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你说黄护士也有次不认识你,那是不是也是你最后一次看见她。”程远突然想起杨沛沛曾经详细描绘过的关于黄护士的情况。
“对啊,那次黄护士一个人从医院的后门往外走。一双眼睛空洞洞的,对,就跟机器人一样往前走。”杨沛沛突然想起来。
“那天是几号你还记得吗?”丁小白突然开口说话,程远看了他一眼。两人似乎想到一处去了。
“几号?我想想,那天好像我刚上完夜班要去交班。恩...对了,是7号!那天黄护士拿错药给病人,还害我被护士长骂了一通。下班之后我还带念念去做造型勾引...啊,对,就是7号!”杨沛沛说了一半,偷偷瞄了一眼程远。
“7号?秋琴就是从7号那天开始再也没有回过家的!”黄秋琴的老公突然说道。
“这么说,沛沛见到黄秋琴那次应该就是她失踪之前。她从医院后门出去,会去了哪里呢?”到这里线索又断了,黄秋琴究竟去了哪里呢。丁小白烦躁的揉了揉那头剪短的碎发。
“会不会去那家医院了?请问你的妻子有没有说过她什么时候要去那家医院上班。”程远想了想,问道。
“秋琴她一定是去那家医院了!她失踪前就很期待着去那里上班,整天念念叨叨说要去医院。我当初还以为她说的是原来的单位,现在想想她说的应该是那家精神病院!”黄秋琴的丈夫笃定的说。
“可是我们也不知道那家医院的地址在哪啊?”
“你的妻子是从哪里知道那家医院的?”程远半天没有说话,突然又想起黄秋琴既然去那家医院面试,那么肯定之前有从哪里看到过招聘启事,或者猎头公司!
“我想想,秋琴的工作我平时是不怎么过问的。哦,对了,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有人给秋琴打电话。秋琴接完电话之后就特别开心的说有医院要挖她,猎头公司通知她去面试呢。”
“黄护士的手机还在吗?杨沛沛一下来了精神。
“笨蛋,手机肯定被她带走了啊!你有没有告诉警方这件事?可以让警方去查一下你妻子的通话记录,找到那家猎头公司就可以了。”丁小白翻了个白眼给杨沛沛,又对黄秋琴的丈夫说道。
“没有,我现在就打电话!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谢谢,谢谢。”黄秋琴的丈夫激动地不断说谢谢,从口袋里翻出电话打给警察。
警方的调查没那么快有结果,三个人也就离开了。丁小白那边不敢借助顾家的力量,一旦被顾老将军发现,那对于乔念念来说,绝对比眼下的情况要糟糕的多。如此,只能靠基地和警察去查。
程远也没歇着,调动程家的力量的全力在追查。言家不在之后,程家这些年发展迅速。尤其到了程远这里,几乎已经达到了当年言家的盛况。
另一边,乔念念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甚至精神还有些萎靡。经常会觉得困不说,连大脑都好像有些迟钝了。
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乔念念落寞的闭上眼睛,护士又来打那奇怪的液体了吗?谁知道,护士靠近之后,居然没有打针。而是将床升高了一半,将她手脚上的锁打开。乔念念一喜,马上睁开了眼睛。结果下一秒,护士又将她的双手拷在了一起,脚上还被挂上了一副铁镣!“混蛋!”乔念念暗骂了一声。
“起床。”生硬的中年女性的声音机械式的从喉咙里蹦出来。说完居然还往乔念念脖子上挂了铁链!乔念念硬生生的忍住了脾气,现在的她也没力气发脾气了。
护士拉着她脖子上的铁链出门,幽暗的长廊里一道道蓝色的铁门被打开。每个护士手上都牵了一个人,那些人个个目光呆涩,像牵线木偶似得。
“穆雪....”乔念念目光一滞,不远处走过来的女孩,是穆雪!虽然在梦里见过她多次,但真人还是第一次见。那是个像雪一样苍白空灵的女孩,唯有她,好像原本就该是这副呆滞的样子。
机器护士带着木偶们有秩序的走下楼。楼下有很大一片空地,周围长着一些已经枯黄的树木,一副衰败的气相。偶尔几片枯叶在地上打转,穿着白色护士服的人拉着被铁链锁着的木偶走来走去,像散步似得。
这里寂静的可怕,乔念念有些发抖。这些人虽然不说话也不会嘲笑她,但却更可怕。每个人都像游荡在世间,没有灵魂的躯壳!但由于药物的原因,乔念念虽然害怕,但却晕不过去。她太虚弱了,意识也太淡薄。像那种半晕,但却还残留着一点意识。
这感觉,像在梦中被斩头一样!你感觉到那刀就要落在你脖颈上,你的内心被恐惧填满。可是你无法晕过去,因为你在梦里,你只能静静等待,等着刀落下来。但刽子手就是要磨一磨你的耐心,他悠闲自在的晃动一身的肥膘,就是不肯挥刀。乔念念沉浸在那种恐惧和期待里,突然碰到了一个柔软冰冷的东西。她猛地惊醒过来,看见穆雪和她擦肩而过。
“我认识你....”轻飘飘的声音被风吹散,零散的声音飘进乔念念耳中。
“别乱动!我是在通过我的梦境碎片在跟你讲话。怪不得我的梦境碎片居然会附在你身上,原来如此。你的异能是什么....”穆雪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乔念念抬头一看,拉着穆雪的护士好像走远了。看来这梦境碎片能够让她们交谈的距离是有限的。
乔念念悄悄的往穆雪那边走,拉着她的护士感觉到异动,猛地回头看了一眼乔念念,吓得她马上装出一副呆滞的样子。
“能听到吗?刚才被拉着走远了。”穆雪的声音又出现了。
“听得见,我的异能是时间静止,急速,和穿墙。你要干什么?”
“我现在的异能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根本不可能造梦。但是异能又不可以轻易传输给别人。只有一种人可以!那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人。”
“那怎么办啊?我跟你又没有血缘关系?”
“你和我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不然我的梦境碎片不会选择你!你的异能又是时光静止和急速,说不定可以做到!但是在这里施展异能是会被狄耿发现的,你要有心理准备...”穆雪心中荡起轩然大波,同源异能之间的感应应该不会有错。可是她真的还有亲人吗?除了她以外,难道言家还有流落在外的孩子?
乔念念满脑子都是穆雪说她们有血缘关系的话,当了那么多年孤儿,突然跑出来个姐妹不成?“真的假的?这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的?我居然还有的姐妹?”
“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了,应该不会有错。同系异能之间是有感应的。我们只能搏一搏!如果不试,我们恐怕就要在这里长眠了。”
乔念念摇摇头,努力把这个震惊的消息赶出脑袋。穆雪说的没错,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一想到狄耿那天发狂的样子,她就浑身冒冷汗。早晚都要死,还不如搏一把!说不定程远他们可以及时赶到呢。
“好!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