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走出大门之外,台阶之下有数人正在等待。
成廉,他是认识的,但让他最吃惊地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此人身高九尺,衣着长衫,面上无须,腰挂长刀。长得那叫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用美如冠玉来形容都不为过。
卫仲道认为自己的相貌已经叫帅了,但见到这个男子,却生出一丝自卑。而成廉等人在这个男子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暗淡无光。
另有一名男子,身高八尺,面色冷峻,成廉等人都有一丝笑容挂在脸上,这人却是冷冰冰的,好像世上没什么能让他关心的事。左手一直按在腰间的刀柄之上。
还有一名男子,身高八尺,脸上笑意很浓,让人一见就很有亲近之感,腰间亦悬一刀。
剩下的就是几个士兵模样的男子,站在这四人身后。
卫仲道走下台阶,相互介绍,又寒酸客气了一番。当他得知那个奇帅无比的男子就是吕布之时,心下大呼‘没天理呀!长得这么帅,武功还那么好!还让不让人活了?原来古代四大美男不是假的呀!’
而那名冷峻男子就是高顺,让人亲近的男子就是张扬。
他虽不知这些人为何而来,但也不能把人凉在这里,忙将吕布等人请进县衙大厅之中。
?双方相继入席、并州四位尽坐右席。
而襄陵方面有两人,典韦、还有刚刚赶来的太史慈。他听到卫仲道派人叫他速回消息之后,虽不知所以,但也猜有卫仲道有麻烦,立即让士兵自行训练,匆匆赶来。当见到吕布四人之时,立感后背生汗,虽然这几人面带笑意,但他十分明白这四个人绝对是从尸山骨海中杀出来的猛将。绝对是在边郡之地抗击胡人多年才能让浑身散发出这样骇人的气息。这是他这个长年不打战的人所不具备的。心道:‘卫大人不让是让我单挑这四个人吧?一个还可以打个平手,再多就不行了。’
不过吕布好像不像是来找麻烦了,大笑道:“卫大人,快把你的好酒都拿出来,我都已经知道郭、郝两家的酒都是从你这里买到的,快都拿出来吧。”
吕布这样子好像来到了一个至亲好友之家,又像是领导到下属处视察一般。
卫仲道眉头微皱,心道:‘这吕布也太直接了吗?当这是自己家吗?你以为你是我领导吗?’
高顺冷峻的脸上也生出一丝难看之色,连忙拉了一下吕布的衣杉,但后者没有反应。成廉等人也面露难看之色,
而典韦、太史慈而生怒色。
卫仲道却发现,吕布却好像毫不知觉一般,面不改色,依旧是笑容满面看看自己,好像真是看到了多年见的知己一般。心中叹道:‘这哥们的情商也是低的可以了!’笑道:“来人,去搬五十坛酒过来。”
立即有几名仆人应声退出大厅,前去搬酒。
吕布见状,笑道:“卫大人,我们都是北方之人,理应相互照应,今日你如此热情待我,它日你到太原,有任何之事都可找我。”
高顺等人尽皆扶额。
人家卫仲道虽然声名不显,但人家老爹、爷爷,那都是显赫一时的人物。而且还是河东世家,走到那报个名字,不认识他的,总认识河东卫家吧,还需要你照应?
卫仲道有点哭笑不得了,道:“好,它日如有难处,还望奉先多多帮忙。”
虽然现在吕布的名声只是在并州很响,在其地方,还很少人知道。但他可是知道再过几年,吕布的名声将响彻天下,到时说不还真需要吕布的帮忙。现在结个交情也是不错的。
“好”吕布大包大揽道:“它日你有任何难处都可找我。”
高顺等人都想把脸叭在案上了,心中皆道:‘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卫仲道见吕布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来找场子的,问道:“不知吕将军千里迢迢而来,所为何事?”
吕布闻声,笑容尽去,一拍桌子,骂道:“郭、郝那两家的族长不是东西,不就喝了他们几坛酒吗?他们就联合其它士族一起污陷我,说我‘不遵法治’,‘目中无人’……罗列了一大堆鸡毛蒜皮的事,告到张剌史处。张剌史见整个并州的士族一起上告,难以决定。我就干脆就带着成廉他们休几天假,来你这里喝几天酒。”
卫仲道早就料到并州士族会联合起来对付吕布,这一点并没感到什么奇怪的,但当吕布说他们有假期时,他就奇怪了,自己的部队自建立以一来就没放过假,一直是训练训练再训练。当他把目光看向太史慈时,后者却不敢当面说出来,便以目示意,以后再说。
其实汉代的官员及士兵都是人假期的,就跟后世的公务员、上班族一样。就是上个五、六天班,放一、两天假。但卫仲道不知道呀!也就一直没给他的部下们放过假。
不久美酒送来,封泥一开,酒香醉人。
吕布一尝,喜道:“卫大人,这酒好像比之前的酒要好上许多呀!”
