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愣在原地,看着四周看他笑话的人,怒气冲冲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找你做我男朋友。”周佳佳看着张鹏。
张鹏冷哼一声走了出去,周佳佳此时再也扛不住的哭了出来,李宇航一脸温柔的走近周佳佳:“佳佳......”
“站住。”周佳佳冷冷道:“让我一个人静静。”
所有人都打算出去了,李宇航却站出来反对:“不行,你现在精神不好,让我陪着你吧。”
周佳佳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李宇航留了下来,楚湘竹很明显还没有从李宇航竟然是周佳佳的前男友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他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玄幻了,陈玲看着楚湘竹呆呆的表情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噗哈哈哈,湘竹哥,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真是笑死我了。”
楚湘竹瞪了瞪陈玲,陈玲还在大笑着,楚湘竹恼羞成怒,只说了声:“我去厨房。”就快步离开,只留下还在大笑的陈玲,温言知道此时楚湘竹肯定想一个人待会儿,也就没有立马赶过去,而是慢悠悠往厨房晃去,陈玲也不敢再笑,和叶晓两人也跟在温言的身后。
楚湘竹一想起刚才陈玲的笑声就有些不自然,他刚刚到底有多傻,楚湘竹一边愤愤的想着,一边将柴往炉灶里捅,直到火生的很大,他打算烧一些热水,毕竟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每天只是擦一擦根本就不够,楚湘竹蹲在地上扔着柴火,突然炉灶里的火迎面扑来,吓得他一个踉跄滚到了地上,温言刚走到门外就听到楚湘竹的惊呼声,三人连忙走进去,就见楚湘竹躺在地上,吓得温言赶紧走到楚湘竹身边。
其实楚湘竹躲得快,没有烧到他,但是那脸却被熏得黑黑的,还有不少木炭灰,温言赶紧接了水给楚湘竹洗脸,楚湘竹没动只是因为迷了眼,后来听到温言的声音,楚湘竹才随着温言的动作而动,直到脸被洗干净,温言看着楚湘竹擦脸,沉声道:“怎么回事?”
楚湘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说那火不知道怎么的就往脸上蹿,虽然楚湘竹没什么事,但温言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想到什么似得,楚湘竹连忙将脖子上的挂饰摘下来,发现那木雕挂饰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直到做晚饭的时候温言还是不让楚湘竹动手,温言的手艺也是不错的,再加上众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吃了几口就没在动筷子,害怕昨晚的事情再发生,几人商量着在偏厅将就一晚。
几人不顾形象的睡得东倒西歪,到了半夜,那戏声又响了起来,众人一开始以为是在梦里,可是回过神来时,发现根本不是梦,他们真真切切的听到乐声,叶晓和陈玲吓得抱在了一起,周佳佳也紧靠在李宇航的怀里,张鹏因为不想和他们在一起,于是一个人在自己屋子里,众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出去看看,温言和楚湘竹打头阵,陈玲和叶晓在中间,周佳佳和李宇航则在最后,寻着乐声走,穿过几个院子,他们来到了那个池塘边,池塘中的戏台子上此时灯火通明,隐约还能看见人影晃动。
叶晓和陈玲吓得当场叫出了声,上面演的戏码他们没有听过,却从那戏腔中听到了悲凉,戏台中央的那个人扭动的腰肢,挥舞的水袖,婉转的唱腔,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目光,众人痴痴的望着戏台,一曲落幕,戏台上的光瞬间消失,温言回过神来,沿着石桥朝戏台奔去,楚湘竹紧随其后,其他人反应过来,也跟在后面。
可是所有人走上戏台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没有拉二胡的人,没有敲锣的人,更没有那唱戏的人,所有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可是那戏词却还清晰的印在脑海里,楚湘竹想起刚才看到的身影,觉得很眼熟,不只是他,温言也觉得眼熟:“世子屋里的画卷。”
是的,那个人的身影他们在世子的画卷里见过,楚湘竹打算再去一趟世子屋里,可是看到几个女生面无血色的脸,楚湘竹决定让李宇航带着几个女生先回偏厅等着,他和温言去一个地方,李宇航点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打开世子屋里的灯,慢慢的打开那几幅画卷,这些画都是同一年所作,画的右下角写着两个字,那字很漂亮,用小楷写着“卫舒”两个字。
两人回去后,等了没多久天就已经亮了,所有人松了口气,那几个女生更加喜极而泣,这几天的事情她们真是受够了,当金子带着那老人走进来时,所有人都觉得心里的乌云散开了,金子说公司的车就在外面,所有人都心花怒放的回房收拾行李,温言没有动,他看着老人的脸,老人也扭头看着他,金子去帮忙了,这偏厅里仅剩老人和温言,老人用沙哑的嗓子道:“先生不是一般人。”
“老先生客气了,不知老先生知不知道这府里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
“哦?”老人睁着浑浊的眼:“比如说?”
