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给李忆南打一个电话,她倒是都接了,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正常。第5天的时候她跟我说她真的没事,现在在东北家里呢,让我别给她天天打电话了,说她妈都问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问的她有点招架不住了,听她说的自己都在电话那头笑了我就没再给她每天打电话。
期末考试刚刚结束的那天晚上,我正在宿舍里玩《三国志11》,因为马上就放假了宿舍晚上不再断电所以我玩到很晚。正玩的兴致勃勃,指挥着十几万大军,带着大批的攻城用的投石机、喷火木兽向着曹操占据的长安杀去时,滴滴两声手机短信的声音响了。由于马上要进行一场双方加起来共有几十万人的大战役,所以我没有理会。
骑兵最快,首先杀到长安城下与敌军交上手了,随后我枪兵、戟兵、弓弩手也围在了城池四周,工程器械在外围伺机而动。这一场大战是硬实力的比拼,不过最后我还是以极大的代价攻陷了长安城,曹操率领残部逃亡了许昌。
看着长安城头插上了我的旗帜,我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拿起手机看了看。一看手机,心头一惊,是李忆南的短信,只有几个字【在学校吗?】。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我立刻走到阳台,给她拨了过去。响了没几声,她接了。
“喂,我在宿舍,刚才没有看手机”
“哦,没事,我也回学校了”
“啊,怎么没早告诉我,我去接你”
“不用,已经到了”
“那,那明天一起骑车出去玩吧?再不骑就放假了”
“嗯,好”
“那明天几点?”
“明天。。。。。。”她突然犹豫了起来
“要不明天起床再联系,你好好休息睡到自然醒”我又说道
“也行”她放松了一下
“那先这样?我明天等你电话,拜拜”说完我想先挂了,一方面我听着李忆南声音比较疲惫,还有就是我还有点惦记着逃到许昌的曹操。
“你等等”李忆南没有让我挂电话
“哦?”我等她说话
“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你在哪?”我有些意外
“车棚旁边的椅子那”
“等我,我去找你”我立刻挂了电话穿上短裤下了楼,出楼门的时候管宿舍的阿姨提醒我马上就锁门了,我说知道了脚步没停。
来到车棚附近,果然看见李忆南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正向宿舍的方向望着。我走到她身前问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坐着?”
“刚到学校,不想回公寓,就来这想见你一面”
我这才看见她身边放着一个大旅行包。于是我坐在了她的旁边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就是不太想回去。
“是不是你妈把你撵出来让你投奔‘男朋友’来了?”
“去你的!你才是被撵出来的呢”她笑着打了我一下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想跟她好好聊聊
“我的什么事?”
“你和你原来男朋友的事,我听了确实挺的难受的”
“我叔找你了?”
“是,李院长跟我说的”
“哎!我叔还是不放心我,要不他也不会找你!”
“是,李院长挺关心你的,你回来跟他说了吗?”
“没有,明天再告诉他吧”
“也好,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不想回去”
“行,那我陪你在这坐着”我把她的包从我们中间拿起来放到了我的右手边,坐得离她近了一点。
“汪林,我想喝酒了”她突然看着我说
“行,走咱俩出去找个地喝点去,正好我也有点饿了”
“我不想去人多的地”
“那去哪?”
“哪都行,只要没有别人”
“那好吧,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我说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来
“你去哪?”她抬起头好奇的看着我,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想到满足她要求的地方,其实我根本不用想,碰巧我心里有一个合适的地方。
我快步跑到东门那的小超市里,老板正在收拾门口的东西要关门,我赶紧冲了进去,拿了一些袋装的花生米泡椒凤爪牛板筋什么的,然后装了一塑料袋的听装的铭城啤酒,付了钱后又匆匆返回去找李忆南。
她看见我回来了,站起身把包背在了身上。
“去哪?”她还是很好奇的问我
“别管了,跟我走吧”看我胸有成竹她就放心的跟着我走了。
其实我想到的地方就是男生宿舍楼的楼顶,那地方一般没人想着去,要通往楼顶还要经过一道门,门上常年上着大锁,所以就更没有人去了。而我是最先去过的人,后来又带着我们宿舍的几个人上去一起喝过酒。
我能上去的原因很简单,我配了一把开锁的钥匙。那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正好有一天让我碰见后勤的人上楼顶检查打扫卫生,他们把锁打开后就没有把钥匙拔出来,跟锁一块挂在了门上。我灵机一动,立刻嚼了一块口香糖把钥匙拔出来按了个模子。然后在配钥匙的地方买了个钥匙坯子,趁着金工实习课的时间,我就照着干了的口香糖在台钳上仿制了一把。这招可能有点不地道,但是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把这手艺用在歪门邪道上,就是好奇,加上锁楼顶门的那把锁不是那么精密,我仿制的钥匙虽然糙了点但还能开。
我带着李忆南来到了男生宿舍楼的侧面,我们宿舍在侧面的这一端尽头处有不少大树,比较隐蔽。在这的一楼有一扇推拉窗户窗框有点松,平时在里面锁住看不出来,但是只要稍一用力把两扇玻璃窗向两个方向一按,窗户锁的锁扣就分开了,再一拉就能开。这个秘密不知道被谁先发现的,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我是听周一坤告诉我的。
而且这个位置不光外面很隐蔽,跳进去也不容易被发现,从这进了一楼是楼道尽头,这个位置的楼梯间平时很少有人走,附近也没有宿舍。看我轻车熟路的拉开窗子,李忆南有点吃惊。
“干嘛?你要带我回宿舍啊?”
