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外有几位精灵族的请求进来。”负责站岗的剑士营剑士进来说道。
“哦,终于熬不下去要来了。”古柏笑笑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我就说嘛,一群不会战斗的羔羊终究斗不过狼群,况且还要把锋利的角磨平。”安吉大笑道。
古柏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一方面他确实很反感精灵族一直以来的固守,即便是信仰也不应该是盲从,但与此同时自己本身便是精灵族人而言,这样的话只能笑笑而过了。
不多时精灵族的人便到了,带头的是多伦爷爷,手里握着一根法杖,我才知道多伦原来是法师。后边紧紧跟随着的是吉纳,他没有穿铠甲,而是穿着一个棕色的软甲锁甲,大概是某种软木制作的,后边背着一把大弓,腰间别着一把长刀,满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又沧桑了很多,吉纳身后的是五位黑甲的精灵战士。
“多伦爷爷,吉纳。”我起身向多伦和吉纳问好。
“恩,看你的脸色最近过的不过嘛,又坚实了许多。”多伦笑着说道。
吉纳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老爷子,我们这些人都是佣兵,没什么规矩,随意坐就好了。”安吉笑着说道。
多伦谢过后找了片空地便带人过去坐下了。
正如大家所料的一样,精灵族现在的局面很艰难,暗夜从不与精灵族正面交锋,三五成群的偷袭着精灵族,每一个精灵族都生活在恐惧中,因为谁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便会悄然死去。精灵族也组织卫队对暗夜营地发起了进攻,但是杀掉一部分暗夜似乎并没有为精灵族带去希望,反而因为杀人后的惩戒使得更多的精灵族人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日益消沉,沉重的信仰让每一个精灵族人感到绝望。
“那么你们的意思呢?”安吉问道。
“我们经过慎重考虑,选出了五百人的精灵族卫队,这五百人将跟随你们战斗,放下信仰,其他的精灵族人将要进入到精灵森林深处。”多伦缓缓说道,“为了更多的精灵生存。”
“这就是你们的决定吗?”古柏冷冷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可以从这个中年精灵的脸上看到一丝悲剧的意思,“愚蠢!”
大概多伦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吧,尽管脸色没有变化,但还是可以从眼神里觉察到一丝惊愕。
“抛弃他们的生命换取其他人的生命,这就是精灵族的信仰吗?我自从出生便听我的母亲和我说信仰,我一直不理解我们整日里说的信仰是什么,后来我的哥哥从外边的世界回来,族里所有人都排斥他,说他沾上了献血,向恶魔走去了,同样是为了更多的人的生存,我哥哥必须接受惩戒,那一次的倒下他再也没有起来,你告诉我这就是精灵族的信仰吗?”古柏说的很悲愤,“我的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死去了,这就是我离开精灵族的原因,我希望找到那个答案,找到什么是信仰。如今当我再次踏进精灵森林时,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变化,我依旧没有找到答案,信仰就是无休止的牺牲吗?是生活在压抑的卑微吗?是无条件认可那些不清楚什么时候流传下的法典吗?这就是信仰吗?”
多伦没有顿了顿没有说话,这样的场面我是实在没有想到过的,古柏的经历也是大多数人到今天才略有了解了。
“古柏,精灵族自创世起就是神的子民,我们没有理由怀疑他,我和你一样,在我年轻时也出去寻找信仰,后来我回到了这里。信仰的力量就在这里,当你没有信仰时你便没有了荣誉,没有归属,正是因为你信仰他所以你在精灵族遭受苦难时选择了回到这里战斗,为什么没有兽人,矮人,或者人类去为了精灵族战斗呢?因为这不是他们的信仰,所以他们没有理由为了精灵族战斗。”吉纳站了起来说道。
“但是所谓的惩戒呢,不允许离开族群呢,这也是信仰吗,难道信仰就是不允许我们幸福自在的生活吗既然神创造了我们为什么又要折磨我们?”古柏说道。
“这是精灵族的历史,今天到了这个时候我想该是和你和在这里的精灵说一件事了。”多伦静静的说道。
“一千多年前,精灵族是大地上战斗力最强的种族,这个你们知道,后来终于灾难降临,有的精灵堕落成为了暗夜,这个你们也知道,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那时圣典也消失了,这样所有的精灵族长老们感到恐慌,所有人一致认为是圣精灵使的惩戒,但是精灵族需要生存,我们不能讲这些告诉所有人,现在即将到了存亡关键也该是这些事讲述出来的时候了。现在的圣典是我们所有人编写的,包括不能沾染血污,那是因为圣精灵使的惩戒便是因为血腥和杀戮带来的,我们怀着恐惧和敬畏去指引着精灵族人不去杀戮,但是依旧有不少的精灵族走向了嗜杀的边缘,于是我们决定请示圣精灵给予惩戒,希望以此摆脱杀戮,之后精灵族便成为了和平热爱生命的代名词。”多伦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缓缓说道。
“我们做的这一切到现在依旧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我们封闭了自己,把自己打造成一个隐藏的种族,渐渐地,我们精灵族人由于太久的和平终于心灵脆弱,再也无法承受外界的影响,就如你所知的,到了外界的精灵多数多数走进堕落的深渊,走向了毁灭。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封闭自己终究带来的是日益的弱小,但是已经太迟了,我们只能将自己的一切寄希望于圣精灵使,希望他可以给与我们救赎,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背负如此沉重的信仰了。”所有人静静的听着多伦的讲诉没有说话。
古柏也没有在说话,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触关于精灵族的历史,现在的他完全处于一种矛盾中。多伦说的没错,精灵族强大的力量确实容易使人迷失,但是另一方面信仰呢?精灵族把希望寄托于信仰上,但是信仰却是将他们带到一个没有出路的角落。
“也罢,你们所有人去精灵森林深处吧,我的佣兵可以守住这里帮助你们离开。”古柏说道,所有人转头看向古柏,大家都明白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即便多那五百人也没有用,他们没有经历过战斗,来了反而添乱。”古柏勉强露出了一点笑容。
“但是我们人数上并不占据优势,暗夜的数量是我们的几倍多。”我说道,尽管佣兵们的战斗力远不是暗夜可以相比的,但是另一方面,暗夜擅长于暗杀,以小聚大,对于数量有限的佣兵们而言,所有的损失积累到一定程度就是大的损失。
安吉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说话。
“每一个佣兵在决心成为佣兵之际就已经有了必死的信念,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古柏看着我笑了笑。
我没有再说什么,现在看来不论我说什么他们都是不会接受我的意见的。
“好吧,我和你们一起战斗。”我说道。
“不,你不被允许参加战斗。”古柏说道,“你还是个孩子,战争不是你该接触的东西。”
“可是我的战斗力不比你们中一些人差。”我反驳道,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很不希望有人说我小。
“算了吧,就让他参加战斗吧,让他见识见识战斗的残酷也好。”安吉笑了笑对古柏说道,“我会吩咐人照看他的,现在我们也脱不开身,让他和精灵族一起去精灵森林深处也不可能。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古柏想想也觉得在理,“那你负责照看他,战争打响可是不分孩子大人的。”
“那老朽先谢过二位了。”多伦爷爷欠身行礼道,“精灵族能否生存就看二位了。”
“你们撤退需要多久?”古柏开始安排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