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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21:飘雪

天空飘一朵云,阳光冰冷,避开云的影子普照大地。风的摇逸下,满山青树倒戈一边,一浪接着一浪。

于是天与地显得格外空寂,使人呼吸畅然。

“啦啦···啦啦啦···”

一双缠满红色布条,裹着红色舞蹈鞋的细腿,伴随着风铃般清脆天真的哼哼调调,在空气里欢快的滑上滑下。

顺着那双摆动的小腿往上看去,是一副古怪的装束正坐在一块大石上。她满身红色布条,只露出胳膊与脸,但那脸却被披在身上的薄纱外套的帽子挡住,有些模糊。不过从语言行为上看来应该是个活波好动的小女孩儿。

她不单双脚不停的在空气里滑上滑下,双手也停不下来,把玩着一只菱形的阔叶,对着天际晃来晃去。

“哇噢···”她将叶片中间戳出一条小孔,然后放到自己的一只眼前,冲着太阳望。嘴里竟发出天真无邪,难以置信的感慨。

这个时候,树立于她身旁一身黑色龙纹道袍,银白刺猬头的高大青年,将眼神从山脚收回,淡淡的说:“我们该走了!”

女孩儿若无其事,依旧透过树叶的缝隙望着太阳:“你真的决定去找他?”

“恩!”女孩儿的态度,没有使青年感到厌恶,反倒是有几分敬意。

“可是,老头子不是说时机还不成熟吗?”女孩儿放飞了手中那只被自己玩弄得支离破碎的叶片。

随即,它乘着风往山脚方向逃逸,晃晃悠悠直到消失在人的视野。

“哼、或许我们能在这个人身上发现什么!那样就不必等麻烦的时机了,何况···”青年目光回转,朝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大褂望去,意味深长。

女孩儿自顾自看着山脚由爆裂引起的巨大坑洞中忙得不可开交的消防人员跟救护人员,一脸痴笑。然后,做出一个大大的将要拥抱的动作,天真可人的问道:“你说,下面死了多少人?”

“嗯···好几百吧!”

“哇噢···!”女孩儿再次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倒是激起了她身体中的某些欲,望,继续问道:“那我们到‘落雨树’要杀多少人?”

青年愣住了,想了半响才不算确定的回答:“很多!”

“很多?”女孩儿把一直手指点到自己下巴上,若有所思的说:“很多是多少?”

“比这要多吧!”

“哇噢···哇噢···哇噢···”听到青年的回答,女孩儿立马站起身手舞足蹈转起圈圈,欢快得不成样子。可刚转两圈,就收回在半空晃荡的两只小手,一只扯着另一只像个乖宝宝一样安静的数起指头:“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她的指头不够用,当数到五时,停顿下来。

片刻犹豫,突然瞪大眼珠疯狂起来,反复将捏紧的拳头松开,又捏紧,视线死死盯着指头们,痴痴笑道:“哇噢···好多,好多,好多···!”接着又开始转圈,仰着头双手在半空比划:“咦!”

风吹得很勤,这个时候有几分生冷。一滴凉凉的东西掉到她的鼻尖:“雪。”

听到女孩儿难以置信的尖叫,青年也仰头瞟了一眼,再回脸看看山脚,微微一笑:“五月飘雪!”

女娃儿摊开手去接那些雪花,姿势天真。随后起舞般的转上两圈,便跳下大石块,用依旧单纯无暇的语气说道:“嘿嘿,走咯!”

————

天突兀变得阴沉,清爽的风也开始生起几分阴冷。天顶松松垮垮,飘起冰块状的雪花,稀稀疏疏。

土色巨坑前各种各样的人员忙忙碌碌,长长短短的汽车脑袋上蓝红灯光交替闪烁。

没有人在意几时飘起雪花,它们在空中安安静静,一片接着一片,像是在注视着人们,也像在倾听世间的痛苦。

女孩儿蹦蹦跳跳,哼着天真而又快乐的调调,走在青年前方。青年则扛着那身白大褂缓缓跟随在她身后。

雪片飘落在树的叶片上,石头以及土路的面便随即化作一滴滴水珠。

————

草垫子地势平坦,长有各式各样的杂草。什么狗尾巴草,蒲公英,一点红,苦艾草等等、所以不知道从哪朝开始,周边的农民百姓便管这个地方叫草垫子。

而这草垫子的中心有一个湖泊,或许上古时期整个草垫子都是个湖泊,只是时间的推移,地质的演变,现在草垫子就剩下中心点方圆几里有水源。湖水清澈见底,连鱼儿游动的姿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或在石缝里,或水草中,或上下翻滚,或鱼鱼和睦成群。

如此天然一气的美丽景观,在现代人眼里,特别是开发商。简直就是个纯生态取款机,里面蕴含大量财富,仿佛这种财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于是,这个世纪刚起头儿,就涌入大量的开发商,到处乱挖乱掘,大兴酒店,高档商场,高档娱乐场所。

那会儿,尤凡就在这工地上干过好长一段时间。后来由于违章建筑太多,死伤名工也大多,加上光是开发产生的生活垃圾,建筑垃圾,工作机械尾气,等等就已经破坏了草垫子这个脆弱生物圈的平衡。

各界环保人士的压力迫使国家国土局收回了对草垫子的开发权,以至大多建好的建筑或者还在建造中的建筑最后都被放弃,成为一座肮脏凄凉的荒城。

狡兔三窝,何况是人。

王建国还活着的时候,尤凡就花了大量时间,精力在各处修建真正属于自己的秘密实验室。其中一处就在这草垫子荒城中,一墩未竣工建筑的地下室。因为参与修建所以尤凡了解这里。

一般建筑地下室跟地下停车场是相平的,这墩建筑却不同。地下室居然比车库还低两层楼的距离,也就是6米左右。或许当时老板就想把这儿搞成地下赌场之类的吧!这就是尤凡当时的想法。可是哪晓得最后却成了自己最得意之一的秘密实验室。

“方会长,刚得到来自地下实验室的消息···”草垫子地下室某个阴暗小宿舍回荡起一阵男音,夹杂几分伤感:“老板他死了!死在王静手上。”

细微的光在眼镜片一端反射出刺眼白莹:“嘶···。”伴随着女人长长吸气的响声。

“现在该怎么办!”

男人再次说话,已经变得急迫。

屋子内一面墙壁上,三片叶的换气扇徐徐转动。

几段肃静之后。女人无可奈何的说道:“既然他已经死了,就按照原计划。何况尤凡转身时我发现了新的东西,乘着‘麻神’二的完善计划,我也好弄清那次转身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好吧!希望我们能成功···。”

“让你的人快点,核心程序我们这边已经达到尾声。”

“好!”

“嗯!接下来我们还是先好好迎接迎接伟大的‘天使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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