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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位列仙班

进入玉清门后突然觉得眼前一亮,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此刻的储周成正站在山门后的山门洞中,一座北域寒冰铺成的透明长桥通到跟前。这透明长桥伸向远处五峰的中心。而紫琅山的五峰又各自伸出五座同样的寒冰长桥。这些桥全都汇聚在五峰的中心,连接到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上。这平台相当大,起码有三千丈。不知是不是阵法的缘故,储周成在山门外看紫琅山如同一个人的左手,五指聚拢,掌心向上,但是五峰上光秃秃的,没有人。而进了山门洞后,却发现五峰上到处是亭台楼阁、人来人往。五峰之间也不断看到有人踩着白云,飘来飘起。现在看来从山门洞伸向平台的北域寒冰桥,就像是从拇指和食指之间进入的。

因为距离较远,马辟疆没有急着领储周成走北域寒冰桥去类似中指位置的兜天峰。

“吁~”伴着一声清脆的哨声,两只白鹤,从苍穹中飞下来,降落到二人眼前。

“这是白鹤,常常为无法聚云的弟子提供飞行的帮助。”说着便拉储周成坐上了一只白鹤,自己坐了另一只。

储周成进了山门,看着全然无法理解的事物,脑子里写满了问号。此刻的他已被疑问填满,甚至连疼痛都未曾察觉。

马辟疆一路为小朋友介绍着,浑然没有察觉自己给一个三岁的孩子介绍这些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毕竟三岁的小朋友能懂什么。可偏偏储周成如此自然地倾听并时不时地问上一句,倒是让马辟疆陷入了对于玉清门各种建筑、奇景地解释中。

“哇,这聚云是什么?白白的,一定很好吃。我要吃!”储周成还不忘卖个萌。

被储周成的可爱感染,马辟疆竟也得意起来。

“小朋友,这聚云乃是一门仙术,聚集空气中的水汽,化为白云,增加人身体的浮力,浮力足够的话,就可以飞起来了。”

“浮力?”储周成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眨着大眼,忽闪忽闪。

“哈哈,我竟然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讲这个!罢了罢了,大哥哥带你飞一遭,然后再去见见师父。”

说罢,马辟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其余三指弯曲,放到嘴边,叽里咕噜,念了一串。

接着,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原本空无的地面,渐渐升腾起白雾,这白雾有如十月妊妇之肚,时不时这儿鼓出来一点,那儿鼓出来一点,像有个孩子在里面踢。这种情况未超过十秒,白色云雾便聚成云团。

马辟疆踏上云团,拉上储周成,向着空中升去。

想象中的划破长空的破空声响没有出现。不是别的原因,只是这云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储周成有点儿不满意,说好的带我上天,带我飞呢?搞半天就是在这儿慢慢浮着?下意识地撅起了小嘴。毕竟身体还是孩子,无法完全摆脱身体本能的影响。时不时地就会出现这样很孩子气地一面。

这一幕正好被马辟疆看到了,给小朋友开开眼,心里本来还挺开心的。可是让他不爽的是:他竟然从储周成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准确地说失望中还带着鄙视。

为了缓解尴尬,马辟疆解释道:“这聚云仙术虽然能飞,但是它最大的缺点就是飞得太慢、飞得太低。如果飞太快、太高,云团容易被吹散,云上之人将面临坠云的危险。只有修行高深的人才能无须聚云却踏天而行,如履平地。”

储周成听着他的解释,毫无兴趣。木讷地看着前方。

马辟疆见储周成没有回应,心中升起一种拳头打在空气中的感觉。只能感叹道:现在的小朋友真是越来越有性格了。抛却这种感觉,马辟疆带着储周成云游了一番。

玉清门太大了,马辟疆带着储周成飞了一会儿,便向着兜天峰而去。

目前李常空已经搬到首峰了。作为首峰长老,李常空并不像有的长老那般高调。只见他的修行府邸,不是很大,也没有金砖玉瓦、古木环绕。一眼望去,雪白的墙,边上长着几株不知名的小树。后面是一简单的楼阁。走近楼阁映入眼帘的是楼上挂着的一块匾,上书一个字:观。

“这就是师父平日修行、休憩的地方。小声点。我带你进去,师父可能要见你。”马辟疆吩咐了一番。

储周成跟着马大哥进了楼,辗转之下,来到李常空所在之地。

此时的李常空感应到来人的动静,眼眸缓缓睁开。

一个小孩出现在眼前,相貌算是清秀,最好看的是一双眼睛。不大亦不小,眼皮为单,具灵性。漆黑的眸子下,更多的是夜海之深邃。

“是个能悟道的好苗子!”李常空不禁这样想到。

再度定睛细瞧,甚至还动用了一点法眼的余光,李常空才看到储周成身上的死气。死气现已内敛,若再有四年这些集聚的死气将化为最恐怖的阎罗夺去这孩子的生命。想必这孩子就是三年前的那个孩子了。

“你爷爷呢?”见只有孩子一人,李常空关心地问道。

“走了。”储周成如是回答,很是模糊,容易让人误会。但你又不能说他在骗人。

“师父,看来那老人家也是没办法了,才把孩子送到这儿来的,我们就收下他吧。”看着储周成情绪低落的样子,马辟疆自然而然地以为他被爷爷丢弃在了这里,所以心里难过。于是不免心生同情。

“也罢,就留下来吧。可是我对此也无能为力。延寿丹每人一生只能用一次,而且我也没有第二粒了。既然天地生他如此,那便只能顺应天地的指引。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师父,让他跟在我们身边吗?”作为一个大男人,马辟疆对于带小孩还是比较抗拒的,特别是这小孩还特能牵动自己的情绪。

“不,他跟在我师徒二人身边无用,让他进入仙班和那些孩子们在一起吧。那样快乐一点,起码不枉此生。三日后等最后一批新招仙徒安顿好,将会有仙班入选测验,你带他去吧。”说完,李常空又闭上双目进入修行状态。

马辟疆如释重负,看着眼前天真的小朋友,虽然同情但又谈不上喜欢。不过在应了师父一声之后,他还是认认真真地带着储周成出去,暂时将他安顿在他们师徒二人身边。

夜晚仿佛来得很快。不一会儿,整个玉清门便安静下来。峰上的林子里做梦的鸟儿时不时发出怪异的叫声。

此时的储周成拉下被子,睁开眼睛,小声说道:“黑山,你可以出来了吗?”

“什么事?”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睡觉。”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以后,也就是明天的仙班入选测验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啊。!”对于黑山的冷幽默,储周成有点儿无语。储周成之所以对于接下来的测验很是焦虑,不能怪他,只能怪上一世考试经历刻骨铭心。

“睡觉就是了,你不用担心,三日后你一定会位列仙班。”黑山对于储周成的焦虑很不以为然。

听到黑山如此自信的回答,储周成无话可说,只能啥也不想,老实睡觉。伴着马辟疆有着催眠效果的轻微鼾声,储周成也渐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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