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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5/ 对峙

远程激光监听,是通过对远方欲监听目标周围某事物,如车窗玻璃,车内后饰物等,发射出一束激光,通过激光干涉仪测量这束激光的反弹信号而测出该物体的震动幅度,从而推测出该物体所在区域内的空气震动情况的技术。此震动之后再被还原为声波,从而使远程的监听就成为了可能。

简单的说,如同人耳的鼓膜震动让我们听到了声音,远程激光监听就是用激光来检测目标区域内某物体的震动从而“听”到该区域内的声音的技术。

此监听有效距离超远从而几乎不可能被察觉,唯一的问题是监听设备繁冗,设置环境要求极高,最基本的一条,由于是对震动程度的测量,接收器极其稳定的安置成为必要条件:一个三脚架几乎是必不可少,而之后的滤波和增幅分析等器具也需要不少空间。

所以不被宇文极发现的超远程监听,唯一的办法是预先设计好蹲点位置,凌月率先选好了地方,“领”他到那里,然后再进行监听。

最核心的信号接收器由驾驶跟在宇文极身后车辆的公司保安总管小周戴在身上,各处监听点只用预先摆好需要的器材,宇文极到位置小周迅速到预先设计好的地方就能迅速展开监听。

对逗留地点器材的收取,本来是陈晴的工作,但今天陈晴对钻石大楼的调查进入了关键阶段,自傍晚最后一次联系凌月后就再也没有接到新的消息,无奈在家里等地不耐烦的她,决定自己跑出来回收器具。

所以当宇文极忽然出现在她身后时,其惊讶程度可想而知。

她转过头后,迅速让自己平静下来,假装道:“——宇文,宇文极侦探?怎么这么巧?你在这干嘛?”

“东方小姐这问题可真奇怪,难道只有名字里有‘月’字的人才能赏月么?宇某虽一介粗人,附庸风雅的事情有时候也是会想做一做的,特别是在如此月色之下……”

他本来想说:我不是在这抓你,难道是在迎风赏月么?想着对自己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凌月一时没了话语,一阵沉默后,宇文极继续道:

“可惜,东方小姐的‘凌月’之貌,实在太过美丽,把我的月亮也羞走了,你让我如何是好?”

凌月知道既然在这里被他逮住,自己的计谋已经被识破,也没心情任由他打趣,便直接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再见。”说着也不管还摆在“蹲点位置”上的器具,转身就要走。

“等等!”宇文极叫道。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凌月止步道。

西门家的事情,凌月面临的潜在危险,派对的事情,陈晴和她的关系,凌月的真正目的……这些宇文极都想和她谈,但一时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凌月见对方不答,片刻后她自嘲般地说道:“……宇文先生这话也真的很奇怪,难道我走就真的走得掉吗……”

宇文极知道她在说一直在被跟踪的事情,感到了一些不好意思,便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能不能不要‘先生’什么的,叫得那么陌生。”

“那我该叫你什么?偷窥者,还是跟踪狂?”

宇文极笑道:“……既然在看月亮,不妨叫我赏‘月’者怎么样?”

凌月不回答继续开始往外走,宇文极又道:“但我哪能及凌月小姐,居然一套器具如此齐全,宇某真是甘拜下风……”

凌月见对方直接把话挑明了,也直接回头反驳道:“不是你先跟踪我的么,你还好意思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目的?我作为警察跟踪监听嫌疑犯理所当然,倒是凌月小姐,你的这套器材,这些都是合法的吗?”

“我怎么是嫌疑犯了?”

“窃听警方信息,明显图谋不轨,有嫌疑可能要做犯法的事情,不就是嫌疑犯么?”

凌月笑了:“好吧,算你能扯……只怕我听到的,可不止警方的信息……”

宇文极略微皱眉,但也在嘴上不做退让:“你的这些信息通过非法手段获取,并不能证明什么……”一边开始回忆对方到底从对自己监听里到底都获得了什么内容。

凌月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为,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证据又岂会只有一些监听对话?”

宇文极忽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跟踪你的?”

“我说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为,我倒很好奇你还能像个小狗一样跟着我跑到什么时候呢……”

凌月的笑声不知为何让宇文极想起了袭击事件那天,他们一起提前跑出案件现场的那个夜晚……

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个自己一直疏忽了的问题,对跟踪的技术有绝对信心的自己一直忘了的一个最基本,也是最容易犯的基础失误:

警车虽然停在警局全天有人监守,但有一个人却有过对自己汽车做手脚的机会,就在钻石大楼事件那晚……当时自己以为凌月不过是一位瞒着家人出来找乐子的大小姐,从而毫无戒备,但如果她本来目的就不简单……

“……我知道了,你那天,表面上喝醉,其实却心中另有所谋,悄悄在我的汽车放了跟踪器……而那很可能本来是打算对付夏星用的吧。”宇文极说道。

凌月知道既然对方起疑,就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只要一查便知,于是笑道:“你现在才察觉么,只可惜已经太晚了……

当晚,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也有很多犹豫,知道你精于此行,一直不敢动作,当你问道我住哪里,我用手指向你驾驶座一侧窗外的洲际酒店后,你转头注意力全部集中过去的那一瞬间……我才有机会放了追踪器。”

“当时我还以为你是想……你还真能豁出去……”

凌月不禁感到一丝脸红:

“我当然不是单纯是为了让你转头……我当时我也有些醉了,而刚脱险……总之,想法和一般时不一样……对你虽然有怀疑但也不是很确定……”

宇文极低头思考道:“于是你通过追踪信号得知我潜伏在你家附近,对你开始了跟踪……也利用这个信号,加上预先知道你会走的路线,你的手下才能够对我进行超远距离的定位。

……你说你虽然不确定,意思是当时已经对我起疑?为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我不仅放了追踪器,还把我的手机也留在你的车里……”

宇文极一怔,开始迅速开始思考这可能表达的意思……

自己和西天做交谈时对方是设置了信号屏蔽的,而手机的电量最多也不过持续一天一夜……他不露声色地试探性问道:“难道你怕你的追踪器被弄丢,于是再放了个手机用来GPS追踪你的追踪器?哈哈……”

凌月淡淡地道:“当时没有多余时间做手脚,手机只打开了录音程序,但录音记录每隔一段时间自动生成一个录音文件,其存放的文件夹和我的云端存储服务是自动同步的,会按时自动上传那些文件……”

——如果袭击事件当晚手机电量百分百,一直开着录音应用,电量能否坚持到第二天自己和西门对话的时候?还在之后汽车走出屏蔽区,回复网络连接后自动同步上传那些音频文件?

如果能,那她已经掌握了自己私通钻石集团,假造了整个袭击事件的证据?宇文极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冷汗,只听凌月微笑道:“其实不用这些音频文件,你和西门家的关系我也已经推理出来了。”

——等等,凌月之前问我为什么追踪监视她?如果当时我和西天的对话她有听到,那么这个就不再是疑问,我当然是应西门家的要求在调查她了……

如此很可能她的手机并没有录下我和西天的对话,想到这里宇文极的内心恢复了一些从容,他说道: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你我都在干了些什么也摆了出来,大家都这样坦诚相见了,”说着他笑了一下:“虽然我们互相都也早已‘袒露相见’过了,呵呵……”

凌月虽脸上没有反应,宇文极继续道:“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你最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是为了什么才在针对的西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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