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拉起明珠的手笑道:“目前自然只能是传给你这个师妹喽,但你要是肯学,追上她的进度应该不难。蛊术一道,最重悟性,不是像你以前那样肯下苦工就能学通的。你扎木师弟性子敦厚,也不适合学习。你这次回来,我能感觉到你的精神力量比以前强了不知多少倍,也超乎一般人很多,正是学习蛊术的好苗子。”
陈觅吐了吐舌头道:“师娘谬赞,弟子经历了此番变故,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但只怕贪多嚼不烂。眼下师父教的功夫还要勤加练习才能有所进步,不敢立刻涉猎其它本领。而且我们师兄弟里面有师妹懂得蛊术那也足够,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各有所长也是好事。”
师父师娘和青木族长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青木族长笑道:“哈哈!好孩子。年轻人懂得克制好奇心,很是难得。把一门功夫学好学精最重要,扎木,你要像师兄学习啊。”
扎木点头称是,陈觅却不免暗自脸红。毕竟段小楼是汉人,而汉人的小孩,哪一个没有点武侠情节呢?只是从来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所谓的真功夫,而如今真正地体会到了这种奇妙的好处,甚至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在武道上走多远,但至少目前是完全沉浸在习武的快乐当中无法自拔。至于苗人的蛊术,可能离自己的生活实在太远,而且在现代社会,练武强身还说得过去,但学着蛊术,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这是自己的私心,也多少有些懒惰,却被青木族长表扬,实在是汗颜。或许以后有空真的应该跟师娘学学蛊术,也让她老人家开心一些。
众人说说笑笑进入寨中,苗人准备了丰富的饮食招待师徒二人,陈觅受宠若惊,却不知苗人向来性格豪爽待客热情,加上朱校长既是苗寨的女婿又是族长的好友,这番招待自然不会差了。而苗人没有汉人那么多规矩,什么小孩不能饮酒之类的在他们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说法。在简单的苗人心中,酒量甚豪的自然就是大英雄无疑。
段小楼以前是烟酒不沾的人,小时候家里穷,怎么可能让他沾染这些习惯。后来读书上大学,段小楼对吃吃喝喝的场合接触得也多了些,但见到的多是借酒装疯的人,或是趁机对女性揩油,或是乘兴吹嘘一番做出许多承诺而之后借口酒醉而不兑现,因此也是打心眼里鄙视这些人,觉得这些人无非是些衣冠禽兽,平日里那些虚假的外表在酒精的催化下被撕去,留下赤裸裸的龌龊。因此段小楼一直谎称不能饮酒,尽量躲在实验室里,逃避那些烦人的应酬。这也是赵院长觉得这个孩子踏实,纳为女婿的原因之一。
但在苗寨之中,见到苗人的热情真诚,陈觅不由得动了举杯痛饮的念头,但不了解规矩,只得望向师父师娘。师父看了师娘一眼,师娘笑道:“这孩子,真是比以前乖巧多了,好像你们汉人说的‘知书达理’。咱们苗人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你量力而为就是。”陈觅向师娘道谢,这才放开胆子酒来碗干。苗人自酿的土酒辛辣爽口,酒劲也极大,陈觅这样的喝法,才喝了五碗,脑子就开始不灵光了,但是有苦自知,苗人却当他是酒量甚豪,纷纷都来与他对饮。这倒不是以多欺少,只是苗人单纯,总觉得把酒量好的人喝倒是一件光荣的事,却也不想蜂拥而上之后的功劳归谁,大约是都有些与有荣焉之感,这一下可苦了陈觅。
陈觅起身想要躲藏,苗人那里由得他逃跑,追上来和他对饮,陈觅躲闪不开,自然而然地踏出了齐天纵的步法,顿时觉得头脑中清醒了一些。当下不及细想,展开步法穿梭在苗人之中,到谁面前就对饮一碗,走着走着,倒觉得酒劲不再郁结在头部,似乎像四肢百骸传开,加上微微出汗,多少将酒气逼出一些。朱校长看到这情形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表态。只见陈觅从躲躲闪闪到在苗人间来去自如,换着人对饮,都是酒来碗干。苗人见他如此豪爽,自然也不甘落后,但数轮之后,就纷纷倒地,陈觅绕得圈子也就越来越小。
虽然仗着齐天纵的内息令酒意在周身散开,但实际上并未离开体内,反倒是越积越多,当陈觅把最后一个苗人喝倒之后,借着惯性在地上又踏了几步之后,也一头栽倒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