“比如说那个叫卫舒的戏子?”
老人瞪大了眼睛,好似不相信温言会知道一般,最终却化作一口气叹了出来,然后将一些事简略的和温言说了一遍,等所有人都拿着行李登上了车,却还是没有看到楚湘竹的身影,温言皱起眉头,往他们住的地方走去,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楚湘竹收拾到一半的衣服还安静的摆在床上,屋子里却没了人影。
温言连忙走出去寻找。
楚湘竹回到屋里收拾衣物,却在收拾到一半时,想起温言送给他的那个木雕吊坠被他落在了厨房,于是又赶到厨房,看到那木雕吊坠正好好的放在桌子上,楚湘竹松了口气,将吊坠又挂回了脖子上,出来时却听到旁边的柴房里传出声音。
谁在哪里?这是楚湘竹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谁?是陈玲吗?”楚湘竹开口道,里面的声音在楚湘竹出声后就已经消失,楚湘竹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打算转身离开,柴房里却又传出声音,那声音好似极度压抑着什么,楚湘竹慢慢走过去推开门,里面有些黑,楚湘竹打开灯,被灯晃了一下眼睛,等他在睁开时,楚湘竹发现屋子里躺着一个人,她穿着喜服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楚湘竹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想要看那人伤到了哪里,走近了才发现,那人身上全是伤,地上那暗红色的血延伸到了他的脚底,楚湘竹忍着恶心,蹲在那人的身边:“你还活着吗?”
那人动了动,突然抓住楚湘竹的手,沙哑的声音传来:“为什么。”
三个字像是咬出来的一样,在看那人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是恨意,楚湘竹被那人眼里的恨意吓了一跳,不禁站起来,那人没了支撑,又重新摔回地上,嘴里不停问着为什么,眼里流出了泪水,突然那人不再问为什么,而是死盯着楚湘竹,面部狰狞起来:“我恨,我好恨。”
楚湘竹觉得这人精神可能有些问题,于是打算出去找温言,可是不知何时,柴房的门被关上,不论楚湘竹如何敲打,那门都纹丝不动,楚湘竹只好转过身警惕着看着地上那人,那人伤的那么重,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她脸上全是血,站在楚湘竹对面:“为什么你可以和他在一起,我却不可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楚湘竹简直要呐喊了,他怎么知道,他连自己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回答你的问题,楚湘竹无奈的想着,但又怕那人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楚湘竹只好一刻不离的看着那人,这么一看就发现不对劲了,虽然那人身上穿着女子的喜服,可是那人的身形却一点也不似女子,尤其是前面,那简直就是一马平川啊,楚湘竹惊住了,这,这分明就是男子啊。
那人一步一步朝楚湘竹走去,楚湘竹清楚的看到那人脚下一个一个的血印子,再加上面前这人浑身是血,披散着头发,要多惊恐有多惊恐,楚湘竹觉得简直就是对他的考验,现在要在不明白什么状况,他就是个二傻子!
他又被卷进奇怪的事情中了,楚湘竹一边暗骂着一边想着解决的方法,温言说过,这种情况都是死者死前的怨念,这些都不是真的,但稍有不慎就会丧命,楚湘竹焦急的想着对策,在看到面前这人时,脑海里却闪现出画卷里的那人,不经意间开口道:“卫舒。”
那人身形一顿,慢慢抬起头来,虽然那人的脸满是血污,却还是能看出那人的面目如何清秀,本来满是恨意的眼睛此时却有些懵懵懂懂,歪着头看着楚湘竹,就在这时,柴房的大门被人用力的踹开,卫舒不禁伸出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有一人背光而立,声音冰冷且含有怒气:“滚。”
楚湘竹只觉得画面一转,屋子里哪还有卫舒的身影,只剩下一堆堆被劈好的柴火,温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竹,阿竹。”
楚湘竹转过头看向身边那人,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眉头因为他的不说话而紧紧皱起,薄薄的嘴唇因生气紧抿着,楚湘竹松了口气,趴在温言的肩膀上,闷声道:“我没事。”
听到楚湘竹开口,温言才真正松了口气,拉着楚湘竹走出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