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婆婆一听筱悠报上名号,心中大惊,暗叫不好。但见筱悠身后只有五根狐尾,加上缠着自己的一根,却只有六根。
都道西王母座下护法妖兽有四,蟾蜍,青鸟,玉兔和九尾白狐,如今眼前这女子自称是西王母座下护法妖兽,却只有六根狐尾,胭脂婆婆不禁松了一口气。
“都道西王母座下乃是九尾神狐,你只有六尾,你我本同类,我今日没认出你来,是老婆子眼拙,老婆子我不欺负小辈娃娃,你放开我的手,我便让你离去。”
筱悠一听胭脂婆婆不信自己是西王母座下妖兽,又听胭脂婆婆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提及她只有六尾一事,心中一怒,后尾一扬,胭脂婆婆一提便被甩了出去,重重摔在了一边。
胭脂婆婆挣扎着爬起来,怒目瞪着筱悠,手中拐杖突然变大,胭脂婆婆扬手一扔腰间酒壶,拐杖轻打酒壶,酒壶内的胭脂瞬间如烟爆出,那味道跟筱悠擦在脸上的脂粉气息如出一辙,筱悠心道,这老家伙,可是会折腾,把脂粉藏在了酒壶之中!
筱悠双手一扬,双足点地跃起,身后六根狐尾将自己紧紧包围,那脂粉在胭脂婆婆的念念下迅速将筱悠包围,筱悠被那脂粉弄得眩晕意乱,就在筱悠支持不住时,脂粉忽然得了令似的都化作一缕轻烟似的飘回了胭脂婆婆的酒壶中。
筱悠软绵绵的一头栽下,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摔得一身灰头土脸。
怎么美人落地,就不见英雄相助呢。
筱悠心中默默的想着,随即便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身的雪白纱裙已经灰尘密布就差蛛网盘结了,臂弯的飘带划了几条口子,筱悠恼怒着,正要起身将那胭脂婆婆给收了,却见一个墨袍玉冠,翩翩之人立在前面,而胭脂婆婆颤颤巍巍地跪在一边。
那人英挺脱俗,长眉入鬓,秀目缓和,嘴唇微薄,正冷眼着看着一身狼狈的筱悠。
筱悠看着那人,心中一呼,那种感觉很奇妙,恍然如梦,相隔万年,是否曾经见过。他墨袍随风飘扬,即使面上无丝毫表情,也是淡漠清华,眼眸如水。
也许,在上辈子的记忆深处,曾经有过你?或者这辈子,就曾经见过你?
筱悠看着那墨袍人痴痴地想着。
“哎哟”
筱悠刚想往前一步,却长裙绊脚,脚下一个不稳,竟将裙子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筱悠心中一急,匆忙展开六尾遮住自己,这丢人的事情平日里在昆仑也是做多了,昆仑长小姐的名号丢人丢到了凡间,也是平生第一次了。
若是回去给青鸟知道了,必定将她的事迹传遍昆仑乃至整个仙界。筱悠的混账事迹西王母倒是也不在意,只是告诉她,修行不足自吃亏,泰然自若本昆仑。
如今这丢人现眼也是将自己的一身半吊子本事暴露无遗,还是在一个英气男子和一个扶桑老妖婆面前。
墨袍人看着筱悠慌忙仓促的样子,淡淡地说道:“你就不会自己施法修补你的衣服吗?”
筱悠心中怒怒一骂,忙施法修补了自己的衣服,待仙法退去,筱悠隐了狐尾,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两人。
墨袍人见筱悠修补好了衣服,便转头对胭脂婆婆说道:“胭脂婆婆,这是你最后一次在青州作乱,带上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滚回扶桑!”
胭脂婆婆慌忙磕头:“是是。”
眼前之人肯放过自己已是给了自己十足的面子了。
正待要夺路而逃,又听那墨袍人说道:“慢着!”
胭脂婆婆又回过头来,颤微微地再次磕了几个头。
墨袍人缓缓道:“给昆仑长小姐赔罪,以求她恕你僭越之罪。”
胭脂婆婆匆忙答道:“是是。”
她那老态龙钟的脸涨得如同一个柿子般,连原先的沟壑似乎都浅了许多。胭脂婆婆扑通一下跪在筱悠面前,颤着声音道:“求长小姐恕罪。”
筱悠慌忙道:“不不!不用。。我还不是上神之位。。也就是得了道的狐妖而已。。不。。不用那么大礼!你让她把女子面皮留下好了。”
胭脂婆婆也没害着自己,不过是个爱慕美人面皮的老婆婆而已,妖仙本一家,何苦为难呢。
“既然昆仑长小姐发话了,你便留下你在青州搜罗的面皮,现在,就给我滚回扶桑!”墨袍人厉声对胭脂婆婆道。
胭脂婆婆匆忙从怀里抓出一个小包袱,往地上一扔,又给墨袍人磕了几个响头,便三步并作一步地消失在筱悠的视线内。
待胭脂婆婆离去,这墨色苍穹下,也只剩下了筱悠和眼前的墨袍人。
那人英气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筱悠呆呆地看着他,突然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扑面而来,只是那么一瞬,却又抓不住那种感觉。
墨袍人深深看了一眼筱悠,转身就要离去。
筱悠见他要走,匆匆开口道:“这位仙人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