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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巫师界·不死魂魄·巫师时光咒〈六〉

多面神在煮仙岭。煮仙岭是一座被赋予了神奇色彩的大山岭。据悉,煮仙岭有三大奇峰,这三大奇峰分别是,飞天峰、御剑峰、隦邪峰。当中,飞天峰,乃煮仙岭最高山峰;御剑峰,乃特殊地质的山岭,在此山岭,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御剑飞天”; 隦邪峰,是多面神的驻地,当中“邪”字,可直接从字面上去领会,就是邪恶的意思。

诸神之列,多面神归宗邪神。邪神意为邪恶之神。

没有了坐骑大红鲤鱼保驾护航,通往煮仙岭的方向,道路显得更为险峻和崎岖不平。更为不幸的是,这一路上我们还境遇了许许多多让人欲哭无泪的暗黑之域。

何为暗黑之域?暗黑之域,极其奇特,尽是些光照不亮的黑暗区域。这种光照不亮的黑暗区域,无论是自然之光,还是灵异之光,都没有办法把它照亮,既便是我们使用了光波咒,也无法在黑暗中看清视线。据无字放花介绍,巫师界的暗黑之域,数目众多,数以千计……途径暗黑之域,在黑暗之中,我们只能依靠“方向索引术”频频的矫正方向,摸索渐行。

无字放花又告诉我:“巫师界最有名的暗黑之域,属阴海……”不过,阴海有个特别之处:凡人和没有什么法术的巫师,甚或是法术中庸的巫师,都找不到那片海域的存在,只有法术高超的巫师,才可以进入到那片海域,打渔、甚或剩风破浪。

走出暗黑之域,迎接我们的是茫茫茫然一片腐朽的雪翊森林……

终於,我们来到了神圣的煮仙岭。一个被赋予了神奇色彩的大山岭。

我们依次途径了飞天峰、御剑峰,最后在隦邪峰见到了传说中的邪神,多面神。多面神,性别:半男半女;多面神之所以被唤作多面神,名如其人,原来他是一个头髅长了三张脸:掐指算算,他竟有六条眉毛、六只眼睛、三个鼻子和三个嘴巴——模样怪吓人的!

无字放花把一封书信替给他,他读过了之后,竟真如灵柩王所说,立马决定放我们过关,丝毫没有为难我们的意思。

临别时,多面神掷给我一把宝剑,此剑名为斩灵剑。他对我说:“无字不侣,待你过了煮仙岭,到了方岩山,见了怪人有眼无珠之后,把这枘剑交给他,他就会知道我对他说了什么,他会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的。”

我们对多面神所说的话,感到懵懵懂懂,但是碍於多面神的冷酷,也不好多问什么……我们谢过多面神,带着斩灵剑朝着方岩山的方向去了。

去往方岩山的途中,我们途径了一个山崖。此崖,名为断肠崖。

伫立在断肠崖的边陲,无字放花给我讲了一个令人肝肠寸断的爱情故事:一眼千年的爱情故事。

何谓一眼千年?

巫师杀死吾与一个叫小杨不思的女巫,曾经只因为一眼的相见,二人决定相爱一千年。一千年后,俩人只因为一眼的未见,而恨了一千年。号称为杀死吾的巫师,从来不曾逢有敌手,法力极其高强,是一个打不死的巫师,到后来,他竟然死在了情人小杨不思之手。巫师杀死吾死后,小杨不思殉情断肠崖。

我问无字放花:“小杨不思,为什么要杀了巫师杀死吾?”

无字放花道:“有人说,他们之间是因为有人在一千年之后,真的变了心,这主要还是因为杀死吾不再爱小杨不思;也有人说,是小杨不思变了心,所以小杨不思才下得了恨手;但据我看来,他们的爱情,可能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据我所知,他们的爱情,还有第三方在暗中作梗……”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还真是无法评说?”

无字放花想了想,又道:“据我所知,在小杨不思跳崖的地方,一堵青石之上,还留有她刻在石壁上的绝笔:‘一眼千年’,四个字?”

於是,我们试着在断肠崖寻找那样一面石壁,果然,在一堵巨大的青石之上,我们看到了那些字迹……

……

转而,我们来到了方岩石。方岩山的景观有些奇特,整个山体怪石嶙峋,巍为状观。那些怪石,颜色各异,五彩斑澜,有的高大挺拔、有的月细芽长、有的弯曲抱团、有的残缺多吼。置身其中,我们的感官不断得到挑战,视野不断得到扩宽。

当我们见到怪人有眼无珠的时候,有眼无珠正背对着我们。旦见他,一头乌黑发亮如青丝般垂至腰间的长发,一身垂地黑色的幻式长袍,屹立在崖峭之上,专注着远方。崖峭,是一堵巨大的龟纹形岩石。

望望有眼无珠那执着专注的姿势,我不由得心生疑窦:一个连眼珠子都没有了的人,怎么还可以张望远方?

我欲要开口说话,怪人有眼无珠已经转过了身子,他用近乎呵责的语气冲我们道:“俩位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方岩山?”

