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源于哪里?
米妙琪坚定地想找到答案。
于是米妙琪的脑袋就和那个神秘U盘里的软件,不断地交互、问答。米妙琪感觉有些明白了,恶,缘于一种非常常见的情感,人人都有这种情感。
不漂亮的女人会羡慕漂亮的女人。她也想得到漂亮女人所获得的注目、宠爱。人人不都是想当中心吗?被人重视的感觉不好吗?一个不漂亮的女人担心自己太逊色,当她的不够坚强、内心比较贫乏的时候,她会倾向于贬损这个令她相形见绌的对象。当她贬损别人的,她的内心是充满妒忌的,而妒忌的根源是----恐惧。恐惧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够得到足够多的尊重。
米妙琪的妈天天和她爸讲单位里的破鞋,其实就是“小三”,米妙琪的妈还是执着地称为破鞋,恨恨的。米妙琪的妈三观是很正的,虽然她的格局小,又特别琐碎,但本质上是个善良的人,不会干伤害别人的恶事,就她的能力而言,她也只能伤到自家的孩子和老公罢了。我们就称为破鞋吧。破鞋不知怎么勾答上了所长,和所长睡觉,所长又照顾破鞋,给她安排轻松的事情。后来,事情有了转折,破鞋越发不能离开所长,破鞋是有丈夫的,她的丈夫是军人,长年驻守边防在部队,破鞋为了孩子读书,才带着孩子返城。所长,有一天,终于对破鞋的步步紧逼弄烦了,更要命的是他极为恐惧真相暴露,这样他的职位、他的前途、他的名声、甚至可以说这辈子,都完了。混进体制内当一个副处级的所长有那么容易吧,人都已不惑之年了,再出什么问题找回原形,那局面,所长不敢往下想。破鞋有一天终于激愤地去学校找所长儿子,让所长儿子转告所长老婆要知趣。所长得知后,他知道过去的哄、骗、拖都不起作用了,所长必须得来点儿真的了。所长把破鞋给作了,塞到了值班室的床底下。所长对破鞋的巨大的恐惧感消失了,可是却袭来了更加致命的恐惧感----他知道自己无法逃脱,所以这个判了死刑的所长让米妙琪的妈津津乐道了好一阵儿。
会办事的人。米妙琪的妈是个讲故事能手,而且秉持现实主义的米妙琪妈,讲得活灵活现,都是真事。这事是米少琪的妈亲历的。这一年,米妙琪的妈去杭州出差,同去的有米妙琪妈部门的主管,一个男的办事员。这个主管只有27、8岁,在一次公开选拔中独拔头筹。其实,谁都知道是主管她爸--人事局长动用了关系,提前把题目透露了出来,这个学习上很吃力的女儿竟然当选,又搭上干部年轻化的快车;人家有关系,人家后门硬,所以大家都没什么可说的。早几年,还有老爸当单位的局长,儿子当单位的团委书记这些事儿呢。哪朝皇帝都想着江山自己坐,反而不这么想的、不这么做的人令人觉得不近人情呢。再说这个同去的男办事员,人是挺正派的一个人,三十五、六岁,不算机灵,属于哪种埋头做事的人。米妙琪妈说,他还是个挺老实的人呢。可这次出差,米妙琪的妈真是开了眼界(也是米妙琪的妈第一次出远门,米妙琪妈属于不会来事儿的那类,这次开会纯数凑不到人数了,把她拉去滥竽充数的)。米妙琪的妈说,“我背的包很重,而且我年纪是最大的,四十六了,都有人管我叫奶奶了”。女主管拎着一个香奈儿包,踩着细高根鞋,虽然长着一副黝黑无肉的脸和平板的身材,还是尽量摇曳着身姿。你猜怎么着?米妙琪的妈还卖了个关子。刚刚出了宾馆,男办事员主动提出给女主管拎包,极力取悦女主管,一边背包,平时不善言辞的人竟然还能讲出许多风趣的笑话。拦下了出租车,男办事员急忙把车门打开,手扶在车的上门框上,就像大酒店里的保安给客人开门一下,贴心地把女主管扶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位上。下了车后,又急忙跑过去,给女主管开车门,同样细心地把门框用手挡住,免得女主管碰到头。贴心如此。米妙琪的妈就是善妒。她说,我身上背的开会的准备材料,足有十几斤呢,这男同事跟没看见的一样。平时这么老实,真没想到会这么表现。再说,论年龄,我是最老的,男主管就看这鞋拔子(女主管外号)有权力,管着他。人啊,米妙琪的妈摇着头。米妙琪的妈以少有的幽默感说,尊老扶幼,就当这个女主管最老吧,就当我是男人吧,一个老男人没人理,也应该没什么事。只有女人才脆弱。后来米妙琪的妈听别人分析,男办事员的合同马上到期了,他心想打鼓一样,能否续签,牵涉到自己全家的衣食呢。男办事员的恐惧使得他做得这么势利。男办事的势利无非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说白了,工薪层最怕的不是没工作吗。米妙琪的妈分析道。米妙琪的妈其实是个糊里糊涂的人,她也不管有没有工作,反正她一直是车到山前必有路的自信,她最后终于勉勉强强理解了男办事员。
米妙琪继续追过恶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