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电筒,走到1楼105男寝室。杜若问寝室长:“人到齐没有?周楚。”
“到齐啦,不过刚刚曹辛又在哭,说想家,昨天11点多也听到他在哭,弄得大家都睡不着。”周楚说。
杜若走到曹辛的床铺前,借着电筒的余光,看见曹辛的眼角还挂着泪滴。杜若摸摸他的头,鼓励道:“明天就是星期五了,坚持就是胜利。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做一个独立的男子汉。乖,早点休息。”
曹辛点点头,翻身对着墙壁睡了。
杜若放心地离开,向女寝走去,思考着就失窃事件如何给学生做思想工作。走到楼梯口,便听见秦枫的声音,好像在和卢宁说话。看见寝室老师俞越,“杜老师,你们寝室又丢钱了,秦主任在帮你查。”
听到又丢钱了,杜若心急如焚往寝室跑。经过205时,已听到吵闹声、哭声、劝慰声,看来207已乱成一锅粥了。还没到207,王晓姝跑出来说:“老师,顾小小说她丢了5块钱,一直在哭,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好像是明天回家的车费。还有林婧也说她丢了10块钱。古薇的薯片和巧克力不见了。”
“你告诉顾小小,车费老师给她出,让她先别哭了。”杜若说。
“哦,那我待会告诉她。老师,还有卢宁和薛佳被叫到寝室老师那里去了。”
杜若想现在去寝室也于事无补,干脆去俞老师那看秦枫有没有进展。折回201,看见秦枫坐在靠椅上,向薛佳、卢宁问情况,手中的烟缓缓燃烧着,一直烧到烟头。问清大致情况后,秦枫让薛佳把林婧、顾小小、古薇找来。
在一旁玩电脑的俞老师不经意地说:“现在丢钱的人嫌疑更大吧,有掩耳盗铃的迹象。”
杜若拍拍脑袋说:“对呀,我都急坏了。幸亏你提醒,打扫卫生的女孩丢了10块钱,还有顾小小丢了5块,一直在哭。”
“丢5块钱一直哭?人家丢300多岂不是要跳楼了。”秦枫调侃着。
“我都要急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的。”杜若忿忿地说着。
这时,薛佳把林婧、顾小小、古薇叫来了,古薇挠着头说:“老师,我的薯片居然丢了,这小偷是吃货吧。还有一块巧克力,咬了一半丢在书包里,真是浪费。”
听到这话大家都笑了,连顾小小也止住了哭泣。
秦枫望着林婧:“你的钱怎么丢的?”
“一直放在书包里,刚刚从书包里拿东西。想拿2块钱出来,不见了。”林婧说。
“具体放在书包的哪个位置呢?你的15块钱是一张10块和5块还是1块的多一些?”秦枫追问着。
林婧坦然地看着秦枫解释道:“放在里面的小口袋里,一直没动过。15块钱有一张10块,5张1块。”
“可以把你的书包拿来看看吗?”秦枫问。
“对啦,我想起来了。我的钱好像放在家里,我也不确定有没有带到学校来,老师。”林婧摸摸耳朵说。
杜若拍拍林婧的肩膀:“不早了,你先回寝室休息吧。”又掏出5元钱递给顾小小,“你的车费是不是丢了?老师给你出,不要哭鼻子了。”
顾小小摇摇头:“谢谢老师,我不需要。那5元钱,不是车费。是很小的时候,妈妈回来看我,给过我5元钱,我一直不舍得用,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我一直把钱夹在书里,没有什么人知道,可是今天去看的时候,不见了。都怪我自己笨,把妈妈给的钱都丢了。”说着说着,顾小小再度情绪失控。
这时,秦枫看了顾小小一眼,又拿着手机向杜若轻轻地晃了晃,杜若会意。走出寝室,给顾小小的爸爸打电话,问5元钱的事。电话一声一声地“嘟”着,仿佛在祈祷。响了十多声之后,终于电话接通了。顾爸爸说不知道,没听小小说起过。小小3岁时她妈妈就走了,后来只回家过三四次。杜若叹了口气,她多么希望5元钱的故事是真的,而不是一戳就破的泡沫。
回到201,顾小小的情绪平复了许多。看见杜若,问:“老师,我可不可以借您手机给爸爸打个电话?”杜若点点头,拨通号码,把手机递给顾小小。电话接通后,顾小小声音嘶哑地说:“爸爸,我想你了。有个事情,我想告诉你,以前妈妈回来看我,给了5块钱,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电话那头安慰着。顾小小却又哭了:“爸爸,明天放学你来接我好不好?”一开始爸爸说有事情来不了,经不住顾小小哭诉便答应了。打完电话,杜若随顾小小一起去寝室。此刻,就寝已经半小时了,但没有一个人睡着。杜若站在门口说:“咱们207一直是个温暖、和睦的集体,但没想到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有的同学为了一己私欲把卢宁一个学期的生活费拿走了,这让老师很意外,也很失望。我想这个同学应该不是故意的,毕竟谁都有一念之差。佛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有时候对错只在一念之间。在老师眼里,你们都是孩子,有犯错的可能,只要勇于承认,主动改正,依然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孩子。但如果一错再错,迷途往返,我想这个同学肯定会迷失自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同时,老师也希望207的同学除了洁身自好以外,还能有一颗宽容的心,老师也愿意等这个同学主动承认错误,回到207这个共同的家,找回迷失的自我。今天已经很晚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早自习之前,希望走错路的同学主动来找老师。”
走到寝室楼下,看见秦枫的背影。杜若追上去说:“今天辛苦你了,谢谢。”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你也早点休息吧,敬业的班主任。”秦枫笑着说。
回到宿舍,洗完澡后,杜若久久不能入睡。打开灯,翻看着床头的《给教师的建议》,到凌晨1点多,昏昏沉沉地睡了。那晚,杜若做了一晚上的梦,梦到顾小小把钱交给了自己。林婧又说她没有丢钱,不该说谎。杨珊则在小卖部挥金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