“啊,是啊”
“你们宿舍没有人吗?不对,没人那也不行啊,走楼道里也容易碰到人啊,现在还没放假呢”她拉住了我
“怎么?不敢了?”我笑着问她
“我一个女老师大晚上的突然出现在男生宿舍,被人看见第二天还不成全校新闻了”
“可能还是轰动性新闻,我要听说了这样的新闻都能震惊!”
“那你还要带我进去”她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
“放心吧,我保证没人看见,我不会害你的”我先把啤酒什么的放进窗台,然后爬了上去,蹲在窗台上,我向李忆南伸出了手。
充满疑惑的看了我几秒钟,李忆南又四下里望了望,抬起头问我“真的没问题?”
“没事,绝对没问题,先把包给我”我向她伸着手
“好吧,信你一次,死就死了!”
看我十分自信,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得把自己的包举给了我,然后我又拽着她的手把她拉了上来。一跳进一楼的楼道,她明显有点紧张,紧紧想拉着我的胳膊躲在我身后。
“走,上楼”我招呼她跟着我走楼梯开始上楼,她小心翼翼的跟着我
爬到楼梯的最顶端,是一个平台,到了这李忆南才明白我是要带她上楼顶。她知道不是进宿舍后稍显得平静了一点。可是看到进入楼顶的门锁着呢,她的样子又有点失望。我拎着的啤酒有点多,所以上来后先喘了会气,没有跟她说我有钥匙。
“是要上楼顶吗?锁着门呢啊?”
“不锁着门那不是谁都能来了吗!哪能清净啊”
“那我们怎么进去?”
“别着急”
我这时喘气喘的也差不多了,直起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包,拿出来的那一刻我特别庆幸出来时回身抓上它塞进口袋。找到那把我自制的钥匙插进锁孔,来回的转了转没有开,毕竟是自制的与锁的配合不那么严丝合缝。我又稍稍拔出一点再转了转,“啪”的一声开了。然后我取下锁头推开门,示意李忆南进去。她这下更吃惊了,嘴巴先是张得大大的,继而又用手捂着嘴表示惊奇。
上了楼顶,我把门反锁好。然后拉着李忆南来到了楼顶的正中央,放下手里的东西,李忆南这时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我弯腰低头看了看,楼顶很干净,铭城本来就不像北方风尘那么多,加上昨天刚下过雨,所以一点土都没有。但是当我要坐下去的时候,还是被李忆南叫住了。
“我包里有杂志,可以垫着点”
“哦,那太好了”虽然楼顶很干净但是毕竟还是垫着点东西踏实
说着李忆南从包里拿出了一本杂志,我一看还是全铜版的,还没看清呢李忆南突然又把杂志收回了自己的怀里藏了起来。
“这本不太合适”她犹豫着说
“咋不合适啊?”我十分不解
“我怕你看了会急”
“啊?什么杂志啊我看了还会急?拿来我看看”我更纳闷了
“不许急啊”
“有什么可急的?这遮遮掩掩的,你不会买了本黄SE的杂志吧?”
“去你,你才看黄SE杂志呢,给你看吧”说着她递了过来
我拿过一看,擦!是《足球周刊》,顿时真急了问她
“不就足球周刊吗!为啥不能垫一下?”
