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余虹回答，在一旁鱼网上抓鱼的成江插嘴调侃：
“哈哈！小毅啊，牵着你手的余阿姨就是美人鱼变得，知道吗？”
“骗人！才不是呢，她又不是从水里网上来的。”
小毅认定美人鱼必须是要从水中网上来的。
余虹忍不住呵呵地笑出声来，摸摸小家伙的头：
“好可爱，小毅喜欢美人鱼呀？”
“不是，外婆老是说舅舅要找老婆，我喜欢美人鱼给我舅舅做老婆，怎么就没有网到呢？”
小毅眨巴着眼睛，天真稚气里透着些小遗憾。
“呵……呵！是因为这个网太小了，下次叫他们拿个大网来呗。”
余虹只好随口哄道。她觉得小孩子的思维还真是可爱，充满了没有逻辑性的美丽幻想。
“嗨！成江，瞧你外甥还真能替你着想呢。”余虹趁机打趣道。
“那是自然，说明我们感情深啊！真是没白疼他。”
成江应完，在小毅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又对外甥说：
“美人鱼要到大海才有，这是小溪，藏不下美人鱼，知道吧。走，回去喽！一会儿炖鱼给你吃。”
成江看王凯他们也收拾停当了，便抱起小毅，跟在后面往河岸上走。
“呀！这几步坡好难上，我歇一下。”
就差几步就到岸上的小道，走在成江前面的余虹踉跄了一下，停住脚步。
“大小姐走不贯这路吧？来，我牵你上来。”
走在前面的王凯回过头，向她伸出了手，她犹豫一下，才把手伸了过去，她不想让他不好下台。上了小道，她连忙抽开手，心想还是保持些距离好，免得他误会。她心里清楚开学这两周，他或多或少地表现出在追求她的意思。
邻近学校时，王凯对一起来的三个女教师说：
“见者有份，几位新教师，晚自修后，请你们来一同品尝这溪里鱼的清甜美味。”
“呵呵，今晚有口福了，那我们就先谢过主任大人的盛情邀请啦！”
其中一个女教师做了代表性的回应。
“等会我们去晚自修了，你把这些鱼处理一下，弄成鱼汤，好吧？刚好我们下完班，可以吃上。”
王凯转而征求成江的意见。
“没问题，这好几个美女教师一起品尝美味，我手脚就自然麻利了，再艰巨的工作也不在话下。”
成江豪爽地一口揽下活儿。
话虽这么说，但处理三斤左右的小溪鱼，得耗费了不少的时间，而且枯燥泛味。刨鱼肚、刮鱼鳞，在陈盟的厨房里，忙了近一个小时都还没弄完。成江有些耐不住性子，再加上讨厌的鱼腥味，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爱表现揽下活儿，苦了自己。他告戒自己，以后不能再碰上女孩子就脑袋发热，飘飘然，容易把自己装入套里。
“哇！好香啊，远远的走楼梯上来就闻到黄酒炖鱼的香味儿了。”
王凯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是他们几个晚自修结束了。几个教师一进门，便冲着一大盆黄酒炖鱼儿的扑鼻香味，好一阵猛吸。
“哟，厨艺还不错呀！闻着都这么香，吃起来一定更美味。”余虹夸道。
“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谁出手，这不过是小莱一碟罢了，更多拿手的活儿你们还没看到呢，以后有机会慢慢给你们展示。”
他又一副夸张的神态。不着调地瞎吹。其实，成江长这么大，根本就没有煮过几次莱，更别说什么厨艺的话了。这炖鱼嘛，他就拼命地倒入黄酒，再加入大把生姜，那炖出来还不能是香气四溢？
“哈哈！别听他闭着眼睛海吹！他在我们几个人的伙食组里一年了，从不煮菜，只负责洗碗，号称侨中第一洗，哪有什么厨艺。”
王凯拍着成江的肩膀，在新教师面前揭他的底。
