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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云应科三

冷静后的廖川,终于开始重新审题了。

首先此题只要求作为攻方或者守方,选择一个来回答就可以,那先选择一个方向,才能继续往下作答。从题面来看,作为守方红国,守方比攻方容易,虽然守方粮草和弓箭不足,但守方城池三面环山,一面临河,攻方渡河都要耗费一天时间,而且都是步兵,百米距离都是弓箭覆盖之下,硬冲必会死伤无数,攻方又无攻城器具,攻城难度剧增。只要守住十日便可解围,到时守方与援军两面夹击,形成包围之势,攻方前后受敌,而大部队又渡河攻城了,必然被困,到时候全歼攻方也是有可能的。

从这个题面上来看,守方比攻方赢面更大,心想:“这守方优势巨大,显然要选守方呀,可是白云门,以谋略闻名天下,这三年才一届的入门之题,如此重要,会是这么简单吗?”

廖川心里泛起了嘀咕,重新开始在心里默念起了题目,念了两遍,还是没发现,正当心里着急之时,忽然发现一点,此题只围绕一个中心点,那就是攻城,攻方是攻下城池,而守方是守住城池,这是最终目的,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就算完成此题答案。作为攻方根本不需要考虑援军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以绝对兵力优势的攻方才是最能成为胜利者的,原来援军就是一个迷惑人的设置。这就是出题人的精妙之处。

想到这一层,廖川忽然明白,攻方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而且防守方红国的城池城墙比较矮,虽然隔着一条河,但河与城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十丈,也就六七十步,并非很远,只要冲到城下,矮墙易攻不易守,重新架桥要十天,但十天后红国援兵就到了,必然架桥是来不及了。

想到此处,廖川心中一喜,如心头之石落地,顿觉豁然开朗。可是廖川马上又开始犯难了,自己并没学过攻城之法,也未涉及过兵法之书,这如何攻城,该如何写呢?

这思来想去,既然不知如何描述攻城,也不可交了白卷,至少要写上些什么,那样至少还有机会,否则白卷一交,那就是什么可能都没有了。但这些要写些什么呢?

廖川咬咬牙,似心中做了个决定,既然不知如何攻城,不如将刚刚心中所想所分析之话刻入竹卷内,至少也是份答案。于是动刀起刻。

时辰将近,逐渐有人已经交卷,随着童子引路出了堂外。廖川虽早年跟着乡野郎中学了几年,但学问不深,刻的有些慢,终于在时辰快到时,最后一个交卷成功,走出白云门的那一刻,虽然廖川还有些忐忑,但在如何,此事都已经尘埃落地,只能回去等待结果,便回客栈去了。

未时白云门内门主寝卧

吕星带着两个抱着竹简的童子敲了敲门主房门:“先生,应试的答卷已经拿来了。”

“进来吧”

进到门主屋内,白云先生正坐在内室床上盘着腿,手里拿着竹简看着。童子将竹简逐一放到案上,分成两堆,一堆为白布,一堆为红布,随后童子退出,留吕星一人。白云先生放下手中竹简,来到案边席地坐下。

“先生,左边红布是初定十二位入选之人的答卷,右边白布是未入选之人的答卷,请您过目”

白云先生从茶罐里取了片茶叶放入嘴里嚼着,在红布堆里拿起一卷竹简,摊开看了起来。约一炷香的时间,将红布堆里的十二卷都看了一遍,微微点头。

“这十二人回答的到也工整,是可造之才”

白云先生又从白布堆里取出一卷打开又快速合上,如此打开了五卷,方才停在第六卷上,仔细看了起来。

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吕星看在眼里,但一直未出声。

“这卷倒是有趣,文笔不通,倒写的颇有意思”白云先生笑着继续看着。

“吕星,此人可招”看完竹简的白云先生边合上边说着。

“此是何人之文?白布堆里的我都看过,并没有符合之文”

“来,你看看”白云卷起竹简,递给吕星。

吕星接过竹简,双手各拿起一遍,慢慢展开,看到文末刻着署名正是廖川的。

“此人虽没有回答本题,倒是根据题目把整个形式分析了一遍,这样的答题可是至今没有,倒是非常特别”

“虽然如此,但此人文笔不通,皆是白话,显然学问不深,此人可选?”

“学问可以日后慢慢学之,可这才思不是人人都有,虽然回答的不尽如人意,倒是这纵观全局之势,颇有些谋略之风”

吕星此时听出白云先生想要入取廖川。

“先生说的是,不过这十二位里哪位替之?”

“这十二位均是才思敏捷,略有些谋略之人,想必之前应学过,我看这陈国公子虽有些谋略,但仍然不尽如人意,可替”

“遵命,先生”

言毕,吕星将廖川竹简上的白布解下,跟陈国公子上的红布交换,自此,廖川算是进入白云门了。

白云门乌曼亭

这乌曼亭在进出学宫必经之路旁,平日里白云门人在学宫课间休息之处,是白云门最为热闹之一,吕星正坐在亭内与几位先生聊着什么。突然吕星喝了一口碗里的清水,放下后说道:“我等在此攀谈多时了,这时辰一晃眼就过去了,我们却浑然不知”

“与吕先生攀谈,时间总觉不够”一位门人先生应和道。

“咱们这是一口清水聊一遍啊,让我想起了一首陈词《五重深愿》。一愿且图久远。二愿恰如雕梁双燕,岁岁得相见。三愿薄情相顾恋。四愿永不分散。五愿奴留收因结果。”

“吕先生真乃风雅中人,这首陈词犹如雨中看花一般,乍开乍落,形容的恰到好处。”

“也是风花雪月之词,闲来无事,与诸位分享。时辰不早了,明日便放榜了,诸位应该也有许多事要做,咱们散了吧,各位”吕星喝完碗里的清水,拍拍双腿准备起身。

众人应诺也都起身准备离开。

此时围在一旁的几位学子门人中的一位也跟着一起走出乌曼亭,但有一位学子没有跟着众人进白云门内,而是偷偷的出了白云门。

这学子听刚刚吕星忽然提起陈词,又点名五重深愿,便知这是吕星传递给他的暗语。于是出了白云门,将之前收的陈国公子五十金饼送还去了。

次日辰时白云门外

廖川昨晚紧张担心的一夜没睡好,为了知晓结果,早早的起来,连早饭都没吃,就急急赶了过来。不过早起时,心中除了紧张和担心之外,莫名的有一种兴奋的感觉,总感觉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得,紧张担心与兴奋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促使着廖川赶去看放榜成绩。

今天白云门外人数比昨天少了许多,但仍然有一些不死心的人在辰时前赶来,想一看究竟到底都是那十二位能正式入得这天下闻名的白云门。能入得此门的可都是千里挑一的人。

放榜时辰一到,红布一开,众人纷纷汇聚到放榜栏前,惊呼声四起。廖川也是急急的挤了过去,赫然发现自己的名字大大的写在牌子上,顿觉不敢信。继续往前挤,才证实真的是自己的名字,心里舒畅无比,想欢呼,却见边上众多人,便按捺兴奋之情,咧着嘴一直笑。廖川继续看其他名字,发现古辛也入选了,那就意味着以后两人将是同门之人了。

此次放榜栏下多了一块长牌,上刻“请十二位学子于明日午时后前来白云门办入门”,廖川看后,怀着满心喜悦和兴奋,回客栈准备明日来办理入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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