一眼瞧见。怪人有眼无珠,脖子上坠有一颗硕大的垂至胸间的方形蓝宝石。蓝宝石熠熠放光。再看之下,我不觉又心生疑窦:有眼无珠根本不是我想象和别人形容的那样:是个有眼无珠之人?他不但仪表堂堂,而且面相英俊过人,这令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这怎么会是一个怪人呢?

为能让有眼无珠明白此次前来的用意,我把斩灵剑交给了有眼无珠,并且说道:“这是多面神的嘱咐,要求我转交於您的……”

有眼无珠接过斩灵剑,僵直两个手指在剑身上抚了抚,然后让人不能理解的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我和无字放花几乎一头雾水。

幸而,有眼无珠很快又做出了解释:“多面神是要我帮助你们过兜灵峰,这把斩灵剑可以用来对付兜灵峰的九天灵兽。”

“哦?难怪……”我和无字放花这才恍然大悟。

……

怪人有眼无珠可不像多面神,他为人较为爽朗和热情,我们和他攀谈了有好一会儿。然后,无字放花就“有眼无珠”这个名字的问题,问怪人有眼无珠道:“有眼无珠,在我的眼里看来,您是一个多么英俊萧洒的好男儿,可我实在不明白,您为何非要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叫‘有眼无珠’呢?这多难听,好像跟你的身份不相符?”

无字放花问这话的时候,有眼无珠开始性情大变。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直狂笑不止。但他的笑,总让人觉得有些皮笑肉不笑。那形情,仿佛内心暗藏了什么不可言语的痛楚?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过后,有眼无珠言语有些凄厉和无奈的道:“无字放花,你真想知道我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子吗?告诉你吧,你现在看到的我的样子,其实不是我真正的样子。我真正的样子,一定是让你在见了我之后,就大吃一惊……”就在有眼无珠说话的瞬间,突然有一群乌鸦飞了来。那些乌鸦“翩跹”在有眼无珠身子的周边,四下里飞来飞去,形成浓重的包围之势。

有眼无珠施用各种咒语和各色法术,对那些乌鸦进行驱逐:“……讨厌的乌鸦,快给我走开,走开……不要这样死命的纠缠我!啊……啊……”但是不管怎样,有眼无珠就是驱赶不走,那些四下里飞来飞去,缠绕着他突如其来的乌鸦。那些乌鸦就像是驱之不散的阴魂。

很快,更为恐怖的画面出现了:有一只乌鸦竟然飞到了有眼无珠的眼跟前,把有眼无珠右眼的眼珠子鲜血淋淋的啄了出来……

那一只右眼的眼珠子,被那些驱之不散、可怕的乌鸦叼着到处乱飞。

“可恶的乌鸦,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有眼无珠狂乱的呐喊;他用一只手抚着伤痛的眼睛痛哭:“把我的眼睛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现在,他真的成为了一个怪人,成为了一个有眼无珠的怪人。

我和无字放花欲要上前帮忙驱逐那些乌鸦,但是有眼无珠出手止住了我们,他说道:“你们不必对我出手相助,你们是帮不了我的……”他把那颗坠至胸间的方形蓝宝石,举至我们的面前,又道:“我身上的这颗蓝宝石,拥有特殊的灵力,我的眼睛虽然被这些乌鸦给啄了,待到了明天就又会重新长出一只新的眼睛来,这些乌鸦没有一天不是这样阴魂不散的纠结我、折磨我,我根本就甩不掉它们,所以,我才是一个怪人,是一个有眼无珠的怪人——现在,你们总该明白我的名字为什么叫有眼无珠了吧?”这不由得让我在内心里产生了一丝惊恐与敬畏,还有一些怜悯。

无字放花问:“这些乌鸦,为什么要这样无缘无故的纠缠着你?”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乌鸦要像阴魂一样驱之不散的纠缠着我?”

“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做,你们帮不了我。”

无字放花很想为有眼无珠做点什么,我何尝不是一样,但是我们真的是什么也帮不了。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乌鸦缠绕在有眼无珠的周边。那些乌鸦飞来飞去的,简直就是驱之不散的阴魂。

见我们感到伤心和难过,有眼无珠反倒过来宽慰我们:“你们不必可怜我,也不必担忧我,我没事的,其实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每天被乌鸦阴魂不散纠缠的日子。”他最终决定要带我们去兜灵峰,去对付那扼守兜灵峰的九天灵兽。

可我们担心起有眼无珠现在的处境:“有眼无珠……你现在的处境……行吗?”