“你不知道了吧！这叫深藏不露好不好？我们伙食组里，几个全是大男人，没资格享受我的厨艺，我当然懒得煮，我的厨艺只为美女而展示的，哈哈……”
他满脸充满玩世的神态，眉飞色舞的继续胡谄。
“你就在那瞎掰吧，我们开吃喽。”
王凯从厨房里拿出一叠碗筷，在餐桌上摆开。突然记起来又道：
“呀！差点忘了陈盟教导主任，我去办公室叫他过来。”
“得！快去叫过来。我先挑些大条的。”
成江随手拿过一份碗筷，自行挑了些大的。
余虹在心里嘀咕：这人也太没绅士风度了，只顾着自己。
“好了，小朋友的优先，大点的，鱼刺好挑些。接着为美女们服务，来！我给你们都盛上。”
成江接着又分别为几个新教师各盛了一碗。
余虹这才意识到他是为小毅挑些大的，便问：“怎么不见你外甥呢？”
“我清理小鱼这么长时间，他呆不住，便让他去会议室看电视了，我这就去叫，伱们先尝尝鲜。”
等成江抱回小毅，两位主任也都已经到来。七、八个人围着由两张学生桌拼成的餐桌边吃边聊。成江这会儿可安静多了，他没心思聊天。余虹看到他正很认真的把碗里的每条鱼的大小鱼刺剔除，再把鱼肉一小块、一小块检查完了，然后夹到外甥嘴里，还听到他时不时地提醒小毅：
“小心点，慢慢嚼，看还有没有刺呀。”
余虹看到他此时一本正经，又如此细心，与原有对他有点坏坏的印象，形成强烈的反差。她觉得他本身就象个迷，身上散发着一股耐人寻味气息。她的心底对他产生了一丝好奇与好感。
“舅舅，我不吃了。”
可能是因为鱼小，小家伙一点一点吃着觉得烦人，小毅吃了几条就不想吃。成江也觉得这种小溪鱼刺多，不适合小毅吃，吃几条意思一下便好，吃多了，万一被刺到就麻烦，也就不勉强小家伙。他自己都还没怎么吃呢，看看手表，时间近九点，忙把外甥安顿到隔壁自己的宿舍睡觉。又回来加入吃鱼的阵营中。这才得以认真品尝小溪鱼的鲜美味道。他拍拍王凯的肩膀道：
“这鱼虽小，肉还是很甜嫩的，鱼腥味也不怎么重，趁这段时间天还热着，以后可以隔三岔五的，抽空去撒两网，既好玩又有鲜鱼吃，一举两得，多美的田园生活。是吧？”
王凯欣然赞同成江提出的建议：
“反正鱼网就放在学校，有时间的话，随时可以下河捕捞。还有，我表弟有支高压汽枪，可以借来玩一段时间。”
“有汽枪玩？太棒了！我已经好多年没玩过。上高中的时候，看百货店有卖，就想买支玩，但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五元，基本都是偷偷买烟抽，没钱买。到有能力买了，ZF禁止汽枪了，没地方买。什么时候带来？”成江一听枪啊刀的就来劲。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下周就带来，我们可以到学校后面的山上打鸟。”王凯说话基本都是不紧不慢的模式。
“到时你们拿着汽枪，可别到处晃悠，要躲偏僻的地方玩，小心碰上JC，给没收了，搞不好还要罚款。还有，这两周食堂的伙食都吃腻了，我和另一个老师说了，我们这个伙食组，下周重新开伙，你们俩意下如何？”
教导处主任陈盟插话，在征求王凯和成江的意见。他对他们玩的没什么兴趣。他对政治和蓝田县的官场感兴趣，从县委书记到各个局领导、乡镇长，以及教育局的大小官员和各个校长的名字、发生了什么大小事情他都基本知道。王凯常戏称他是蓝田县官场的地保。
“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你说开伙就开伙吧。刚才网鱼的时候还和王凯说到什么时候开伙的事呢。”
成江和王凯都积极表示同意重启伙食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