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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现场寻凶

半柱香的时间总算过去,关键的时刻来临了。婆媳俩面容严肃、神情紧张,虽然案件跟我们几个没有很大的关系,但喜武、捕头和我也还是比较紧张。不为别的,假设婆媳俩这次烧制的烧鸡中真的有毒,现场的我们几个根本就没有一个看出来这婆媳俩是如何下毒的?如果真是这样,就很惭愧了,说出去,都会羞死人的。

忽然听见许家院子外边有点嘈杂,喜武一皱眉,“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一个衙役急忙跑过来。

“外边为何如此喧哗?你们不知道这里正在办案吗?”喜武呵斥道。

“大人息怒!是周边的街坊邻里在围观议论,属下正在努力维持秩序!请大人稍后。”衙役正要快步跑向院外。

“等一等”,我叫住衙役,“师爷,您有什么吩咐?”衙役的脸上见汗了,以为我也会责怪他,心里直打鼓,呵呵!两个顶头上司连番责备,这滋味一定不好受。

“我和你一起去,”我感受到衙役的惶恐,生怕殃及乡亲。

来到院门口,就看见院外密密麻麻地站了四五十人,正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看见我出来,一下子就静悄悄的,瞪着期待的眼光看着我。

“乡亲们,县衙正在许家办案,请你们不要喧哗,要保持安静。大家能做到吗?”我和蔼地对大家说。

“能,师爷,我们可以去观看大人审案子吗?大人审案的机智是我们很佩服的。”,其中一个中年人回答道。

“哦,是这样!可以啊!你们看,许家的院子也不是很大,所以,请大家不要拥挤,慢慢随我来,衙役维持好秩序。”我微笑着让乡亲们进入院子里。

有乡亲们在现场作证,不论该案件是否是冤案,总比我们县衙一家说了要好。因为这次的原审可是括州知府大人,所以不得不谨慎。所以我也有心让更多的人了解该案情,无论将来的结果如何,我们都将立于不败之地。这也可以说是我的私心吧。

“仵作何在?”,我大声地召唤。

“在,师爷!属下在这里”;仵作连忙答应道,来到我面前。

“准备好了吗?就请你当众给我们大家验看这碗里的烧鸡是否有毒?以便让大家了解许家媳妇是否有罪!”我对仵作及现场的乡亲们解释道。

仵作解开随身携带的吃饭家伙,取出验毒用的长短不一的几根银针,只见亮闪闪的银针被仵作小心翼翼地一一插进碗中位置不同的鸡块里。

许家婆媳紧紧地搂在一起,惶恐不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仵作的手。

围观的乡亲们也好奇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等待着最终的检验结果出来。

关键的时刻终于来到了,人们的目光紧紧盯着仵作的手,只见第一根银针取出,浸在鸡肉中的银针变成了黑色,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相继取出,全部是黑色。结果不言自谕烧鸡中有剧毒。

围观的人群听完仵作大声的汇报检验结果后,一片寂静;而许家婆媳听见仵作的检验结果,不啼耳边响起了一声炸雷,浑身哆嗦,面色如灰。

我迈步走向许家婆媳,“老人家、陈氏,检验结果想必你们也听见了,你们可有什么话要交代?”

陈氏喃喃自语,“师爷,奴家没有下毒呀!烧制烧鸡的整个过程大人都看在眼里,大人可要给奴家作证呀!”

我进一步说道,“整个烧制过程我们确实是看在眼里,也确实是没有发现你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可是,结果却证实这鸡中有毒呀!这也就是我们今天要弄明白的地方,毒从何而来?”

“师爷,奴家厨房中的锅里还留了一点烧鸡,奴家想请县衙的仵作大哥再检验一下,看看锅中的烧鸡是否也有毒?”

陈氏也可能是给吓懵了,这么明摆着也是有毒的道理还要检验吗?我内心思索道。也罢,就让你死个明白。我大声到:“来人,将厨房中的铁锅小心端来,仵作准备检验。”

斜了一眼仵作动手检验的样子,我走到陈氏婆媳的面前:“陈氏,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地方需要验看?否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我的意思就是,‘陈氏,你死到临头了,不怕你耍任何花招!’。

