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高深莫测一笑,再次将目光转向墨翎。
“这就是孤鸣,不可战胜的众器之首。我的话,你懂了吗?”
墨翎沉默。此刻,整个学堂好似只剩下了他与老者二人。周围的一切全部成为泡影。一层迷雾笼罩在二者之间,由若在那真实与幻想的夹缝间难以徘徊。
脑中回想着这里的每一个片段。古斋,老者,孤鸣……种种的一切到底在诠释什么,难道只是想告诉他这第十雷是根本不可度之雷?
二人相视许久,墨翎终于开口。
“似懂非懂。”
老者略有惊讶。墨翎并未因孤鸣不可逾越的定义,而产生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这点令他钦佩。
进一步询问道:“那你又记得了什么?”
墨翎再次沉默。老者的话似有深意,令他摸不着头绪。他很清楚,来至此地并非偶然。而这位老者的出现更非凭空。
随之试探的一语道出:“九雷,孤鸣之意,古斋学堂……”
老者轻摇了摇头,好像对于墨翎的这番回答并非满意。
“这不是老夫想要的答案!”
墨翎眉头紧锁,无形中的压迫感,使他脑中一片混乱。
片刻过后,心中突然想起老者曾经的一番话“放下一切凡尘,回归本心。”
仔细寻找着此话真谛。
可所谓凡尘,他又怎能轻易放得下。肩负血海深仇,身世之谜尚未解开,历经千辛万难走到这一步,种种的一切都令让难以割舍。而那颗本心,又在哪里呢?
墨翎自感做不到,顾他根本无从回答老者。
然而,面对这样一位深不可测的之人,墨翎深知敷衍的话语全然无用。索性闭口,真诚相待。
老者赞赏的一点头,好似能看透墨翎的心理。
“你的悟性很强,你的坦诚不易,但这些尚不足矣令你走向下一步。
仔细思量老夫的话,你尚未寻得精髓。我,就在这里等你。”语罢,老者闭上了眼。
此时此刻,墨翎已然明白第十雷出现的意义。与前面九雷全然不同,因为欲度此雷靠的是悟。而这种悟,实在是太难了。难怪老者曾说孤鸣是不可战胜的。
沉心过后,脑中再次处于思索之中。
“看来我前面的推断是正确的,但那两点我根本做不到!”
曾经倔强的少年,消失了以往的锐利,不再自信。面对身上积压的种种,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岁月在悄无声息中流逝着。此刻的墨翎,闭上了双眼,沉浸在漫天的思绪当中。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如今经历的种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想放空自己。
渐渐,不再思索,不再计较得与失,就让自己在这玄妙的空间中,短暂的栖息片刻。
一旁的老者猛地张开眼,面露微笑,柔和的望着墨翎。
不知过了多久,墨翎似从梦中醒来。抻了个懒腰,浑身上下出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之感。这种感觉令他从容,令他自信,令他可以无视任何外界压力。
这一刻,他忘记了九雷,忘记古斋学堂,忘记的先前与死亡搏命的每个瞬间……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他不再是隐境之极,他无视孤鸣的存在。那道不可逾越之谈,也已全然被他所忘却。
不败的强者之心,燃起了无尽战火。
“我,懂了。”淡淡的一语送向对面老者。
老者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恭喜你,你成功了。孤鸣之意不会再束缚于你,你的器得到了完整的魂。”
原来,所谓的放下,赫然是指墨翎此时的忘记,从而得以无视一切的力量,让自己迈入新的高度。就亦如瓶中装满了水,尚需新的容器来盛满自己。
而那颗本心,也正是墨翎现今所拥有的不败之心,向往强者之心,亦是自信的力量。
“老师,谢谢您!墨翎还有一问,古斋到底是否真实存在?”墨翎拱手向着老者深深一拜,他感激老者曾与的一切,进而将称呼也改至师为称。
“呵呵,在你的年代,或许古斋已经不存在了!”
墨翎大惊,老者之意分明是指自己乃是穿越时光回到了过去的年代。孤鸣之力,当真匪夷所思。
“那学生日后岂不是无法再与老师相见!”墨翎面露惆怅,轻轻一叹。
“有缘自会相见,回去做你的未完之事吧!望你有朝一日会踏入那一步。届时,你可亲自到古斋一探究竟!”
“老师可否留下名讳?”
“不可说,不可说……”
随着老者的最后一语,墨翎的身体开始透明,渐渐消失在了古斋之内。
另一边,骨渊外界。
随着天边孤影轻手一挥,清脆的破裂之音自祭骨地渊响起。那道包裹着黑暗之结界彻底破碎,天空黑云眨眼消散。暖阳应空,久违的光明重现人间。
“对你来说,这并非好事!希望你能创造奇迹!”
孤影男子隔空望向骨渊内部的墨翎。随后,与那黑云一同消失在了天地间。
此刻,不少人遮住了眼。久居黑暗,一时对这耀眼的光芒有些不适应。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南界的太阳了!”
“你们看那,黄昏落的名字没有消失,他成功了!他是隐境之极!”
“哈哈哈,这下可有看头了!你们猜,此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这不好说,隐境之极固然强大。但此人刚刚踏入隐境,境界低微,应该尚无法与刹千狂之流媲美!”
……
七世惊鸿松了一口气,重新入座。心中一直有所疑虑:“先前的幽光到底是不是你小子弄出来的?”
熊可萌被天空刺眼的光所惊醒,随即抻了个大懒腰。就在刚刚人心恐慌,黑云笼罩之时,他果断的选择了睡觉!伸手使劲捏了一下自己胖胖的脸蛋,发现痛意非常。
“我还没死!活着真好,活着真好!嘿嘿嘿!”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尽显无余。
而后目光瞥向天榜,咬着手指道:“咦,老大你怎么还没死,你是属乌龟的吗?不对,是无耻的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