太史慈等人一尝也感觉跟之前的很不一样。比之前的酒要醇香上许多,还有淡淡的桂花之气。让人心为之一荡。
卫仲道点头道:“不错,这些酒都是刚刚新酿出来的,加入了桂花酿造,以及更好的酒曲。是之前那些所不能比的。”
吕布等人却不太懂什么桂花、酒曲的,知道跟之前的不一样就行了。
卫仲道却看到高顺带酒坛的封泥都没开,而是一直在喝着之前的茶水。他记的历史上就记载着高顺滴酒不沾,清正廉洁,沉默寡言,是那种做忠心实事的人。但这种却不能为他所用,心中遗憾。
吕布又笑道:“卫大人,这么好的酒,你送我几百坛呗?”
不说典韦、太史慈的怒色,就是成廉、高顺等人也是骤然色变,真不知是该说其脸皮厚还是自来熟了,一开口就几百坛,当是你家开的作坊吗?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卫仲道却笑道:“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典韦等人均是不解,不知卫仲道看中吕布什么,竟然值几百坛酒,那可一笔不小价值呀!
吕布笑道:“什么条件?”
卫仲道正色道:“我要你带兵帮我灭掉白波贼寇。”同时派人去取地图。
他心里很清楚,白波贼寇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必须清除,而自己却没那么大能力去做,毕竟白波谷实在太易守难攻了。此次吕布到来,让他感到可以立即来掉白波贼寇的希望。
吕布却诡异的一笑道:“卫大人,灭不灭不白,估计不是你所能决定的。河东士族还需要白波贼寇来阻断道路,以拱抬马价、粮价等物资的价格。而你们卫家的利益也在里面,你确定要这么做?”
典韦怒道:“吕布你胡说什么?”
成廉等人也深感吕布太过直白,河东士族阻断道路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并州士族也阻断道路阻止河东商队北进,这谁都知道的事,但谁都知道也不能直说出来呀!这多让人难看呀!但他们也不能帮着典韦他们呀,便纷纷劝说。
“好了,都不要吵了。”卫仲道喝道。他对吕布的情商算是无语了。
双方见卫仲道开口,顿时鸦雀无声,但却怒视对方。
卫仲道问道:“奉先,我不想管那么多,我只想问你,你能不能帮我灭掉白波贼寇?”说完让仆人将地图送到吕布案上。后者却没丝毫翻看之意,又问道:“奉先何意?”
吕布应道:“不用看了,白波谷的地形我对之了如指掌。之前并州士族的商队,屡屡被劫时,张剌史就让细作对白波谷作了详细的调查。我参与其中也做比较详细的攻打计划。”
“白波谷三面环山、一面临河、离地一百五十多尺可居高临下。谷前山坡沟壑纵横,士兵难以快速攀登。而谷口又只有几丈宽,只要白波贼寇不断往谷下扔巨石、圆木就足以让进攻一方死伤惨重。如果再在谷口按排弓箭手,那攻打一方的士兵简直就成了箭靶。我刚才入城之时也看了,卫大人的士兵虽多,但不久前还都是流民,都饿的皮包骨了。想要拥有战斗力,最少都要养上半年。就算半年之后,按攻守双方的4:1比例,白波谷方面有两、三千的贼寇。卫大人最起码需要一万名士兵才可能攻上白波谷。”
“既然卫大人让我带兵去灭,但此刻卫大人的士兵还都太无战斗力了。即使是我领兵,也和卫大人没多大区别,无疑都是让那些士兵去送死。”
卫仲道没想到吕布都白波谷都束手无策,道:“奉先,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吕布摇了摇头道:“除非由我率领并州精兵前往,便可一举灭掉白波谷。但这属于跨州做战,即使打胜了,我也是要被罢官去职的。所以,卫大人,我也无能为力了。”
卫仲道听完沉默无语,太史慈却也知道吕布所言非虚,自己对此也无能为力。
众人都沉声喝闷酒,唯吕布很没肝没肺地打开了另一坛酒的封泥,长叹道:“可惜了,我的好几百坛酒呀!”一仰头一坛酒又没了!
众人皆晕!
卫仲道反应过来,笑道:“奉先,不如我们来几场比试,你每赢一场我就给你一百坛酒,如何?”
吕布一听来兴趣了,问道:“卫大人,你想如何比?”
典韦、太史慈等人也早就忍够吕布的,也正想跟他比一场。纷纷就想拉起袖子大干一场。
卫仲道笑道:“你们有四个人,我也派出四个人,一对一比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