“报唐大人、师爷,从厨房中端出的铁锅内所烧制的烧鸡块没有下毒,也没有任何有毒的迹象。”仵作汇报。

“什么?没有毒!?”,我一听仵作的检验报告,内心感到非常诧异;这份意外的报告完全打乱了我的如意推断,不由得让我陷进了深深的沉思中。“铁锅中的鸡块没有中毒,但端出来的鸡块放在葡萄架下却中了毒,这是怎么回事呢?”我自顾自地在思索着;喜武和捕头听着这前后矛盾的检验结果,也不禁有点目瞪口呆了,看着沉思的师爷,也就没有催促。

但在现场的陈氏却流下了高兴的眼泪,这久违的无毒报告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这其中的个中滋味也许只有她一个人才能明白;许母感受到了媳妇的变化,“孩子,好孩子,想哭就哭吧!这一年的牢狱之灾,让你受苦了!现在,总算有证据证明你没有下毒,要相信师爷会给你做主的!”

我将整个案件的重现过程重新又在脑海中回放一遍,猛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我似乎觉察到了点什么,可又没敢确定。我内心踌躇地来到许母面前:“老人家,有一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周师爷,只要能洗清我媳妇的冤案,您就是要我老婆子死我也愿意。”许母听出了我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我点点头,一挥手:“来人!给我将葡萄架旁的人全部清走,必须远离葡萄架一丈以外。”

围观的人群呼啦一下就散开了,只留下许母婆媳、大人和捕头在葡萄架旁边。我来到捕头身边,小声地告戒:“葡萄架上有怪物,请保护大人远离!不要吓到大人。”

捕头一惊,伸手拽起喜武,“请大人也退后几步,师爷要行动了!”

这同时,许家婆媳也被我给请到葡萄架以外的人群旁;我看了捕头一眼,捕头点点头,意思是‘你动手吧!大人我会照看的。’我大声招呼:“所有衙役听着,请拿起武器,保护好围观的乡亲,我要拆了这个葡萄架,如果有什么东西从这个葡萄架里出来了,请衙役务必捉拿住,否则休怪本师爷不讲情面!”

我顺手从临近的衙役手中拿过一把钢刀,直奔着葡萄架走去。

许家院子里的葡萄架很大,被四根胳膊粗的柱子支撑着,柱子上是用竹竿粗细的毛竹纵横交错搭起来的,许家的葡萄可能已栽种了很久了,葡萄藤爬满了整个葡萄架的,因为是冬天,没有葡萄叶,所以缕缕阳光婆裟地照射下来,形成光怪陆离的斑斑虚影。夏天,这葡萄架下一定很阴凉。我暗暗寻思,太可惜了。

我迅速挥刀砍倒支撑的柱子,在我奋力串出后,葡萄架轰然倒地。一阵灰尘扬起,被风迅速地刮走;看着满地的摔烂的葡萄架,我警惕地注视着,并不断地提醒众衙役保持戒备;果然,就见暗红色的葡萄藤中传来‘沙沙’的声响。

不一会儿,就从葡萄藤中显露出一条暗红色拇指粗的多足昆虫,看不清有多长,就听见众衙役兴奋的尖叫声,“在那里!”

“在哪?”

“那东西”。

“老张,它朝你那边来啦!”

“老李,注意,它又朝你那边去了。”

“胖墩,快到你脚边了,注意,师爷可是下了死命令的。”

“快打!快打!打它的头!”

‘啪啪’一阵乱响,几根水火棍打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伤到那个多足昆虫;反倒是被棍棒声给刺激了,这多足昆虫加快了爬行的步伐,在众人的手忙脚乱、乱蹦乱跳下左弯右拐,毫发无损地离开葡萄架,正在快速地穿越中间空地,向着围观的人群冲去。如果,让这多足昆虫冲进人群,那就完了,这畜生要是咬人,这人必死无疑。

我急得直剁脚,冷汗从额头上渗出,心里暗叫要糟糕;正在这关键的时刻,救星从天而降,一道人影夹带着风声赶到,一剑就将多足昆虫给钉在地上,多足昆虫的原形这才得以展现在人们眼前,宝剑插入地上剑身还在直晃悠,足见此人武功了得不是别人,正是李捕头。

“蜈蚣!是蜈蚣!!真大呀!我活这么大都没有看见过”。

“一尺多长的蜈蚣,听都没有听过,更别说见了;今天可真是算开了眼界”。

围观的众人唧唧喳喳,现场热闹非凡。

我搽了一把冷汗,叫过一名衙役,“速去请薛神医、顾神医到此,就说是我有要事找他俩,要他们放下手上的活计速来!”

衙役一听,没敢耽搁,分开人群,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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