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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记忆片段

一片黑暗中,断断续续闪出一些画面

“哪里来的野孩子,从小没爹没娘的。”

一群仪容整洁干净的小孩在围殴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拳打脚踢,小孩们打得舒畅,脸上也是欢乐。

而躺在地上被打的这个乞丐应该已经被欺负了不少次,蜷缩身体,双手很有效地护住了重要的部位,将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孩子!该回来吃饭啦!”

不远处走来几位妇人,朝着这边喊道。

“知道啦!”闻言,围殴乞丐的小孩们停下了手脚,朝着自己的母亲小跑而去,不时还朝小乞丐留下一句话:“野种,杂种,快去死吧,下次再看到你还要继续打你好累的呢!”

过了良久,感觉到没有了动静,小乞丐松开了些许护住头部的手臂,半边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了一双灵动的双眼。

看着那群孩子们跑到了他们母亲身下,拽着母亲的裙摆,和母亲炫耀着今天玩的游戏,都是灿烂的笑容。

母亲也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有的还蹲下来拿出手帕轻轻擦去孩子脸上的污垢,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被人疼爱的感觉一定很舒服吧?”

小乞丐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双眼中那股憋了很久的委屈拼命人族,控制着它不能变成眼泪流。

但是心中却是无比渴望,渴望自己也能够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可以成群结伴一起玩耍,不用冷不用饿,委屈了难过了可以找自己的父亲母亲,依靠在那舒服温暖的怀抱中,一切的创伤都能治愈。

可是想法总是好的,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当自己有意识,有记忆的时候就开始,温暖只是听别人说,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自己从出生就出现在野地杂草堆里,也不知道是被人遗弃还是遗失,反正身边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

因为身上的污垢泥巴干燥结成了一团一团贴附在身体上,让街边的人误以为有了感染病,所以大家也从来没有接近,也都不敢靠近。

不敢哭,只要一哭出来,吵到了别人,不是泼冷水热水就是扔石头撒泥沙,都是一些冷烫痛熏,不会置人于死地,却是无比难受,最后想哭也就不敢哭了,因为害怕。

小肚子也一直饿着,没有能力寻食,只有运气好的时候,那些大妈奶奶同情心发作会扔过来很多吃剩的剩菜剩饭,不管好不好吃,不管发不发霉,肚子叫了就吃一口,剩下的存起来等下次肚子响声。

多亏了这些剩饭,让小乞丐就是靠这些别人的施舍为生,逐渐长大。

回过神来,小乞丐看着怀中别人吃剩扔掉的蜜糖烧饼,就是因为想要保护这个美味的食物,所以宁愿被打也不愿逃走。

拿起蜜糖烧饼,拍了拍上面沾染的尘土,一口一口地咬,感受着烧饼中的甜味和香味,似乎是在吃着山珍海味的样子。

慢慢地嚼。每一口都能嚼很久,听那些老乞丐说,嚼多几次会饱很多。

……

画面渐渐消失,另一幅画面却又浮现出来。

……

四年后,小乞丐因为拥有九品灵资,被火傀宗收入门下做记名弟子。

这个世界以武力为尊,想要欺负人而不被欺负,就要提高自身的力量,让别人有所忌惮,甚至是敬仰俯拜。

想要获得力量通过,修炼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修炼需要功法,在凡人世界里出现一本功法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功法都被别人藏在家中,几乎很难找到。

那么想要获得功法的另一条路,唯有拜入宗门教派了。

教派宗门家族等势力团体就是武力的象征,能够进入其一都能遇到飞黄腾达的机会。

火傀宗是中品宗门,管辖方圆三万余里,附属下品宗教十余间,势力庞大,进入了火傀宗可谓是一飞冲天。

小乞丐本以为进入了宗门,换了一个环境,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以后的路肯定都会好走很多。

但是,对于几乎没有实力的他来说只不过是另一个噩梦的开端而已。

从小就没有接触过文学,身边认识的人也都是些乞丐,今年十二岁的小乞丐也还没有名字,也不会起名字,所以也就索性把小乞丐当成了自己的名字。

只字不识,看宗门功法就像看在天书鬼符,因为出身卑微,也无人来帮助教导,后来大家都修炼有成只有自己是毫无进展,最后被遗派去做宗门仆役。

这让小乞丐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但是未曾放弃努力。

初心幼稚,人心不识,对于世间人情人心还一窍不通,只知道做错了或是影响到别人就要挨打挨骂,所以对于别人的故意刁难也是无条件服从。

终于有人生声邪恶,对小乞丐起了恶念,乱教其错误的修炼功法,说是宗门无上大法,事后还以此事为乐。

小乞丐深信不疑,按照恶人所说的方法修炼下去,最终导致身体崩溃,灵魂俱损,智商全无。

因为没有家人亲属,也没有了任何利用的价值,仆役院的人也就把小乞丐扔了出去,让其自生自灭。

有时走过路过的人也是以欺负傻子为乐,叫了掌嘴,痛了撒盐,还手就鞭抽,逃跑就断骨,欺负完开心了也就是扔了一点吃的作为补偿就走了。

给予补偿当做交换,只要过了自己心中那关就行,哪还管你生死存活。

小乞丐真的很怕痛,此时身上痛得入髓。但他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想活着,只知道他现在很痛,也很饿。

但是一切都只剩下本能了。

画面再次一闪。

这次是两年之后,小乞丐已经傻了有半年。

现在已经是深夜,小乞丐躺在仆役院后面寂静的山林中,已经奄奄一息。

此时身上全是污泥,瘦得皮肉包骨,甚至有很多地方都能看到明显的骨折和皮肉上的腐烂。

身后还有一天很长的拖拉痕迹,也不知道是被玩弄留下的还是他自己爬的。

毫无灵智,神志不清的小乞丐只能无力地张耸着双眼,望着天上的星星,那是他所能看到的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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