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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东水村往事

空旷的暗室中,池俊叹了口气:“王龙受尽折磨,今日我们将他超度也是功德一件。”

可能是受到这两个家伙的影响,也可能是肾上腺素作怪,我不再害怕,而是用手电观察四周,想着怎么爬出去,看着光滑的墙壁没了办法。只好把目光移到那两个一脸严肃的家伙身上。

池俊从背包取出一个爪状物,我凑近发现居然是飞虎爪。

大部分人不清楚这个东西,而我最熟悉不过,祖上当年占山为王,是云中周边有名的土匪,而他当年就用飞虎爪在山崖中来去自如,躲过一次次围剿。

古时候的飞虎爪是精钢打造,前边如同虎爪,关节可松可紧,后边坠着长索,可以远距离抓取东西,是一种很厉害的暗器。爪为钢制,略似手掌,有五个钢爪,每个爪又分三节,可张可缩,其最前一节末端尖锐,犹如鸡爪,钢爪掌内装有机关,可控制各爪,钢爪尾部系有长索,与机关相连,以飞爪击人,只要将长索一抽,钢爪即猛然内缩,爪尖可深陷入肉,敌人很难摆脱。

飞虎爪真正成名是因为清代,SX大盗荣康,江湖号称“飞爪天王”。现代武器的飞速发展使得很多冷兵器逐渐被取代甚至消失,如今飞爪就没有了机关,只是固定的三爪或五爪,用于爬越高墙。

想想也可笑,打小开始记事起,爷爷就莫名其妙给我讲解这些完全没用的东西……

池俊用的飞虎爪显然是现代加工,安子第一个爬了上去,接着是我,刚爬上来,池俊在下面大声骂了一句脏话。

我和安子以为他出了什么事,用手电照着他,池俊不说话,阴着脸从下面爬了上来,伸手把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

一只破烂的解放鞋,安子疑惑:“你小子顺上来一只破鞋干嘛?”

而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炸了起来,后颈一阵凉意,那具白骨如果真的是王龙的尸骨,那么这个暗室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最早的解放鞋生产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怎么会出现在下面?

看到我两表情严肃,安子没说什么,三个人收拾好东西,悄悄溜回车中。

车中的安子忽然大叫一声,说:“那鞋出现在里面太不正常了,对吗?”

反应如此迟钝的他让我有些无语,思前想后说:“古时候鼓楼的门洞老百姓是可以随意通行的,那时候的路面应该是泥土,或许是近代政府修缮这里,工人不小心把这破鞋留在了砖石中,我们掉下去的时候正好把这破鞋也整了出来……”

池俊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鞋就套在那具白骨的脚上……”

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但想到那具会动的白骨,自己又不得不承认已经发生并且还是自己亲眼目睹的事情。

我开着安子的破吉普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行驶,车中的二人呼呼大睡,看得出这些年他们两个经常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怪事。

差几分钟就快十二点了,我没有一点睡意,真的怀疑他们两个人几年都没吃过饱饭,我抽着烟屁股,盯着他们两个,安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踢了一脚旁边喝着方便面汤的池俊。

池俊独特的嗓音犹如金属互相摩擦,我一阵心烦意乱,按耐住自己,静静听着。

“炤焱,你肯定有很多疑问,其实,当年你参加工作后,我响应父母的号召进了部队,退役后安子联系到我,说有笔买卖可做,本想拉着你一起,可中途出了些事情……”说完,池俊撩起自己的上衣,转身露出后背触目惊心的疤痕。

我倒吸一口凉气,问:“这是让熊挠的?”池俊摇摇头点着一支烟,继续说:“听说过什么是墓猴吗?”

我摇了摇头。

池俊皱着眉喝了一口安子端过来的茶水继续说:“七十年前东水村,有个地主老财重病,弥留之际要求家中最漂亮的小老婆陪葬,这个老家伙死后,家人将他的小老婆五花大绑,硬塞在了老财主的棺材中,七天后,财主的儿子在墓地中听到从墓中传来阵阵凄惨的哭喊声,吓得魂不守舍大病一场。随后村中开始莫名其妙丢一些鸡鸭鹅,接着就是大牲口,村长意识到事情不对,将全村男女老幼集中到村中戏台中,青壮年则将人群围在中间保护,午夜过半,村中忽然传出小孩子的笑声,接着是哭声,断断续续。一个光着屁股,全身乌青,尖嘴猴腮的小男孩出现在戏台边上,朝着人群发出阵阵嘶吼声,老财主的儿子疯了一样冲出去想要逃命,那小孩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他脑袋咬掉,村中壮年不敢上前,挥舞手中的武器就这样对峙着,不知从哪里来的中年人忽然出现,手起刀落,小孩头身分离。”

我听的入神,见池俊停了下来,问到:“然后呢?”池俊笑了笑说:“没了,这个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

“那你背后的伤疤和这个故事有什么关联?”我好奇问到。

安子拍了拍池俊的肩膀,池俊继续说:“我和安子当年准备去找你,车就坏在了东水村村口,想着修好了车继续赶路,没成想,暴雨突降,就凑合着在车中睡了一夜。雨过天晴,东水村却炸开了锅,村中一片无人管的坟地塌陷,没有人敢上前一探究竟,我和安子好奇问了一个老人,老人就将之前那个故事讲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说:“于是你们两个不信邪,不顾村中人的阻拦,执意要下去瞧一瞧,对吗?”

一直不说话的安子,嘿嘿干笑了两声,说:“就知道你最懂我两,其实也怪我,对于这种未知的事情过于好奇,非要拉着他下去看看,经历了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好奇害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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