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小忧回来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两间屋子的灯都亮着,尽管一切静悄悄的,但空气里明显带着某些紧张的味道。她先去看了宁琳,坐在这边沙发上煎熬的我只隐隐听到宁琳委屈地说了句:“文悠姐,我闯祸了!”
好一会儿,小忧过来了,她当然知道了一切,我原以为她会代宁琳向我道歉,但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洗漱之后,她来到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我,用手指轻轻地拭去我眼角的泪痕,柔声说道:“李直,我爱你!”
我仍然面无表情,但就这一句话彻底地暖化了我心中所有的愤恨、委屈。
“李直,我真的好爱你!”小忧颤声道,眼中滴下了泪水。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小忧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吻上了她的发,我不能让任何人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第二天一早,当我醒来睁开眼睛时,小忧已经在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了,看来她今天仍然要出去。
我的喉咙有些发干,望了头上的天花板,低声问了句:“为什么,小忧,为什么?”
“李直,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今天一定会早些回来。”小忧不敢回头看我的眼睛,提起包,准备出去。
我冲上前去,在门前拦住了她,双眼直直地盯着她:“你昨天说你爱我,今天就要去见别的男人。”
“李直,我爱你,真的,我的心里面全都是你。”小忧哽咽了一下,沉默一会儿,说道:“李直,你让我过去吧,求求你!”
小忧不常求我,我只得让开了半个身子,小忧与我贴身而过,就在她要离去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按在了一旁的墙壁上,认真告诉她道:“小忧,我爱你,爱到难以自拔,我不能忍受你出去见任何别的男人。”
“李直,我真的要走了,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好吗?”小忧柔情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推开了她的手,背过身去,怒声道:“小忧,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们不可能永远维持这样若有若无、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们深爱彼此,就应该属于对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小忧惨然地笑了一下,哽咽了一会儿,含泪说道:“李直,不明白的人是你。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们是不一样的人。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有着大好的前程。而我,只是一个卑贱的***早就将自己卖得一干二净。我根本就不配得到你所说的那种幸福。我真的希望你能够一直留在我的身边,等到哪天你觉得腻了,或者我不再漂亮了,你可以随时离开。”
说完这些话,小忧深吸了一口气,开门出去了。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无力地在地板上坐了下来,仰头向着天花板嘶声嚎叫起来。
整整一天,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没有魂灵,如行尸走肉一般。今天,宁琳也去上班了,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彻底的失败。
百无聊赖中,我想到了小忧的日记本,取了过来,坐在地上翻看。
看到了那晚与小忧在小湖见面的情形,我不禁笑了。
“……唐文悠啊唐文悠,你明明想的,为什么要拒绝呢,你难道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淑女吗,你就是一个低贱的***学生妹,装什么矜持呢。啊,好李直,你怪我吗,你还会愿意见我吗……”
这天,宁琳先回来,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想要吓我一跳。但我早就发现了她,寻摸到她的身后,不等她发觉,一把将她扛了起来,按在肩上,狠狠地拍了两下她的屁股,以发泄昨天她给我的污辱。宁琳格格娇笑,求饶后,我方才将她放了下来。
这时,宁琳微笑地看着我道:“李直哥哥,你是真的爱我文悠姐的对吧,我为昨天说的话向你道歉。”
我苦笑了一下:“你道不道歉别人依然会那么认为,过两天我就会搬回学校去住,毕竟也方便一些。”
宁琳瞪眼看了我道:“之前还说我呢,我说你这人怎么也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不是在意别人的眼光,而是自己的这一关永远也过不去。愚者有庸俗的幸福,智者有高尚的痛苦。谁说不是呢?”我认真说道。
宁琳摇了摇头道:“说心底话,我其实并不喜欢你的,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啊,太累,让人搞不懂的。”
“小忧懂得,却没有你那样的勇气。”我苦笑了一下。
宁琳笑了,说道:“你看人总是很准的。我想过了,如果让我遇着了喜欢的男人,我一定会抛下一切,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