“我看你上课时经常看,觉得你肯定特喜欢这本杂志,所以不想用它”
“哎呀,我喜欢看又不喜欢收藏它,再说我哪有那么死性,都到这了还讲究啥啊”说着我把杂志一分为二给了她一半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杂志啊?”我一边往出掏下酒菜一边问她
“车站外头买的,我看见这杂志就想起你了,所以就买了一份”
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这周我的确忘记买了,因为期末考试期间都忽略每天是星期几了!我打开一听啤酒递给她,然后自己也开了一听。
“来,喝一口吧,这地方够安静的吧,绝对没别人”
“是,这地方真好!”她满意的跟我碰了一下我们喝了起来
这啤酒是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拎出来没多长时间,所以还很冰爽。一口啤酒下肚,我感觉超爽无比。看看李忆南,她正攥着啤酒仰望夜空呢。那天的夜空特别明亮,尤其是坐在楼顶上,放佛与星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真美!”李忆南由衷的感叹。
“确实美,我们宿舍几个人天气好的时候也喜欢悄悄来着喝点酒聊会天”
“这么好的地方你怎么早没带我来?”
“开玩笑,我带一个大学女老师来男生宿舍楼顶,我可没想过,今天要不是你非要找什么没人的地方我也想不起来,再说刚考完试来点刺激的也是应该的”
“你哪来的钥匙?”
“自己配的”
“啊?”李忆南更吃惊了,我于是把配钥匙的过程跟她说了一遍
“我说,汪林,我发现你是个神偷吧?那次那个偷自行车的小偷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现在又轻车熟路的配了把钥匙,你真对你真实身份产生怀疑了!”
“别胡说,我就是为了上来吹吹风看看景”
“那你这事整的也太邪乎了,跟谍战片似得”
“哪有那么甚,我又没干坏事”
“等等,说起坏事我得好好看看”说着她站起身来在楼顶边缘溜达了一圈,然后又回来了
“看什么呢?”我问她
“看看这是不是有哪个角度能偷窥女生宿舍啊”
“噗!”我一口酒直接连沫带酒喷了出来
“不是,李忆南,我在你心目中怎么那么猥suo?”
“哈哈,逗你的,你还当真了!”
“嗯,可不是当真了!”
“当什么真啊你!我要是真觉得你这个人是个色。狼我还敢跟你大晚上的跑到男生楼的楼顶上来吗?你也不想想”
“我想了”
“怎么想的?”
“我想也许你比我还猥suo呢,可能想对我图谋不轨”
“去你的吧!”她笑着狠狠推了我一把
开了几句玩笑,心情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我想还是应该跟她好好聊聊她心里的那个结,既然她今天主动说想要喝酒了,我估计她应该不会很排斥说这件事。这么一琢磨,我就有点走神了,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去劝她,所以突然就说不出话了。结果这一走神让李忆南看出来了,她把啤酒举到我眼前晃了晃问我楞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去劝你”
“劝我?”她有点不解,但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看着夜空不再说话
“那个,其实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我的脑袋里有一千句可以去劝她的话,但是不知道那句应该在前那句应该在后,语言上一时间陷入了组织混乱的状态。其实我也知道,虽然能劝她的话很多,但是都很平常俗套,没有什么可以切中她内心的,我甚至连你的未婚未在天上看见你这么不开心他也会不高兴的这种电视剧里的台词都想到了,但还好没有说出来。
“你不劝我了,汪林,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因为我都不知道你是第多少个来劝我的人”
她说出这句话后,让我把自己脑海里那些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其实之前看你的状态不是已经挺好的了吗?”我为她有点惋惜
“是,之前我真的已经渐渐走出来了,尤其是遇到你之后,谢谢你陪我!”
“没事,你别跟我客气,咱俩谁跟谁”我大大咧咧的随口说道
“你的那个漂亮女朋友是不是因为我跟你分手的?”
“没有没有,确实是分了,但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知道她说的是许家萌,赶紧解释
“算了,不说这些了,来喝酒吧”她举起啤酒跟我示意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我也跟着喝了一大口,可能是喝的急了,她喝完用纤细的手背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沫。这个动作让我看了很动容,于是下定决心尽我最大的努力化解她心中的忧伤。
“干嘛不说呢?不说不是辜负了今天的夜空和啤酒吗?还有这只有咱们俩的楼顶”我放下啤机罐,看着李忆南突然用很有感染力的口吻对她说道。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看着我说道“你真想听?”