“谁说我不行了?”有眼无珠说着话,举起斩灵剑,朝着远处的一堵颜色有些发黑的大岩石施震裂咒,口诀:“喃喃震裂,喃喃震裂……”这一记震裂咒,以天、地之能开拓法力。暴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力。

只闻得“轰隆”一声巨响,那偌大的岩石在倾刻间碎裂……

有眼无珠被一群乌鸦纠缠到没有办法,但是他行动和说起话来,还是显得那么从容自若,他对我和无字放花道:“我有眼无珠,除了对付不了这些这些阴魂不散纠结於我的可恶乌鸦,还有什么是我对付不了的?走!快跟我到兜灵峰去,我帮你们对付九天灵兽。”

他的行动极其迅猛,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带着那些阴魂不散缠绕着他的乌鸦。

我和无字放花不断加施法力,才尾随而至。

整个兜灵峰,巍峨耸立,直达天际,山体甚是恢弘,壁面笔一样的挺直。一条砸石开凿的山路,就像是一条巨蟒一样,从下至上,环而缠绕了整个山岭,也像是一个直达天际的螺旋形云梯。

我们顺着山道,直上兜灵峰。这条山道,是唯一一条能够到达兜灵峰峰顶的通道。当我们登上兜灵峰峰顶的时候,底下的一切都小了去,景物也变得相应模糊。我们已没有了去路,再向前一步,底下不只是万丈深渊那么简单。

九天灵兽从天而降,惹得狂风大作、地动山摇,它挥动着可以铺天盖地的双翼,就像一只无比巨大的巨形蝙蝠。粗略估计一下,它的身子竟占去了整个兜灵峰的二分之一,仿佛天际都被遮盖了一般。

无字放花失声呐喊了起来:“天啊!我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飞天灵兽?”

而在凡世的我,就更别提什么飞天灵兽了。面对着如此庞大的庞然大物,我从未如此惊心动魄过。

九天灵兽突然嗷叫一声,把个嘴巴张得老大老大的。

它没有牙齿,但是喉咙里呈现出一条直径约为一个人体长的圆形呼吸气道。

气道呼出的气体就像是刮了一阵极强的风,吹得人摇摇欲坠,山石滚落。

我们还来不及反应,该如何对付这飞天灵兽。它的气道里又喷出火来,火焰像是上天撒下了一张巨网,当空笼罩,令人无处遁逃。

关键时刻,有眼无珠施了一记烈火防护咒,口诀:“喃喃防护,喃喃防护……”这一记烈火防护咒,纯属於自修法力拓法。

烈火防护咒一经开启,一个半圆的光圈,当头笼罩了我们。当偌大的火势当空压下来的时候,我和无字放花除了感到周身酷热难奈之外,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火势一过,烈火防护咒随着解去。一找准时机,有眼无珠腾空而起,跃至九天灵兽的头顶,手持斩灵剑,直往百汇穴处往下猛(cha)。

剑击处,火光强射,刺向天际。但九天灵兽只是伤及了皮毛而以。敢情,斩灵剑丝毫对付不了九天灵兽。

很快,有眼无珠调整了作战策略,剑光一闪间,朝九天灵兽挥动的双翼砍去。竟连砍数次。

剑击处,火光强射,刺向天际,也刺痛了人的眼睛。但九天灵兽仍旧丝毫无损的样子,斩灵剑还是丝毫没有发挥出作用。

不妙!有眼无珠只是稍一失误,九天灵兽借机倒腾了一下身子,使得有眼无珠从它的背上跌之而下,适机,它的翅膀化作坚硬如铁一般,拍打在有眼无珠的身上,给有眼无珠造成重重一击。

有眼无珠在受九天灵兽重重一击之后,跌落至崖下一峭壁延伸的条形岩石之上,口吐鲜血。

九天灵兽,竟是如此的厉害?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恐再次席卷了我的内心。

我和无字放花在崖上冲着崖下大喊:“有眼无珠,有眼无珠……你没事吧?”

有眼无珠在体力恢复之际,很快回复了我们:“无字不侣、无字放花,你们放心,我还没有事!”

这一次,他动用了方形蓝宝石的灵力,在瞬间修复体内的伤势。然后,腾空而起,决定再战。

九天灵兽愤怒了,咆哮一声,再一次张开老大老大的嘴巴,但这一次张嘴,它作吸气状,吸取了一阵极强的气流。把有眼无珠连同那些乌鸦,全都往嘴里吸。

眼见着有眼无珠和那些乌鸦全被吸进了嘴里,我和无字放花痛苦疾呼,以为有眼无珠就此了结了性命。

“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但这只是虚惊一场,九天灵兽很快有了反应,是不良的反应:它那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表情转换成了明显痛苦的样子;它开始不能自制了,它的翅膀糊乱的拍打,身子撞击在悬崖峭壁之上。

——原来如此:有眼无珠在进入九天灵兽的体内之后,在体内乱捣,把九天灵兽折磨得不成样子……

九天灵兽再无挣扎的力气,半抱在崖下的山腰上痛苦呻吟,呻呤。

突然,它那如圆盘般硕大的右眼,像是被虫蛆了一样,裂开了一道口子,成群结队的乌鸦从那道裂开的口子破洞而出。随后,有眼无珠携带着斩灵剑,也从那道口子破洞而出。

九天灵兽已失去了反击和飞行的能力,仰天倒着个身子掉下了深渊……不止於万丈的深渊。

之后,有眼无珠纵身来到了我的跟前,他的掌心托起一颗闪耀着红光的心形宝石。他把心形宝石,交在我的手上道:“无字不侣,这颗心形宝石,是我在九天灵兽的体内无意发现得来,你曾用你的巫之珠救了灵柩王的命,这便是我替灵柩王代他回敬你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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