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搭平常的公共运输设备让我很准时得抵达饭店,我下了车,小威廉也一起打开车门,我告诉他,因为我要工作不能照顾他,因此他必须先跟着李昱回公司,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让简蔓琳来接小威廉时,李昱给了我保证,我只好走进饭店。
今天刚好是我工作结束的日子,饭店的同事帮我举办了小型的解放派对,这派对相当欢乐,唯独缺少我最好的同事,江琪。
「经理,江琪今天没来上班?」我问身旁的铁公鸡经理。
铁公鸡表示,「与她男朋友到澳洲去玩。」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也许道别对她而言太困难,我这样安慰自己。
下班后,我并没有期待李昱那工作狂的出现,我以为自己要搭公车到他公司附近,看到他的车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应该对我们好,有个人无条件的付出,应该要心存感激。
「你公司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上车后我的第一句。
「目前为止开除了十位主管,明天再五位就差不多了。」李昱的脸上还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车内有开暖气,但身边坐着大块冰块,要温暖起来也很难,我想。
沉默了一会儿,我想起小威廉,「威廉呢?」我问他。
「应该是刚刚等妳,不小心睡着了。」等我等到睡着?那想必是等了很久。
「你们等了很长的时间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不久,大概快半小时而已。」工作狂李昱等我等了那么久?也许他真的不一样了,至少我期望如此。
旁边的道路不再熟悉,我想开口问李昱,他心照不宣的回答出我还未问出口的问题,「妳应该还没吃饭,而刚才简蔓琳通知我今天她的家人回国,她需要回家一趟,也就是说,妳今天跟我一起住比较安全。」听完,我头上彷彿出现一只乌鸦,无言以对。
「跟你住真的会比较安全吗?」我低语。
车子停了,「妳刚刚说甚么?」他问我,我摇摇头,不多做解释。
李昱打开后坐车门,抱起熟睡的小威廉走进一栋大楼,我也屁颠屁颠的跟进去,「你住顶楼?」我又问出笨蛋的问题,在他按下顶楼的按钮时。
李昱笑笑,「顶楼风景好。」
我真心怀疑他有人格分裂症,刚刚冷得像冰块,现在又开起玩笑,真是不明不白。
走到他的家门前我问他密码,因为他抱着小威廉,「妳的生日。」他说,这举动又令我的新渐渐溶化。
打开门,彷彿置身在我们之前的公寓,只是大了点。
在李昱眼中我看见自己的倒影,温顺的女人,我微笑。
李昱抱着小威廉进主卧室,留我在这熟悉又陌生的空间,墙壁上多了张很大的照片拼图,上面全是我们之前的合照,最中间的那张照片是我们之前拍的婚纱照,「魏雪,」他从我身后轻轻环住我。「也许妳还不能原谅我,但请妳相信我。」我转过去也轻轻抱住他。
就是这里,我心所向之处,令我日思夜梦的怀抱,「魏雪,妳知道吗?没有妳的日子,我就彷彿身在永夜,没有太阳的寒冷冬天。」
这感觉是如此的雷同,「李昱,我好想你。」你离开以后我总带着期望在茫茫人海中找寻,找寻一个与你相似的背影,当眼泪流下来,我才知道分开也是一种明白。
他的双手紧紧环着我,「对不起,魏雪。」
这么多年以来,我以为自己等的只是这三个字,没想到我真的很贪心我要的是他亲口对我说。
现在这气氛真不知道适不适合讨论我要去美国的事。算了,我硬着头皮上。
我拍拍他的手,「李昱,我想和你说件事。」这比要我向他示爱还困难。
他将我转向他,「甚么事,让妳如此难以启齿。」
「我。。。那个。。。跟简蔓琳还有小威廉再过几天就要搬去美国。」我以相当快速的节奏讲出来然后屏气凝神等着他的反应。
没想到他竟然笑了,「李昱,你没事吧,是不是被我的话,吓昏了?」我摸摸他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阿。
「魏雪,妳怎么就没想过是我把你们送出国的?」这下子,换我被吓傻了。
「可你的公司。」有江山在,不至于爱相随吧?
「公司在我经营下全球多了几家分公司,妳今天去的就是许多家的其中一家。」我听得可是目瞪口呆,眼前的人却讲得轻松。
「原本的S国际怎么到你手中就变跨国企业,你平常肯定工作到昏天黑地。」我心疼起他来,跨国企业,那可不是一般人处理得起来。
「其实那许多家也不算多,就这里一家,美国一家,英国还有纽西兰各一家,除了美国另外三家规模都比较小,更何况其他分公司也有区总裁在分摊业务,不然我怎么有空来找妳。」他再度扬起微笑,我头上的乌鸦不知道飞过几只。
「那。。。我跟简蔓琳的房子?」我记得简蔓琳的父母已经在美国替她处理好居住的问题。
「我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我露出不明白的眼神。
他笑笑不语,小威廉揉着眼睛走出来,「魏雪姐姐,我肚子饿了。」听到这句话,我才想起我们三人都还没吃晚餐,等等李昱的胃病肯定又犯。
「你们等一下,我煮个面。」讲完,我便走到温馨的厨房,但厨房也只是看着温馨,实际上没使用过几次,还好,冰箱的粮食很充裕。
我拿了鸡蛋,猪肉跟一些青菜,这样应该够营养了吧?
等我煮好面,两个男人已经倒在沙发上,看着动划片,笑得东倒西歪,「面煮好了。」我将煮好的面放到他们面前,他门关上电视,专心吃面的模样让我甘心替他们准备往后每一天的夥食。我怎么就出现这想法了?还是赶紧吃我眼前的食物才不会胡思乱想。
吃完晚餐我让小威廉先去洗澡,我则拿着三人的碗回厨房。
洗到一半,突然有人从我身后轻抱,我先是停顿了一下,才想到这家里除了李昱以外还有谁?
「饱暖思淫慾,这句话肯定是针对你这种人。」就在他手开始不安分的时候我说。
他轻笑,「古人真是太有先见之明。」
「魏雪,我等妳好久了。」他果然是雄性生物。
我慢条斯理的洗碗,「我来例假,没办法,请自行解决。」讲完,我也刚好洗完最后的碗。
「我怎么觉得你像个怨妇似的。」我转过身时发现李昱的脸全黑了。看着这表情我就想立刻捧腹大笑,碍于某人脸色已经很差,我稍微降低我笑声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