“说”我用最简洁的方式要打开她内心的闸门
“那好!”她长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把这一整罐都喝光了自己又打了一听,这些动作仿佛是一个缓冲,之后她开始缓缓的说了她心里的事。
前半部分其实跟李院长说的大体一样,只是听当事人的讲述更有感触,但是后半部分李忆南的讲述却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汪林,你知道吗?”再又喝光了一听啤酒后,李忆南明显有点喝的多了,但是手底下还没停,立刻又给自己打了一听,我的速度都有点跟不上她了。
“你说”我还是语言不多,只选择倾听
“其实当初那天我跟他走到那片有水的地方后,他根本没有提他先去找出路去找人,走到那的时候,我们都很累也很绝望,我们靠着一块大石头休息,很快我累的就睡着了。当我再醒的时候,就是被搜救我们的人喊醒的。醒来的时候他就不在我身边了,后来他们发现他跌落山崖的时候,是我自己推断出来他是要去先找人的。因为我实在不肯能想到他离开我会有其他的目的。事情也就在我的描述中定论了,其实没人知道我说的只是自己的推断。而且这个推断我是坚信不疑的!我从那以后一直以来的悲伤都源自这个推断。”
“难道不是吗?”我很好奇的问道
“不是,连我也没有想到”她又叹了口气,此时眼中也含了泪水
“难道你未婚夫没死?”我脑抽的又小说剧情上脑了
“不是”她直接否定了我狗血的猜想
“那怎么了?”我越发好奇
“前一段时间,我在网上无意中看到一个人发的帖子,发帖的人是一个民间志愿搜救组织的人,他写了自己这些年参与一些救援的经历,还贴了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他们在山底找到我那个未婚夫的照片,虽然他做了处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说着她仰起头咕咚咕咚的连着喝了几大口酒,听她的语气,我知道这故事绝对不简单。
果然李忆南接着就说道“我从那照片中看到我那个未婚夫的手指上竟然带着我们订婚时他送我的钻戒!还有他身边的一个背包是我的背包。那天我被人找到时我就发现自己手指上的钻戒和身边的背包不见了,我以为钻戒是自己丢了,书包是被别人给收着了。那时候累的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多想。直到我看到那个帖子中的照片后我才明白了,我当初的推断是错的,他不是去找人找路了,他是抛弃了我!而且走的时候还拿走了我手上的戒指还有我的背包,那会我的包里还有一些吃的东西。”说道着李忆南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她大哭了起来。其实我听了也很震撼。
后来李忆南说,她之前离开学校其实是去找她未婚夫的家人去确认这件事了,因为他的东西最后都是由他自己家的人收拾的。到了那个男的家里,她本想去质问这件事,但是看到他的父母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随即自己一个人回了老家。我能理解她的想法,我觉得她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这点真的很难得。
“你知道吗?汪林,我本来沿着那个自己推断的故事伤心的好几年,也渐渐快走出来了,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一个让我更加难以接受的样子!”说完,她苦笑了一下。
我静静的听完她说的一切后,先是大脑一阵空洞,然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着了起来。我叫了一声李忆南,她抬起头看着我,我看到她的眼睛都有点红了。
“李忆南你知道吗?”我对她说道
“嗯?”她有点诧异
“其实今天就是你新生活的开始,只是你自己没想明白”我不理她接着说
“可以吗?”她不相信的反问我
“可以,我问你,一种是一个最爱自己的爱人为了自己失去了生命的那种悲伤,还有一种被人背叛了的悲伤,你说哪一种更折磨人?”
“要是背叛你的是你最爱的人呢?”她有点理解我的意思了
“你最爱的,不一定是最爱你的,而且他有足够理由让你自己告诉你自己,你已经不爱他了知道吗?”我说的自己都觉得特别大义凛然的
“你说的其实我明白”
“你不明白,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想恭喜你,你已经可以彻底解脱了,那种失去爱人的悲伤是可以笼罩你一辈子的,而这种被人背叛的悲伤最多让你难过一阵子,而且他已经不在了,你就更应该放下了,你知道吗?从现在起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收起悲伤的眼泪,迎接新的生活,赶紧找一个你喜欢的人去搞对象吧,恭喜你你懂吗?”我举起啤酒罐放在她眼前。
她没有反应,还是呆呆的看着我。
“你这丫头是不是傻啊?!”
看她没反应,我啪的一下把手里的啤酒罐扔去了远处,然后猛的蹲下身子抱住了李忆南,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嘴唇已经死死的贴在了她的嘴上。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双突然瞪大了的眼睛,很快这双好看的眼睛就轻轻的闭上了。又一声啤酒罐落地的声音,一双手也紧紧的抱住了我。
铭城啤酒味道的吻,混合着李忆南身上的香味,这个吻永远刻在了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