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试试看吗?”莫归矣问。
“什么？”陌桑转过头，莫归矣指指墙上。
“嗯……好啊。”陌桑点点头。
“坐下。”莫归矣替她搭起椅子，自己也在旁边坐下，陌桑拿起笔。
“这个……怎么画？”陌桑弱弱的问。莫归矣失笑。
“想怎么画怎么画。”莫归矣意示她继续。
“可是，你不怕我毁了你的画吗？”陌桑看着眼前画布上画了大半的画，有些下不去手。
“不怕，”莫归矣看着她“我相信你，你的基本功很扎实，放心吧，不会的。”陌桑深吸一口气，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尝试画油画。点点墨蕴在笔下流转，这幅画，陌桑完成得很用心，她仿佛进到了画里，仿佛遨游在深海的不是画中的鱼群，而是自己。
他俩都没有在意时间，所以并不清楚到底花了多久，笔尖跳舞时谁都没说话，只是享受黎明时独有的寂静，以及黄浦江清冷的风。当天也泛起一抹鱼肚白时，陌桑停下了笔，长舒一口气。
“感觉怎么样？”莫归矣坐在旁，托着腮问。
“感觉很好。”陌桑笑了，如释重负，也暗自庆幸，自己似乎没有毁了他的画。
“陌桑，你很有天赋。”莫归矣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陌桑不好意思的笑笑。
“快日出了，去看日出吧。”莫归矣起身，陌桑也连忙起身。
“谢谢你。”陌桑说。
“谢我什么？”莫归矣反问。
“谢谢你陪我。”陌桑说。
“哦？哪有谢礼吗？”莫归矣打趣说。
“没有。”陌桑摊摊手。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莫归矣自顾自地说。
“什么问题，你说吧。”陌桑回答。
“陌桑你为什么要在晚上来学画画啊？”莫归矣问。
“因为，我不喜欢人太多，那样太吵，也很烦。”陌桑望着天边隐约露出的太阳，说。
“所以才在晚上来画吗？”莫归矣是发自内心觉得这个姑娘挺有个性。
“嗯啊。”陌桑点点头。
“那你想要白天来吗？”莫归矣问。
“当然想啊，不过，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能有这样好的待遇，一个人一个画室。”陌桑点点头，心里已经想起了，莫归矣就是老师最看重的那个学生。
“那，陌桑和我一起吧。”莫归矣转过头，清晨时分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的第一抹晨光撒在他的脸上，撒在他还略有些青涩的脸上，撒在他长长的睫毛，撒在他高挺的鼻梁，撒在他微微挑起的嘴角，映在他的被江风吹得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映在他清亮的眸子里，映在他眼中的人的身上。
陌桑看得有些发愣，回答:“好啊。”
莫归矣笑了笑，晨光洒在他的脸上，而他的笑愈发让人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