楼玉宇光明正大的在酒杯里放下一些不只是何物的粉末,递给裘胜天。
裘胜天笑笑,接过酒一饮而尽,他到觉得无所谓,他不相信像楼玉宇这种没经过大风雨的上流公子哥能制出难得倒他的毒。
“还有呢?”裘胜天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楼玉宇的实力。
楼玉宇诡异的一笑:“没有了。”
裘胜天脸色一黑怒道:“只有一种毒,你是在嘲笑我么!”
“并没有,我只是已经将七种毒下到你身上了,裘兄不要误会,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楼玉宇其实也有着一定的显摆意味在里面,对他来说,只有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对手中毒,这才是真手段。
楼玉宇话音未落,在场包括裘胜天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震惊一把,这楼玉宇到底是有多厉害,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躲过所有人的眼睛,再裘胜天身上下了六种毒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可能!”裘胜天完全感觉不到,他也完全不相信楼玉宇会有这样的本事,在他完全察觉的不到的情况下,在他身上下毒。
“你倒数十个数自己就能感觉到了……”楼玉宇笑着笑着,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嘴唇的颜色渐渐从紫到黑。
“宇!”这一切莫承欢都看在眼里,楼玉宇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牵动着她的心,看着楼玉宇摇摇欲坠的模样,莫承欢只想让楼玉宇退出。
“别,过,来!我身上,带有传染性的剧毒!”说完楼玉宇便已经瘫坐在地上。
众人一听,立即向后退去。
“大家不用慌,这种毒不接触是无法传染的。”裘胜天之所以会下这种毒,怕是从一开始就打着毒死楼玉宇算盘,下这种毒为的是以防楼玉宇认输后,有人上前为他解毒,如此狠毒的心,若是日后使其登上高位,必将是一个祸害。
楼玉宇不慌不忙的从内袋中掏出银针,旁若无人的为自己治疗,裘胜天在心中默念十个数以后,并未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不禁有些不屑:“楼公子你这毒是不是失去了作用了,怎么在下还未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
楼玉宇一番施针以后,气色明显有了改善,抬头对裘胜天苍白一笑:“在下的毒反应都比较慢,裘兄慢点数数。”
这边厢两个比试的人一台戏,那边厢各个派系的主要人物心中各成一台戏。
不得不承认裘胜天的制毒手段十分高超,但对各系而言,有时反应得快的毒药反而容易留下马脚,相反是楼玉宇这种能在无形中把毒下到人身上,反应缓慢的毒药更能适应他们的计划。
楼玉宇拿出各种药粉为之际制药,在裘胜天身上的毒终于是有了反应,裘胜天只觉得胸口像是被某种东西死死堵住,一口鲜血吐出,裘胜天头便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裘胜天赶紧给自己服下抑制毒性的药,收敛心神认真的对待,裘胜天无比震惊,一直以为楼玉宇和平常那些纨绔子弟没有什么区别,等到楼玉宇在自己身上下的毒接二连三的发作的时候,他才瞬间明白过来,楼玉宇并非浪得虚名。
楼玉宇在他身上那些毒,他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产生的各种连锁反应也是他习医以来从未遇到过的症状,这些毒各有各的不同之处,却又互相映衬,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引发的症状又是他从未遇到过的,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解毒。
就在裘胜天一筹莫展的时候,楼玉宇已经解开了裘胜天在他身上四种毒药。
“其实在下在裘兄身上下的毒都是寻常的毒,只是你一开始就把它想得太过于复杂。“楼玉宇念在裘胜天还算有些才华没下死手,他也不想一出手就要对方的命,又想借此警醒一下裘胜天。
裘胜天立即就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可是生命攸关又不得不按照楼玉宇所说的做法做。
“宇!“莫承欢看到楼玉宇的精神一点点的回来,心中不禁欢喜了起来。
“我没事,这些对我来说算什么。”楼玉宇独身游历的这些年,受过的苦,中过的毒比裘胜天下的这些毒还要复杂还要千奇百怪,他都一一挺过来了,这些毒又算得了什么。
语毕,楼玉宇口吐一口污血,莫承欢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可当楼玉宇擦干嘴角血迹后,大家发现楼玉宇的脸色又比方才好上了几分,慢慢的开始恢复到未中毒之前的状态。
这边裘胜天也按照楼玉宇所说的解开了三种毒,但脸色却越发难看。
“我已经全部将裘兄下的毒全数解完。”楼玉宇眉飞色舞的高声宣布。
莫承欢上千挽住楼玉宇的手,将楼玉宇扶到一边坐好。
“将此药粉溶入水中给他服下吧,”楼玉宇把调剂好的药粉递给莫承欢。
莫承欢接过药粉按照楼玉宇所说,把药粉溶入水中后拿到裘胜天面前,裘胜天再顾不得颜面,将药水一饮而尽。
龙堂旭见此,便上前宣布结果:“此场比试,楼玉宇得胜。”
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为楼玉宇响起了掌声。
“为什么!”裘胜天自认为识得天下毒性,却只得两三种楼玉宇所下的毒,他不明也不甘心。
“你太小看我了,我不只比你身世好,更比你走多万里山河路。”楼玉宇一眼就看穿了裘胜天那份对贵族子弟的深恶痛绝,他一面想要同情裘胜天,一面又觉得裘胜天不值得同情。
“哈哈哈,楼兄果然名不虚传,”龙堂旭见机上前解围,楼玉宇的实力已经试探出来,那这出闹剧也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
“哪里哪里。”楼玉宇硬撑着精神与上前的人客套。
一通客气后免不了又是敬酒,一轮下来楼玉宇就乏了,莫承欢见楼玉宇面色略有不妥,便佯醉与楼玉宇先离开了宴席。
上到马车后,楼玉宇便再也支持不住倒下。
“你没事吧,”莫承欢急出一身冷汗。
“无碍,就是毒性过于霸道伤了元气而已。”裘胜天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这个宴席,只是裘胜天没有想到他身上还留着解毒的王牌。
“毒不是已经解开了么?”莫承欢看着楼玉宇失去血色的脸庞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她本意只是想让楼玉宇出出风头,不想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解是解开了,还需要修养上一段时间。”楼玉宇心中不得不承认那裘胜天是有几分医学天分,可裘胜天却有着一颗可怕的毒辣的心。
莫承欢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他一开始就想永远把你留在那里吧。”
“嗯,不过你也不必如此,他既然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楼玉宇可没有那么伟大,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种道理他从未懂过。
“那你为何还帮他解毒?”,出疑惑不解的问道。
“显得我大度,不正应了你那句‘救死扶伤的高尚医德’么,不过我给他的解药只能为他解除三种毒,这最后一种毒性会深深的埋藏在他的体内,”引发此毒的药引还在他手中,算是多给裘胜天一次机会,若是有朝一日裘胜天成为他们的威胁,那他将毫不犹豫的送裘胜天一程。
“像他这种人就应该当场解决,以绝后患。”莫承欢言重浮起一层令人不寒而栗阴森。
这一夜风吹云掩月,整个燕京都陷入昏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