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了吗?”封轻云倒没觉得怎么,人饿了,肚子自然会叫,其实他现在也很饿,晚上运动了那么久,早就饥肠辘辘了,刚才生出火堆之后,他就想把面饼烤一烤吃,只是一直没得出空。
但是现在见到江清月肚子饿,他想也没想就把两个面饼都递了过去,“给,这有两个面饼,你吃吧!”
江清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在肚子实在饿的难受,于是便接了过来,轻声说道:“为了能早点找到蓝星草,我没顾得上吃晚饭就上山了,多谢你的面饼,我就不客气吃啦!”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客气,不过面饼冻的有些硬了,你在火堆上烤一烤再吃。”封轻云见江清月道谢,连忙摆手,并建议道。
江清月依言将面饼在火堆上烤了起来,只是一会儿,洞穴里就飘出了香气,封轻云闻着这股香气,感觉肚子更是饿的受不了了,但是他却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看着江清月将两个面饼一口一口的全部吃光。
“怎么样,肚子还饿吗?”封轻云关心的问道。
“不饿了,再说我就是还饿,你也没有更多的面饼了啊!”江清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封轻云说道。
封轻云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了,不停的在裤腿上搓来搓去。
这时,江清月又说道:“谢谢你!”声音温柔,语气更是十分真诚。
“不,不用谢!”封轻云连忙摆手道。
“对了,这么晚了,你在这山上做什么呢?你也是山下农户的孩子吗?我怎么没见过你?”江清月见封轻云是个老实人,也就不再拘谨,对封轻云这么晚出现在这里十分好奇,问道。
“噢,我是昆仑山上做杂役的道童,因为想通过明年昆仑派招收弟子的考验,所以一直在这后山锻炼身体。”封轻云说道。
“原来你想成为昆仑派弟子啊!”江清月有些意外的说道。
封轻云点了点头,说道:“听说那个考验十分严格,对内堂弟子的要求十分苛刻,所以我就准备在后山锻炼,强化身体,希望能通过考验。”
“我说你怎么这么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身上还带着面饼,你是准备锻炼完了,饿的时候吃吧!”江清月幽幽说道。
“嗯。”封轻云点了点头。
“可是你却给了我。”江清月当时不知道,以为只是普通的两块面饼,但是当知道这面饼是人家锻炼完了准备充饥之用后,感觉很不好意思。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很明显封轻云救自己之时,应该是刚锻炼完毕,现在也应该很饿,可是面饼却被自己给吃光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封轻云看出江清月窘迫,他不愿意这样,于是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饿。”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肚子不争气,也“咕噜噜”的叫唤起来。
江清羽看在眼里,感动的说道:“你自己饿着肚子,却把面饼都给了我。”说完眼眶之中,泛出了晶莹的泪光。
“没事,只是两个普通面饼,又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封轻云无所谓的说道。
“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是那两个面饼却是你今晚仅有的食物,你全都给了我,我……”江清月终于忍不住,两行泪珠,从洁白无瑕的脸庞滚落下来。
封轻云一看江清月哭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好,急的直搓手。
突然,江清月抬起头来,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但是唇角翘起,嫣然一笑道:“封大哥,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会记住一辈子的。”说完,伸出白玉般芊芊玉手,也不嫌脏,轻轻握住了封轻云沾满了木灰的乌脏之手。
封轻云突然见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脸烧的通红通红,感觉应该将手抽出来,但是心中却万般的不舍。
风雪已住,乌云散开,月光如银,洒在这对小男女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似真似幻。
“雪已经停了,我……我要走了。”江清月不好意思的将手松开,轻轻说道。
“好……好,我送你吧!”封轻云好像刚从甜美的梦幻中醒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用了,太晚了,你要是送我回去,天明就赶不回昆仑山了。”江清月笑着说道。
“我……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面临分别,封轻云十分不舍,鼓足了勇气说道。
江清月轻轻一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月光之下,仿佛一只轻快的天鹅,很快就从封轻云的视线之中消失。
封轻云呆呆的站立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借着月光,慢慢下山,回到自己的茅舍。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眼睛里,脑子里,全都是江清月的身影,不知何时,才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他睡过了头,不过因为昨晚下雪,特别是他回来之后,下半夜又下起了雪,而且一直到清晨都没有停止,所以他没有去挑水,倒也没人怪他,不过就是错过了早饭时间。
等他醒来时,已经将近巳时,他赶紧爬起来,拿着笤帚去自己负责的庭院打扫积雪。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一连好几间庭院的主人都不让他清扫院子里的积雪,说是要留着赏玩赏玩,并且吩咐他这两天都不用打扫,虽然奇怪,雪有什么好看的,但是他还是乐的清闲,打扫完剩下的几间屋舍庭院之后,就早早的收工回去了。
随后几天,江清月的身影时时出现在他的眼前,封轻云心中不停的在想,她那晚会不会受凉生病?她还会再来吗?她的母亲病好了吗?他每天晚上都去后山那个他们相遇的地方等她,却再也没有见到她。
这一天吃饭午饭后,封轻云刚要去后山砍柴,方老伯却找上门来,说道师门长辈有事传召他,让他去凌云阁。
“谁啊?”封轻云问道。
“我哪知道是谁,不管是谁,你去就是了。”方老伯看向封轻云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怪异,似乎是觉得,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子,怎么会引起昆仑派高层的注意。
封轻云见问不出什么,满心疑惑的向凌云阁走去,凌云阁的位置他知道,就在昆仑主峰的后面,是一个单独的山峰,路程有点远,再加上雪路难行,恐怕要耗费不少时间,不知道完事后还有没有时间回来砍柴。
而且他曾听说过,凌云阁是禁止一般昆仑弟子进入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会传召自己去那里。
山路积雪很厚,封轻云满心疑惑的深一脚浅一脚的急走慢走,来到凌云阁时还是用了一个多时辰。
来到凌云阁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三层的阁楼,虽然不及昆仑主殿雄伟,但是也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封轻云来到凌云阁一楼大厅的门口,却被一个青衣童子给拦下了。
他知道规矩,连忙说道:“方老伯吩咐弟子来此,听候师门长辈教诲。”
“明源,让他进来吧!”这时一个声音从大厅之内传来,那位青衣童子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封轻云迈步走进大厅,却没有见到人,整个大厅中空荡荡的,心中奇道:“刚才说话的人去哪儿了?”
“你就是封轻云?”这时那个声音又响起。
封轻云左顾右看,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心中正纳闷时,那个声音又说道:“不用看了,你看不见我的,现在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便可。”
“是,弟子正是封轻云。”封轻云躬身说道,心中却奇怪,这人是谁?怎么这么奇怪,不让别人看见他呢?
“据弟子传报,你深夜私自在后山逗留,是何缘故?”那人问道。
封轻云心道,坏了,锻炼的事情被人发现了,连忙解释道:“弟子不敢欺瞒,只因弟子希望能参加师门的收徒大会,成为内堂弟子,所以趁夜晚没人时,在后山锻炼,触犯了门规,还请您不要怪罪!”说完双膝跪地,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哦,原来你想学功夫啊!这也不是错事,天生万物,凡有九窍者皆可修真,至于能否踏入修真之门,就看你的造化了。我问你,你都做了一些什么锻炼?”那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问起封轻云锻炼的事。
“弟子啥也不懂,只是做一些跑步、跳跃和攀岩之类的事情。”封轻云说道。
“这样啊,不过你只是做这些东西可成不了内堂弟子。”那人说道。
封轻云一听那人语气似乎并不反对,心中升起一丝希望,鼓起勇气说道:“弟子驽钝,还请……还请您给指点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