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铜版纸上印着时间座次,咖啡色印着一句话:I'm waiting for you。Jo
Jo?是乔的意思吗?金辉国际?
是她?周怀谨心下一惊,是乔乔?如果不是那次医院的偶遇,她要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惊慌失措。不顾上班时间,打开手机准备拨打她的电话,拨出键之前又犹豫了,她不说,必然有她的原因。
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Jo Aaron :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上的一小段音频,还有其他网友刷出来的水贴,连张照片都没有,并不一定真实可靠。
她像一个迷,有太多未知的东西,等他去揭开。难怪他约她晚上一起吃饭没有回复,难怪她最近这么忙。他不懂,为什么她什么都不和他说。
……
张柯穿着不同于在医院的保守装扮,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在周怀谨身边,小心翼翼,他貌似状态不太好,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周先生?”不太确定的声音。
“你好,你是…”周怀谨看着眼前一袭职业套装的女性,胸前挂着工作牌,熟悉的面貌,却一下认不出。
“我是许盈,周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来这里听音乐会?”许盈举起工作牌给对方看,朝他身边的女性望了一眼,男才女貌,好一对壁人,貌似优秀的男人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他是这样,那个人也是这样。
“是啊。”周怀谨有些疲于应付,已没有了往日的耐心。
“嗯,快进去吧,快开始了。”许盈出声提醒,也看出了周怀谨没什么心思寄付在眼前的事情上。
演奏厅不大,大概四五百人的样子。呈扇形围绕着一个小型的演奏台。参观的众人无不呈现出一派社会精英的面貌,也有稍微上了年纪的中年人,雅俗共赏,周怀谨根本没有心思,入了座,位置不错,只看着中间的演奏区域。
张柯见周怀谨完全不在状态,没有聊天的欲望,只好作罢。一个人翻着手机,装作若无其事,又看看周怀谨,还是先前的姿势,只盯着台上。
十分钟过后,主持人简短的介绍了几句,退至幕后,一女子从后台出现,台子中间正放着椅子,及准备好的大提琴,周怀谨并不太能分辨这类东西,只是看起来年代悠久。
年轻女子朝众人鞠躬,安静入座,没有任何华丽多余的话语。灯光洒在舞台上,只有她一个人,白衣黑裤,鲜少见她这样正式严谨的装扮。掌声,入座,行云流水般,肆意洒脱。
灯光重新挥洒下来,她只扫了全场一眼,微低头开始表演。名曲《圣母颂》,音乐始终呈现出一种高洁圣雅的氛围,原本就安静的演奏厅四处洋溢着大提琴低沉柔缓的声音。
表演时间不长,将近一个小时,悲伤的,欢快的,无不让人沉迷,压轴的自然是让她一曲成名的《G弦上的咏叹调》,周怀谨无声的入场,看着她退场的地方沉思。
“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送你回去了。”周怀谨欲往后台走去,不顾人流,往她退场的地方去。
“好,周医生,明天见。”她从小就知道怎样做一个让男人不尴尬的女人,更何况他已经说的这么明白。
只是女人的直觉向来灵敏,她认出来了,那个Jo Aaron一出场的时候还只觉得眼熟,只是身旁的人明显有点激动,像是生气,又像是欣赏。张柯许久才记起,她是那时候来过诊室几次的宋太太,她们眼里的富太太,穿的用的无不是让女人羡艳嫉妒的东西。她和他不会是一个世界的,她想。
……
后台正在收场,他追出去只见着一群记者媒体正在进行采访,她带着墨镜,口罩,似乎不想露面。
他站在一方等待,此时,他觉得他们是不一样的,她是少年成名的演奏家,以后有更长更辉煌的路要走,两人以后会不会有共同话题?他竟怕了,在她突然那么认真的弹奏,手指飞扬,他的心,也跟着在冷却。他们,已经不年轻了,不是吗…
乔乔看到他了,他坐在台下,她看的清楚。他来了,原本为了寻找他的方式,如今只成了一场表演,他追过来,站在被一个女记者挡住的地方。他们之间,隔着一群人,那么近,那么远。
保安很快将她送到门口,早有专车在等。
他看着她走远,车子扬长而去。
很快,她回了他下午发过去的短信。
一个小时后,在家见,密码是你的生日。
一个小时?这里过去只需要十分钟的车程。
周怀谨驱车前往,又在楼下买了水果,酸奶,她喜欢的东西。
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大半,看来她也不常在家。茶几上摆放着他曾经看过的书,里面还有书签。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有回来,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有回来。
周怀谨默默拿了车钥匙,关灯,下楼,开车,关机,离去,一气呵成。他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样,就这样驶离这个地方。
心里压抑着什么,有一团火焰在烧,全身都要沸腾。
……
周怀谨不是一个有处女情结的人,只是当他注意到床单上染了红的时候,心里暖的要燃烧,更抱紧了怀里的她,只想护她一世周全。
“怀谨,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他将自己融入她体内的时候,她疼的掉泪,却恶狠狠的宣誓着主权。
他吻她,爱她,能做的他都做了。
醒来的时候她安静的像只小猫,侧身趴在他胸口,眼睫弯弯,早已过了平时他的生物钟时间,不愿打扰,就这样看着她。
她累坏了吧,不忍心让她睡脏了的床单,又抱着她上楼,回到她的房间,年轻力壮,后来,又要了她一回,她哭着求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哪有平日里的嚣张。
“嗯…?几点了?”许是眼神太炙热,她慢慢醒过来,轻揉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